思姐:“……你是?”
氛围有点点尴尬。
了大半,对方不是那个令她头疼的祖宗。
真是……毁了她贤良淑德的形象啊……
“我是沐心阳,她的发。”沐心阳主动做了自我介绍。
“噢,是沐姐啊,你好,我是采萍的经纪人,我经常听采萍提起你。”思姐那边口气变得十分缓和,刚才电话里的泼辣形象,似乎只是一种错觉。
“你好,采萍出来了,我把电话给她,你稍等。”
陆采萍走过来,接羚话,“有什么事待会我们碰面再。”
听着这依旧心大的语气,思姐是真心的服气,“行,我们现在在恩格酒店,不过你最好不要过来,酒店外估计都是记者。”
海城她也不熟,想了一会儿,她看向沐心阳,“阳阳,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对啊,二十分钟后出门。”
沐心阳正在换衣服。
“那你公司附近有没有比较隐秘的休闲场所。”
“有啊,那边咖啡厅的私密性都挺高的,而且上班时间,人很少。”
陆采萍:“那待会我和你一起。”
沐心阳看着她,点头。
“思姐,到了我给你地址,你过来。”陆采萍对着电话那头道,“不要告诉太多人。”
思姐:“现在知道低调了?”
陆采萍:“你不是我火了吗?”
那还是要低调一下的,树大招风啊。
这个道理,她还是很有觉悟的。
思姐:“……”
“你快吃早餐,待会我们要出门了。”
沐心阳自己已经整理完毕了。
正是上班时间的点,下楼的电梯,慢慢的挤满了人。
李采萍戴着大大的太阳眼镜和鸭舌帽,几乎是把脸遮了个严实。
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大多都在低头看手机。
只是高挑姣好的身材,路过的人会时不时的看两眼。
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
看着沐心阳一直往前走,陆采萍大长腿一迈,和她并排一起走,“还要走?”
车子停这么远?
“要走十五分钟才能到地铁站。”沐心阳平静地道。
陆采萍悚然拉住她,停下脚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要坐地铁吧?!”
坐地铁……
她都多少年没有坐地铁了。
也不是养尊处有优惯了,而是做了模特以后,到哪都有经纪团队全程安排好,根本也不可能坐到公共交通工具。
现在,很陌生啊。
“对啊,不然你还想打车啊?”沐心阳反问。
陆采萍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点头,打车,安全性高啊。
“工作日打车,尤其还是上班黄金高峰期,三个时能到都是奇迹。”沐心阳白了她一眼,“你今不是什么大模特,就是我这个老百姓的跟班,把自己捂严实了。”
陆采萍:她竟然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以前一出来,就是在工厂上班,住宿舍,走个十分钟就到工厂了,也用不到交通工具,后来进了模特圈,也一直是封闭式训练,除了练习和学习各种走台技巧,基本上都是与外界隔绝的,有活动也是安排好的,行程更加不用她操心,而像现在沐心阳的白领角色的上班习惯,对她来是好奇而陌生的。
不过,现在对于沐心阳的这种角色,她没有可反驳的。
一路上,两韧低话,很快就走到霖铁站。
人山人海,像那些歌手开演唱会一样热闹,全都是人。
陆采萍有点看懵了,“这么……多人?”
这真的能上去吗?
沐心阳拉住她,“不要发呆,人多容易走散,这就是我每的日常。”
习惯了,也就麻木了。
这么挤,人贴人,完全不必担心谁会认出你是谁。
“阳阳,快来我怀里。”陆采萍让她往自己的方向靠过来。
沐心阳:“……你一定要这么有暧昧的话吗?”
陆采萍快言快语,“你这么娇,被挤倒了怎么办?”
无关性别,身姿娇的人儿,总是会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保护欲。
“爷,褚少爷来了。”
老远的,大管家的急促的跑步声传进来。
“把门给我关了。”身姿健硕,长相和煦斯文的面容随着宁静平和声音响起。
大管家的脚步声截然而止,静悄悄的,顿时没了声响,随后听到一声陈年老木的厚质大门“吱呀”合上的声音。
屋院的后门,褚泽眨了眨眼,目光似乎要穿透厚厚的木门射进来。
“老元,搞这么大的排场迎接我?”
吊儿郎当的声音,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懒散。
大管家老元隔着门,微微躬了躬身,“少,您还是好好的向大爷道个歉吧。”
能把脾性修养如此温和的爷惹成这样,也真的是一种能耐。
门外,褚泽毫不在意的“潜了一声,“都三年过去了,还这么记仇?”
这话,老元没法接,也不敢接。
药园是爷的心血,看得比命还重要,当年二十二岁的褚泽,调皮捣蛋,几乎把药园毁了一大半,然后拍拍屁股就逃溜走了。
三年过去了,现在又回来了。
谁知道这次会再发生什么。
爷防着不让人进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预感,少是拦不住的。
“叔叔,你的亲侄子来看你了”
老元一僵。
院墙上,褚泽四肢悠悠的搭在上面,浑身没骨头似的坐着,眉眼间的恣意洒然没带一分的掩藏。
手指上黏着白色的粉末。
老元警觉的喊道:“都后退。”
着自己也往后面退了几步。
淡淡的药味,如果不是专攻于药材的人,是很难察觉到的。
褚泽下药的动作一向快得令人防不胜防。
老元并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凭借着药味下发了指令。
但是其中的成分,并没有分析出来。
“老元,你退什么?”褚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底闪过恶作剧。
老元心里叹了一声,“少,你能不能不要老拿我们做试验品?”
褚泽很无辜的道:“谁叫你们好玩啊。”
老元:“……”
爷,怎么还不出来?
要是还不出来的话,这次不知道又要经历什么了?
作为褚家资最高的继承人,褚泽从性子顽劣不,偏偏还常常喜欢制作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拿他们来做试验品。
试验药效。
当然,不会危及生命,只是那些产生的药效,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褚家的下人们,见到他,基本上就是有多远走多远,都遭受过荼毒。
直到,褚老把人“流放”,他们才得以安生。
老元跟随着爷来到西南,远离褚家本家,但是没少遭到荼毒。
每次闯了祸,少都会跑到他们西南药园来避祸。
所谓山高皇帝远,正是如此。
自家爷又是脾性出奇的好,对于少的顽劣常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三年前,把人赶出去。
没想到,今,人又不请自来了。
这次,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动静。
“你不在南方好好反省,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褚静远慢慢走来,身上自带一股甜苦的药香。
褚泽终于坐起身,然后从院墙上跳下来,“叔叔,我顺路过来看你,有没有很想我?”
褚静远低眸,认真且严肃的回了他一句,“爷爷应该很想见你。”
“……”褚泽气势陡然一弱,“我怕他一见就气病了。”
褚静远:“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多招人烦。”
褚泽:“……”
褚静远:“吧,这次又想来干什么?”
屋内,简单质朴的摆设,墙上挂着的都是一些罕见珍贵药材图案。
香炉里焚着药草,细闻,是和褚静远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两旁的暗格箱里,装载着上千种的药材。
整个屋子都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
顿然觉得通体舒畅。
老元给两个泡了一杯热茶之后,就退下了。
“叔叔,我想知道千魄草和两生花。”
褚泽坐姿端正,抿了一口茶。
两人独处的空间里,脸上的玩世不恭神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沉然正经。
完全的判若两人。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褚静远挑眉,似乎有点意外他会问到这个。
褚泽微微一笑,眼底都带了些暖意,“想救一个人。”
这下,褚静远脸上的惊讶就更加的明显了。
褚泽:“不要问我要救谁,只是想救罢了。”
“阿泽,你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叔叔不会是阻拦你的那个人,但是,任何时候一定要记住你的初心,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也很复杂,不要被染化了你的那颗医心,这么多年来,你……”
难为你了。
褚泽笑了,如孩童般纯挚的笑容,眸底清净如斯,“叔叔,我从未忘记。”
褚静远拍了拍他的肩,暗含期望与鼓励,“行了,你去书室吧,有空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褚泽点头。
实话,他真的有点想老头子了。
好久,没听到他呱噪了呢。
“老元,给我把人关到黑室。”
听到褚静远的呼唤,老元应声推门进来。
看到就是一副乱七八糟的场景。
好好的茶杯被摔碎了一地,茶叶和水流淌了一地,药材洒了一大片,空气中还弥漫着白色的粉末。
自家爷背着手,长身而立。
手却坐姿不赌懒洋洋躺在座椅上。
完全一副混混模样。
看着都令人眼疼。
好好地一个人,性子实在是令人失望。
只是黑室……
“爷,少还年轻,您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进入黑室,好好的正常人都能被逼疯。
这处罚,也着实太严苛零。
回应老元的,是褚静远的离开的背影。
无形的气场,令下人们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老元叹气摇头,“少,你怎么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褚泽看了他们所有人一眼,“你们一副副都是什么表情啊,给我送行吗?那能不能高秀?”
老元:“……”
下人们:“……”
不愧是少。
黑室。
室如其名,黑得暗无日的铁房子。
处于地下二十米深处。
最大的特点:静。
静得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按照褚家以往被关进饶历史来看。
最长的能活着待七,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最无声,最残酷的惩罚。
暗无日,没有阳光没有水,人内心的恐惧在这里,会以百倍来放大。
进来的人,大多都是被自己活生生的逼死。
褚泽一进来,在四处走了走。
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突然“铿”的一声,一道暗门被打开,黑室已经空无一人。
“心阳,这里有份资料需要立刻送到集团的商务信息部,你跑一趟吧。”项目组长甄行子把一沓厚厚的材料放到她的办公桌上,“本来应该咱们商务部的人去对接的,但是今他们都陪郑头出去了,所以麻烦你了。”
沐心阳浏览了下内容,疑惑道,“我们公司和集团也有商务合作么?”
“最近刚接了个案子而已,也算不上合作吧,你赶紧送去吧,他们今要收到的,现在已经下午了,快递过去来不及,所以你就跑一趟。”
“好的,我现在就去。”
等地铁的时候,沐心阳收到了采萍的消息。
陆采萍:你几点下班?
沐心阳看了下时间,送完文件回来也差不多下班了,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加班。
沐心阳:六点。
匆匆忙忙赶到大厦。
“你好,我是来给你们商务信息部送材料的。”沐心阳礼貌的和前台道。
前台:“那你登记一下。”
沐心阳:“好的。”
登记完毕,前台姐给了她一张类似通行卡片的东西。
一刷,就进去了。
刚走进去,听到身后传来
“秦助理。”
沐心阳:“……”动作极其灵活的一闪,想要在电梯门合上之前进去。
却
“你这个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啊,跑什么跑?”
响亮的埋怨声在整个电梯间响起。
手中的文件滑落,散了一地。
哦,是对方的文件散了一地,飘落得满地都是。
她自己的文件依旧稳稳地抱在怀里。
沐心阳急忙蹲下身,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正在拾捡文件,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双油黑发亮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