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璀璨明亮的眼眸仿佛盛满了星辰,在一点点闪耀着,漆黑而清澈。
微喘的语气染着惊喜。
修冥用手指替她理了理飞到脸上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
低笑:“跑腿。”
手中提着的甜品微微抬高,放在她的面前。
“哇……是蛋糕啊。”
沐心阳开心的打开。
一股甜甜的奶香飘逸而出。
沐心阳转头看了看远处,然后挽着他的手,“我们去那边。”
那边有个休息遮阳区。
刚坐下,沐心阳立刻打开,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手中的甜品会跑似的。
很温馨的三角慕斯蛋糕,上面有三颗樱桃,粉黄色为底的千层。
用勺子轻轻的挖了一勺放到嘴里。
慢慢的就能感受到蛋糕在口中慢慢的融化。
唇齿间都是淡淡的甜,不会让人觉得很甜腻。
淡甜的蛋糕很少的。
不知道修冥去哪买到的。
反正不好买。
看着她吃得那么享受和甜蜜,修冥眉梢挑了挑。
他看得也很享受。
一份食物居然能吃出这样的幸福感,看得都令人羡慕。
而她手中不过只是一份甜品而已。
沐心阳抬头,挖起了一勺放在他的面前,“你要吃吗?”
她记得,修冥不喜欢吃甜品。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口味变了。
修冥摇头。
“真的不吃?”她刚才明明看到他看她吃得很认真。
真的不是想吃的意思吗?
沐心阳坚持推荐道:“真的很好吃,淡淡的甜。”
以为他是不喜欢吃很甜的,所以沐心阳着重强调了只有一点点甜。
入口即化。
“好吧,那我自己吃。”
如果对面坐的是别人,她大概不会这么坚持。
在美食面前,浪费一秒都是可惜的。
“不是不饿?”修冥从包装盒里拿出一瓶牛奶,给她放入吸管,移过去,“喝点牛奶。”
沐心阳开心的表情顿时凝滞在脸上,皱成个苦瓜。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喝牛奶的……”
修冥:“嗯,喝牛奶。”
沐心阳:“……不喝不行吗?”
她实在是受不了牛奶的那股腥味……
一点点也不校。
修冥看着她,“吃那么多甜的,腻。”
“我不腻。”沐心阳吧咂吧咂嘴,“很甜。”
那一脸回味和陶醉,真的是……无奈。
“我吃一口蛋糕,你喝一口牛奶。”修冥退步道。
沐心阳想了一会,“你在哄孩吗?”
修冥:“知道自己幼稚了?”
沐心阳:“……”
在修冥的注视下,沐心阳慢吞吞的捧起面前的牛奶。
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刚要……
修冥:“不准咬吸管。”
正准备咬吸管的沐心阳:“……”
又被发现了。
闭着眼,狠狠的吸了一口,直接咽下。
虽然没刻意去尝味道吧,可是那股腥味依然在口中泛滥。
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修冥正好吃下一口蛋糕。
面不改色。
而她脸都快皱成个苦瓜了。
不公平!
看着那冷薄的绯色嘴唇,好像很甜的样子。
正好自己嘴中难受,想也没想的挪过去,凑上。
舌头舔了舔,眼睛绽放出一抹亮光,“好甜。”
修冥:“……阿心……”
嘴唇上传来一股甜甜软软牛奶味。
淡淡的味道,缓解了那股甜。
沐心阳得意的笑了笑,“中和。”
眉眼带笑,透着狡黠,俏皮又生动活泼。
性格和从前一般,真是一点没变。
最后在修冥的监督下,沐心阳竟是将牛奶全部喝光了。
连沐心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下午茶也吃了,她要工作了。
休息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要去工作了。”虽然好像她目前并没有什么事。
但是吧,工作态度还是要拿出来的。
修冥点头,离开之前道:“明要不要和我去机场?”
“去机场干嘛?你要回国了吗?”
她还要待一周呢。
修冥:“接个孩。”
沐心阳愕然:“接……孩?”
对哦,她都忘了问了,这多年修冥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什么的。
对方一同意复合,她都把这茬事给忘了。
还是个挺重要的问题。
修冥这么优秀的人,想要结婚的话,无数女孩都要排长队吧。
孩……
会不会是他的……
修冥瞥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侄子,回国玩,还有,不准乱想。”
“哦……”
“你什么时候回国?”
沐心阳继续问。
不知道能不能一起。
他知道修冥来国是有事,不过看着他今还有空给他送甜点,想来应该是处理得差不多了。
修冥反问:“你呢?”
沐心阳乖乖答道:“还要一周,不过还没有订机票。”
修冥:“恩,知道了。”
知道?知道是什么意思?是要等她的意思吗?
沐心阳摸了摸下巴,“明我尽量试试,能不能偷溜出去。”
反正拍摄上的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把自己的文案弄好,她的工作也基本完成了。
“心阳”
助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
沐心阳正往回走。
“接电话都要躲那么远啊,是不是怕我们听到什么呀?”
方聚和彭鹏也正好看过来。
正准备开工了。
沐心阳:“没啊,我父母给我的电话。”
心虚虚的。
果然是不适合撒谎啊。
“先生,警察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死的人果然是穆远的替身。”
修冥走出景区,查理曼把车停在路边,已经在等着了。
查理曼:“穆远替身是白易,五年前执行死刑,漏网之鱼,和他交易的接头人是阿切陀,还没查到他的上头是谁。”
修冥拿出手机,看到刚刚收到的邮件,吐出两个字,“莫森。”
莫森!
南部的黑手党大溃
势力庞大,在南部的道上几乎只手遮,世界各地都有他的势力爪牙。
哪里有非法的交易,绝对都有他的手笔。
他的组织里的人,有很多都是见不得光不世之人。
亡命之徒更加的不怕死,而且多是国际上通缉的重要案犯。
基本都有名气。
本应死的人却依旧存货至今,他的功劳可是不可忽视。
多属于他的手笔。
人如果是出自他那里,并不会觉得意外。
“先生,要不要我去跑一趟?”
既然会跟穆远交易,那么关于他的消息多多少少肯定也知道。
修冥:“不必。”
查理曼:“先生?”
修冥的眼眸忽然深邃又凌厉,闪过点点暗光。
“戏中戏。”
查理曼赶紧拉开车门。
修冥迈着大长腿,走进车里。
虽然不清楚先生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不好继续再问下去。
这种神仙打架的思维,他们真的望尘莫及。
目前为止,他只有一种感觉,好像是被穆远玩了。
很糟心,憋屈得很。
偏偏吧,他又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查理曼启动油门,“先生,去哪?”
修冥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黑禾贫民窟。”
“……好的。”
黑禾贫民窟,位于国的北部,是整个国所有贫民聚居的地方,环境恶劣,极其的脏乱差。
各色热混杂,里面都是贫民,家家户户都要靠政府的救济粮生活,距离市中心有将近一百公里远。
贫民窟里大多都是好逸恶劳的平民,他们不思进取,自我放逐,打架斗殴的事情每都是家常便饭。
如果,科顿街区是犯罪者的堂,那么黑禾贫民窟则是贫民的堂。
和整个国市中心对峙而立。
各为一片。
黑禾贫民窟又被称为寄生地。
在这里,不受文明的教化,不受国政府的管束。
或者,是政府难以管束之地。
黑禾的存在,历史渊源很长,也有上百年的历史。
要想收归教化,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黑禾又隶属国国土地界,理论上来,是属于国国民的。
不能教化,又不能分离抛弃。
政府每年只好拨款养着。
道义上,这么做,是没错的。
也因为政府无力的纵容,所以,寄居在黑禾的人数,每年都在剧增。
政府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近些年,大力发展旅游业,吸引国外游客,增加国家经济收入。
最有名的,就是芒德尔山景区。
在国,只要你不走出市中心的管理地界,基本上人身安全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出了以后,那就不定了。
“证件。”
一处岗哨放下杆子,拦住了他们。
军装,持枪,站得笔直,目光警戒有神,是个士兵。
车子要驶离市中心的管辖范围,必须经过岗哨,而且要出示证件登记。
过了这道关卡,就不在他们有力的保护范围内。
“通过了这道关卡,你们出现任何生命危险,可能会得不到及时的救援,请考虑清楚是否要离开。”
哨兵公事公办的出了这句提醒。
按照以往的经验,从关卡出去后,回来的人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已经算是很幸阅了。
大多都是好奇。
有时候,好奇,是有可能丢掉一条命的。
可即使是这样,很多人还是不以为然。
在关卡以外出事,他们的成功救援率不到百分之十。
可想而知,出去了,那就是听由命了。
查理曼收回已经检查好的证件了句,“谢谢。”
车子便头也不回的通过了关卡,朝外边驶去。
士兵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
驻守在这里这么多年,看到的多了,渐渐也就不劝了。
远离了繁华的市中心,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荒芜和空旷起来。
一条孤直的道路平铺,公路两旁都是黄色的尘土,土沙棘零散错乱的分布在贫瘠的土壤上,连绵起伏不断的黄土沙坡。
风扬起,带动了一片黄色的风沙。
完全两种风貌。
仿佛进入了沙漠地带似的。
可是,国不存在沙漠。
越深入,环境就越恶劣。
孤零零的公路上,偶尔能看到有几个人在慢慢的行走着。
拖着的沉重脚步可以看出是因为疲惫。
身上破布似的衣服,勉强能遮住身体。
还散发着热量的太阳,照射在他们的身体上,拖出一道道长长的身影。
车子无情的呼啸而过。
傍晚时分,抵达了黑禾。
车子没有开进去,停在了外面。
旁边立着一个偌大的铁皮厂。
一个铁皮的大门,约有五米宽,十米高。
铁皮厂门口坐着一个人。
闭着眼,头上扎着黑漆漆的布头巾,油亮油亮的,一大层厚厚的污垢,黝黑的皮肤,脚下穿着拖鞋,身上的茶色外套裹得厚厚的一层,坐姿如钟。
听到汽笛声,睁开了眼睛,深棕色的眼睛透着浑浊和难的捉摸不定。
一张黝黑而饱经人世风霜的脸颊沟壑纵横。
看
无法猜测出来他的年龄,
右脸颊上有一道长约五厘米凸出的刀疤,划到眼角,十分的凶险,差一点点就戳到眼睛。
疤身扭曲,宛如一条蜈蚣爬到了脸上。
近看有点骇人。
这条伤,在当时应该很严重,以至于结疤了还如茨狰狞。
“停多久?”
粗粝的声音,沙哑难听,像一把生锈粗钝的铁刀在沙带上磨挲,难以发出清晰的音调,看起来,似乎声带也被损坏过。
查理曼滑下车窗,“四时。”
“1000美金。”
高额停车费。
要是放在其他地方,谁敢收这么高的停车费。
完之后,那人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坐着的下面,是一个箱子。
毫无疑问,是装钱的。
查理曼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丢下一千美金,车缓缓的开进去了。
偌大的铁皮厂,停的车子很多。
但无一例外的,都没有豪车,基本上都是普通车。
找了一个空位停好车,查理曼走出来,看到他刚才扔下的钱已经不在了。
目不斜视的离开。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气氛显得安静儿严肃。
走了五百米。
在进入贫民窟入口处看到了一个简易的牌子。
歪歪扭扭的写着黑禾两个国文字。
周围的人看到他们渐渐地围了过来。
都是一群乞丐的打扮。
其实他们哪里是什么乞丐,都是贫民窟里的居民。
查理曼浑身的气势一散开,那些乞丐们便站着不动了。
修冥所经过的地方缓缓的被让开一条路。
见他们走进去,那些人依旧没有散开,窃窃私语着。
一点也没有去掩饰自己的声音。
的都是国语言。
“又有新人进来了……”
“猜猜看,能活过几?”
“外面愚蠢的人,总以为我们这是娱乐的地方。”
不屑的语气,配着他身上的一身破衣烂衫,脏黑的形象,格外的突兀。
着那个乞丐蹲下身,手指一捏,很熟练的把地上的虫子放到了嘴里。
嚼了嚼,咽下去,仿佛在吃什么美味的食物似的。
身边的人,见怪不怪。
没得吃的,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要吃。
脚底下的路过的虫子又算什么。
只要可以解决饥饿,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查理曼听着身后传来的细碎话声,眉头皱了皱,看着一脸如常冷静的先生。
眉头舒展了一下。
不仅他能听懂国语言,先生自然也能听懂。
刚才那些乞丐的话声,他们自然也听到了。
走进去,里面的环境比他们现象中还要糟糕恶劣得多。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股反胃的霉味。
羊肠路上,都是老弱妇孺的乞丐。
蹲坐在路边上。
脸上乌漆麻黑的,头上裹着布巾。
一双双眼睛浑浊暗淡而无知。
灰暗的色彩仿佛和他们此刻的对未来的人生一样,充满着灰色。
迷雾重重,没有一点光亮。
只是像动物本能一样的我活着。
孩也是瘦得能看清骨架。
睁着一双双迷茫的大眼,手上握着草根,含在嘴里。
仿佛没有味觉似的,尝不到野草的苦涩。
两人经过之地,所有的目光都随着他们移动。
查理曼随着先生东拐西拐,进入了一件漆黑的巷郑
周边陈旧发霉的木材东倒西歪的竖立着,野草碧绿,东一块西一块的分布着。
矮的房屋,狭窄的通道,连呼吸是都带着逼仄的压抑福
修冥:“一轻一重,各敲三下。”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