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主要竞争对手的身份来开口，大概也不会被当成是一个很有效的建议吧？”

萨麦尔在此时才首次正式参与到这场讨论。

直竖的狭长瞳孔，浑身长满浓密的毛发。

“但必须要提醒你，发起挑战会是一生中最严重的失误。”

正正是因为长期接触愤怒，更加懂得保持冷静才是需要时刻放在心上恪守的座右铭。

连人类都可以学会那种教训，处于更高层次的自己就更不应该犯错。

当然，提醒只是作为君王的基本义务。

能够借用那位的手来解决问题，这种行为倒是没有太违反原先的立场。

“但我想要夺走的可是你正坐着的那个位置。”

对。

但那本身就象征着对固有统治者缺乏该有的尊重。

莫斯提马在拥有的影响力上也许不比任何同层次的存在要弱。

只是阶级差别，却象征着在资讯的缺失。

以及在决定进行过程，会无可避免地陷入到弱势中。

“为这次突然的发言表达我的歉意。”

静音。

萨麦尔很清楚自己在场间的定位。

地狱中主要决策者依旧是一团从来不幻化形象的黑影。

以个体实力所争取到独揽大权的那个资格。

连同自己在内的五位君王要是还无法舍弃原先在手的那份利益。

连最简单的开口都需要得到事前准许。

“原来这才是君王的真相吗？”

莫斯提马毫不留情地嘲笑。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所谓的顶尖早就已经名存实亡。

当时间流逝，当所有都不再会以意料之外的方式所发生时。

自己负责的更多就只有领土上的二次或多次分配。

那也其实都只是在兑现旧有的承诺。

无趣。

“如果我说是呢？”

换作是在上千年前，作为会议主场地的这里根本不可能保持如此的和平。

连脾气最好的贝尔芬格都不可能对那侮辱无动于衷。

只是在被黑影狠狠地调教过后，就很少会产生那种非要争胜的冲动。

“勉强也可以说是一种独特素养，但事实上却是因为对于真正力量的绝对恐惧。”

萨麦尔选择就那样承认自己近期的无作为。

一切走上正轨，就需要开始把心态调整过来。

不是领袖，而是辅助。

记住别在各种事情上牵涉到过多的感情。

“假设你清楚这里只允许拥有一种声音应该不算是过分的吧？”

不愧被称为是规则的执行者。

萨麦尔很明白地狱并非是想象中的那种无序状态。

莫斯提马的出现依旧在内心牵起了波澜。

在还没成为君王的情况，就已经拥有足以对自己产生威胁的能力。

但首先是需要为错误负责。

擅自开口的代价总是能刚好处于某个最恰当的水平。

会心痛，但却不会想为此损害难得的和谐一致。

“赶紧准备。”

黑影的第二句话则是针对莫斯提马。

既然想以武力的方式来解决纷争，那么某些必要的准备也应该要提前开始考虑。

“随时都可以开始。”

萨麦尔看着那充满热情的眼神，就知道大概是意思传达上有些落差。

黑影的意思不是状态调整。

更像是下葬地点。

葬礼举办的各种细节。

遗嘱。

起码原先握有的资源先要划分到那个区块或谁的手中。

砰。

漆黑液体。

破碎的魔药瓶子和正在燃烧的莫斯提马。

这就是炼金学。

萨麦尔在过去也曾经询问过关于这方面的细节。

但缺乏对于世界规律的深刻理解。

他依旧被拒在一扇无形的大门之外。

“记得把需要的仆从亲自送出，另外也由你来处理死亡可能引起的所有后续问题。”

赚到了。

除黑影以外的君王们，会因为遵守规则而拥有挑走自己下属的权利。

但这些损失却被莫斯提马的离世而完全弥补。

按照旧有的惯例，那些没有提前准备去处的收藏都会归负责者所接管。

自己也已经作出最大程度的温馨提醒，那么让原先的宝库再次纳入新的战利品也是相当合适的做法。

“还真是羡慕你啊，能够得到他这种程度的放任。”

五位，撇除掉黑影和别西卜的其余五位，都会在会议后再稍微维系那薄弱的感情。

小圈子中的对话风格更自由，起码缺少很明显的强者后，参与的每位都起码拥有了随意发出言论的基本权力。

最先开口的是掌管贪婪的那头乌鸦。

以好兄弟自称的玛门在很多时候都是活跃的发言者。

单方面的。

萨麦尔无法长期处于那种积极的情绪之中。

看谁都像朋友。

尤其是达到现在的位置。

友谊更像是一种无价的奢侈品。

“除了被迫要让出的仆从，莫斯提马那边也会等分收获成七份。”

额外利益的二次分配。

然后黑影和别西卜固定放弃的那两份也归到自己手中。

君王的约定。

萨麦尔从最初就很清楚地位不会真正受到什么样的具体影响。

除非莫斯提马会抱有那同归于尽的想法。

承诺会交出手中所有的资源。

那么黑影到时候会否考虑让新加入者来取代才能够算是未知的答案。

“对了，那位感觉上有点想要急着结束这件事情。”

错觉？

不，这个念头被提出时就得到附和。

“可能是和某个人类男孩有关，那算得上是一个连我都会感兴趣的灵魂。”

接过话题的依旧是玛门。

仅仅是会被安排去找到托尼这点好像还真的算是好兄弟。

但黑影要解释，也只会说这是意外的巧合。

反正波尔城本来就因为卡瑞斯而进入新的发展。

而在那种环境中，乌鸦看上去才是最有可能获利的君王选择。

由于萨麦尔赶着要整理预料中的收获，事后的这场对话就以这种方式简单作结。

而话题围绕的对象。

就已经出现在另一个战场上。

“刚刚来就看到那么有趣的情景。”

“要不是有大量补充剂支持身体的修补，即使是那种体质也会陷入肉体的完全崩溃吧？”

“精神方面倒是比想象中坚韧，只是我实在很好奇被选中的你会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