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诸葛昂的疑惑,陈之轩并没表现出任何异样,轻描淡写道:“诸葛阁主差人去临溪谷请我父亲,恰巧父亲在闭关修炼,几个兄长又要管理门中各种要务,均抽不开身,于是无法,只能让我这个闲散之人前来了。”
这番缘由,诸葛昂倒是未起任何疑心,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他就瞬间生出一抹担忧来。
当年诸葛莲一心倾慕陈之轩,无奈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纠缠多年,均没有结出姻缘之果。如今陈之轩再访渊阁,不知和诸葛莲,又会生出怎样的纠葛来。
“在皇城的时候,我让你跟我一起回来,你怎么不随我一起?”
“那时候,还没想好,便不好妄下决定。再则,跟你一起回来,安个什么缘由好?”
“司辰的忌日不是就要到了嘛,这个缘由,不好?”
提到司辰,陈之轩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一抹落寞流转在眉眼之间,半响,他开口道:“他的忌日,九月初九,登高之日,茱萸遍野,终是少了一人。”
一听他得这般伤感,诸葛昂就赶紧及时打住,“别想了,反正你来了,一时半会走不了,到时候再吧!”
着着,诸葛青的声音就随着开门传了进来,“之轩贤侄,久等了。”
诸葛青踱步行至二人跟前,寒暄几句便落座在椅子上,吩咐人上了热茶。诸葛昂和陈之轩坐在一侧,跟随诸葛青而来的岳林则落座在另一侧。诸葛青喝了口热茶润喉,随即便开门见山道:“贤侄,此次你父亲派你前来,实在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一月时间里面,还望贤侄能与岳林一起,把这次的招新之事办好。”
陈之轩客套地回道:“伯父放心,我一定竭力而为。”
一旁的诸葛昂听了,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请求道:“父亲,孩儿请求与岳林师兄和陈之轩一起!”
诸葛青抬眼看向他,“招新大事,不是儿戏,你参合什么!”因为有旁人在场,他特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能够从中听出几分不悦来。
诸葛昂在渊阁的名声并不好听,过去干过的顽劣之事不胜枚举,搞砸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在听到这种请求的时候,诸葛青且当他是玩笑,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正因是大事,孩儿才想尝试一番。”
望着他难得认真的眼神,诸葛青仍旧摇头道:“别的事情可以让你尝试,但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丝毫偏差,你若要在这里面找乐子玩儿,那是万万不可的!”
“父亲,孩儿慈请求,并非玩笑,而是思量再三的结果!”面对父亲的质疑,诸葛昂难得没有翻脸,而是认真地解释着,“孩儿此前的确性子顽劣,也因此做出了许多落人话柄的糊涂事,那时是因为年轻气盛玩性重,但经过这些年的成长,自认已经成熟许多,也深知此次招新之事的重要,所以才想借此事,让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层楼,日后也好帮助岳林师兄打理渊阁,替父亲您分忧。”
一番辞,听得诸葛青满脸的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他最是清楚,此前替他擦过的屁股不计其数,如今能够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让他刮目相看。不过,招新之事并非一般事,他必须仔细权衡,所以他道:“你的请求我记下了,我回去考虑一下,明日给你答复!”
“谢父亲!”诸葛昂抬高了声音,语气之中满是坚定。
陈之轩见他这般模样,觉得新奇,另一侧的岳林,更是觉得稀奇。
诸葛青将相关事宜交代之后,便让他们三人回了。
三人并肩走在园子里面,一时之间无话可,气氛肃然,了无生趣。诸葛昂开口打破了这种安静的氛围:“话咱仨,多少年没聚在一起了?”
这样一句话,让陈之轩和岳林的思绪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一年,陈之轩随其父前来渊阁听学,时任阁主之人还是司辰,岳林当时还不是首席弟子,诸葛青也还只是位居长老之位,而诸葛昂也正处于名声最臭的时期,然就是在这种时期,三人之间结下了不可言的缘分。
这缘分始于一场赌约,也终止与一场赌约,只不过,直到现在,那场曾经豪言壮语的赌约也没有迎来结局。因为司辰的离开,这场赌约注定成为一个遗憾了。
而如今,这个赌约被诸葛昂的一句话给翻了出来,岳林和陈之轩的脑子里面,曾经的画面历历在目,曾经的话也言犹在耳,于是二人脸上,均露出了意思落寞。
见二人如此,诸葛昂却有些疑惑,遂问道:“你们俩什么情况?”
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回道:“没事!”
“你们倒是挺有默契。”着,诸葛昂又提议道:“不如咱三去喝一杯?”
岳林摆手拒绝道:“不喝了,明日要抽签,我要回去准备,要去你们二人去吧!”着,率先走在前面,留给二人一个匆忙的背影。
岳林走后,诸葛昂随即将目光投向陈之轩。面对着他炙热的目光,陈之轩没有任何迟疑地开口道:“我乏了,回房间休息了!”完,匆忙离去了。
诸葛昂立在原地,无奈了句:“罢了罢了,你们都忙去吧,就我一个人闲得慌!”着,突然想起一事儿来,于是也匆匆忙忙就离开了园子,来到了安置参加招新之饶斋心院。
字一号到地字九十九号的房间一字排开,统共三百间房,要想找到自己的徒弟,恐怕不太好找,但根据他的推算,锦官所住的房号不会太好,字房理应不可能,玄字房应该也不可能,黄字房要是来得早两日,应该有可能。不过,按照他的推算,锦官一行,应该只能捡个地字房住。
所以,他直奔地字房,随便敲了一个房门,见开门之人不是锦官,遂笑笑问道:“不好意思,找错人了!”对方没好气地便把门轰然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