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也说不清楚，再次醒来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天生对于魔药有比较强的抗性这一点也被初步排除。

在挨下约德两次匕首的伤害时，还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较好的适应性。

但考虑到那时候的理智丧失，很显然这并不是正确的结论。

或许单纯是因为想要把自己当成是载体，约德才会在第二次进攻的时候稍微留有余力。

没有痛感。

不一定是已经习惯。

也可能单纯是因为根本不是同种伤口。

“约德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鼻息。

呼出的气喷到自己脸上。

矮子贴得很近。

托尼现在正处于半跪半坐的姿势。

明明在意识彻底消失，还听到被评论为并不是一个很好对手。

“好久没看见哥哥那么慌乱。”

大刀男？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发出过一次质问以外，大概应该没有参与到后面的过程吧？

噢，还给了个简单的建议。

托尼隐约中，有注意到那句消耗战。

但慌乱，很难想象那种人会陷入那种情况之中。

几乎能够以冷静和稳定为代名词。

被一大群圣骑士所包围，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进攻节奏。

在众多决定里，能够选择最适合也最有效率的方案。

那双血红眼睛中，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

“约德真的很好奇，你怎么会有那样的魔药？”

嗯？

在迷失前还扔出过一瓶液体。

玻璃的碎裂才让黑袍注意到自己。

只是约德的描绘中夹杂太多夸张和幻想。

魔鬼的确无法以常理推论。

但如果那种说法是现实，根本就不可能保留身体的完整性。

双手，双脚。

托尼现在正被绑着。

在第一次意外发生后，终于还是用上绳子来处理。

肢体的健全并不代表就拥有正常行动力。

“哟，哥哥你现在怎么了？”

托尼发誓，自己肯定听到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咔嚓。

没有用任何的工具。

只是单纯通过转动头颅来做到。

“安格曼太吵了。”

身前是一个人，但不再是那个烦人的矮子。

对于约德，失去一个躯体顶多是短时间的剧痛。

虽然永远都无法习惯，但毕竟精神衰弱使得他很难长时间集中在一件事情上。

包括约德中一员的死亡。

托尼能够感觉到有什么正在触碰自己脸颊。

湿，浓稠的液体。

“我的东西在哪里？”

是鲜血。

说话的人就是大刀男。

才刚刚用那只手杀死一只约德。

托尼也不清楚到底他们所需要的会是什么。

“明明叫安格曼好好保管，却随意地放到别人的体内。”

交出去。

左臂正被利器压出血痕。

皮肤撕裂的微小痛楚。

如果不赶紧把某东西交出去，托尼很确定自己会被砍成碎末。

又或者只能够得到一刀割破喉咙的待遇。

但问题在于，根本不清楚要交出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任何关于形状或颜色的描述。

至于功能和作用也一样从未被提及。

甚至被放进体内不过是从约德的行为而作出的猜测。

要是被放在当天的软甲中，自己没有注意到那种小动作也不算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交出去。

托尼也有想过交出去。

毕竟如果真的藏在自己的体内，现在不交出去也只是等待被隔开而已。

但即使要留着，也必须知道更多的故事。

“我真的不知道。”

左臂上传来更大的力度。

这个回答看来得不到对方的满意。

“约德做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放到哪里？”

稍微放松。

其实在魔鬼的爪牙中，大刀男才更像是那种一般的形象。

他们不介意杀戮，但也没有特别的喜好。

做事很具有目的性。

别人的生命没有特别的重视，同样也不会产生针对性的杀意。

就如同路边的一个小石块。

偶尔才因为情绪或其他原因而上去踢一脚，不然在其他时候也就只是毫不在意地走过而已。

当然，前提是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妨碍。

而现在的自己，对于大刀男来说就是必须清理的阻挡物。

“真的，我愿意配合。”

以约德的表达能力，以及现在漆黑的情况。

假设某东西比较脆弱或易碎，会引起大刀男的小心也可以理解。

托尼尝试着从细节中寻找事实的真相。

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引来生命的终结而已。

“会在体内融化的普通药物。”

约德大概不清楚这件事情。

原先也是害怕会弄碎，在视觉无法依靠的情况下，才会试图以讨论的方式来确定那个东西的位置，吧？

而或许就是出于这个因素的影响。

第二次伤口才会以相对无痛的方式发生。

感知的提高或许也和它有关。

“红药的浓缩材料。”

这种说法方式很讨厌。

托尼刚刚所作的全部猜测都只能舍弃。

或者说，无痛依旧和这一点有关。

按照安东尼叔叔的说法，红药其实就是种生命力补充剂。

波尔城的配方中，是对于各种植物的提炼和混合。

也因为这样，相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最好的效果也不过是填满至原先的上限。

但，大刀男也不应该会针对这件事情产生过大的兴趣。

即使不是流传的简略版，以魔鬼爪牙的身份要得到红药也应该不是什么困难。

“以亿计的标准分量。”

托尼收回刚刚的话。

当数字到达一个无法直观的庞大值时，即使是再平凡的事物都有可能引起关注和抢夺。

更何况所谓的标准分量就足以做到断臂重生。

这是亚伯家族所注意到的秘闻。

只是后来再卡瑞斯笔记上也能够确定到。

魔鬼才能够做到那种事情。

以灵魂才能够提炼出来，标准红药的必要原材料。

至于一人份的原材料，可以被转化为具体什么数量的魔药？

不在那疯子城主的考虑范围。

那时候的研究，在发现无法拯救妻子生命就彻底结束。

“交出来，我可以接受有一定的损耗。”

除非一直死亡，否则那个分量很难在短时间内被彻底吸收完毕。

大部分总应该残留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