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想的和我一样么?沈凌是不是在下面···”
王石和张舒同时看向那个暗门的上方,还有一个本来应该进去的人还在上面啊==
“不如···先把他放进去···”王石弱弱的声音从身后飘出。
燕语默想了想:“先把这货绑起来,咱们下去再说。”
王石看了看四周,扯下旁边的幡布,撕细了些将杨云中绑在一旁的柱子上。
暗门重新打开,沈凌在下方看着眼前再度打开的暗门,嗖的一声拔出手里的佩剑。燕语默被这迎面而来的剑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指夹住了眼前的剑。
“嘘!是我们,别让底下人发现了。”
沈凌此时已经一身冷汗,还以为是被前后夹击了,长吁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燕语默将他手中的剑交给身后的王石,将他发带解开,头发弄乱,顺手抹了些墙灰在他脸上。
“你这是干嘛?”沈凌小声地问。
“你等下下去就当自己是杨云中,装作毫无知觉被人控制的模样,别睁眼别说话,走的摇摇晃晃慢一些。没时间了,快下去!”
沈凌点了点头,走了下去,燕语默急忙跟上,却被张舒抓住了肩膀。
“小一,到我身后来。”
燕语默和张舒换了位置,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人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准,但此时她更希望这种不安只是因为自己太紧张。
沈凌跟随着前方微弱的光亮走着,走完最后一个台阶时,眼前出现一个炼丹炉,瓶瓶罐罐摆满了左右的桌子,炼丹炉后方不远处有一个人在弹琴,由于头发都遮挡在眼前,分辨不出那人是男是女。
琴声戛然而止,沈凌忙停下脚步,闭上双眼。而还在暗道中的三人也停下了脚步,深怕被底下弹琴的人发现。
那人起身走到丹炉旁看了看火候,缓缓开口:“今日倒是慢了一刻。”
竟是个女子?沈凌手心微微有些出汗,但仍旧没有动,任眼前的人打量着自己。
“呵呵!”眼前的人冷笑一声,“还是那么蠢,又撞到什么东西上了吧!”
“等今天这次试验成功之后,你就可以完全听由琴音差遣,再无自己的意识了,哈哈哈哈,你猜猜这意味着什么?”
暗道中的三人仍站在原地,只是不能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不知沈凌一人能否应对。
女子打开丹炉从中拿出一枚丹药,透着烛光,丹药晶莹的像一颗蕴着鲜血的宝石。
女子将手轻轻地搭在沈凌的肩膀上:“可惜你看不到,这丹药的颜色绝美,这叫血丹,哈哈哈哈,吃了今日回去你就会死在梦中。不过不要紧明日的你将完全脱胎换骨,哈哈哈哈哈!”
燕语默感觉背脊一阵发凉,这女人怎么这么爱笑,反派的气都特别长么?能笑这么久不停?
沈凌暗暗蓄力在左掌心,心想等她喂药时刻再一掌将她了结,奇怪,怎么?
女子凑到他的耳旁轻吹一口气:“怎么了,内力提不上来是么?”
坏了,中了圈套,沈凌很想大喊一声,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反而觉得四肢渐渐无力起来。
“既然你送上门来,我岂能浪费?”女子将血丸塞入沈凌嘴里,“你们进来那一刻,我这无色香就开始起作用了,不发力还好,就怕你那三位朋友忍不住想进来救你哦~”
沈凌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燕语默向张舒使了个眼色,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恐怕已经暴露了。先进去救人再说,燕语默刚一用内力,便开始觉得有点头晕。张舒急忙接住燕语默,王石拿起手中的剑运气保护在他们前面,身上却渐渐瘫软下来,“哐”一声剑掉在了地上。
女子听到角落处传来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很好,中计了!多几个试验品也无妨!
当燕语默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水牢之中,她动了动手臂全身酸软很难使上力气,唯一庆幸的就是大家被关在了一起。
“小一,不要运气,这种毒越用内力越是严重。”张舒将她的手按下。
“还是着了那女人的道,不知道沈凌怎么样?”燕语默看着角落里的沈凌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并不怪你,你可明白?”张舒看着她说,“他体内比我们多了一种毒···”
那个女人喂了他杨云中中的那种毒?!怎么能不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出的主意,他也不会变成这样,燕语默沉默着走向沈凌。
他还没有醒,水没过了他的胸口,嘴唇微微透着紫,燕语默从没这么仔细看过沈凌,心中的自责愧疚密密麻麻像针一样刺痛着自己,在跟自己说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的幼稚···
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老子···老子最不喜欢女人哭,麻···麻烦死了,晦气···”沈凌虚弱的睁开双眼。
燕语默忙擦了擦眼泪,将他扶起来。
“现在我们怎么办?”沈凌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石壁,真是够严实的啊。
“等。”张舒看了眼上方的锁,“会有人来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对了,他们来提人之前,咱们要换下衣服。”张舒看了眼沈凌。
“哦···”沈凌解开腰带,正要扒上衣,扭头看了眼燕语默。
燕语默默默低下头,将目光移到另一边还在沉睡着的王石身上。
“小一,过来扶我。”
“啊?”
“既然我现在是沈凌了,为了表现的真实一些,你要过来扶着虚弱的我才对啊,这样才不会露出端倪。”张舒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你大爷的,等老子好了的···”沈凌看着乖乖听话走过去的燕语默,瞪着张舒。
“嗯,好了也打不过我,不如省点力气养伤吧。”张舒淡淡地说。
燕语默头顶一片黑线,都什么情况了,这两个人还有兴致斗嘴···
头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的将门打开,指着张舒:“你,上来!”
说完伸下来一根竹竿,竹竿上有撑脚的地方,示意让底下的人爬上来。
燕语默有些担心抓紧了张舒的手臂,张舒拍了拍她的手,小声说:“没事。”
张舒上来后便被蒙住了眼睛,他故作摇摇晃晃的跟在那人身后走着,仔细的记着步数和方位。周围传来几声鸟鸣,很快到了地方,眼前的布被一把扯了下来。
“禀宫主,人已带到。”
张舒看着眼前的人,女子穿着一身红衣,袖子上绣着燕子的图案,黑色的面具半遮着脸。
女子玩转着手中的短刀,打量着眼前之人。
“沈凌,14岁随父出征,父为手下副将所害,身死北狄军营。其一人一马,只身入敌营,取对方将军首级并将其父尸身拖回,身中数十刀···15岁便被任命为龙虎将军,平定北狄一族,随后便一直随帝左右···”
张舒有种不好的直觉,一夜之间便可获得如此详细的情报,只有紫金阁能够办得到。
“哈哈哈哈,总感觉自己像是捡到了宝啊,有了你,大人的计划可以加快许多,那那些半成品也可以早日拿出来使用了···你们该不会以为只有杨云中一个吧?”
女子娜步至张舒身旁:“怪就怪你们倒霉吧。”
“啪!”女子腹部正中一掌,撞在身后的柱子上,血顺着嘴角滴在鲜红的褂子上混为一体。
“怎么可能,你明明吃下了血丹,此时应该已经入骨了才对,怎么会?”
张舒将遮住面目的头发慢慢拨开:“因为你说的是沈凌并不是我,解药。”
“解药,哈哈哈,没···啊!”
女子一手护住自己刚刚被打断的右手:“哼,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光明正大地君子。”
张舒掌中蓄力,随时待发:“我不会什么怜香惜玉,也没什么耐心,再说一遍,解药。”
“忘了告诉你,我也是名医者,也就是说你的死活并不重要,只不过浪费时间的长短而已。”
女子冷汗直流,但仍旧不肯松口:“有本事你可以自己来配药,不见得水牢之中的那几人能等这么久。”
张舒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女子,眼里毫无波澜,迅速出掌,女子的另外一只手和一只脚应声而断。
“啊!!!!”女子瘫软在地面上:“你····你····”
张舒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枚丹药:“我想你也许会喜欢这个味道。”
女子惊恐的看着张舒,紧闭着双唇,张舒轻轻拍了她的腹部一下,便将药丸送了下去。
“这药也不似你的血丹那么奇怪,就是半个时辰面容溃烂全身抽搐而死罢了。”
女子终于支撑不住,面容对每个女人而言都是最重要的,女子颤巍巍的指着房中的书架上:“白色那瓶是无色香的解药,至于血丹的我真的没有···”
张舒扫了女子一眼,女子打了个寒颤:“我真没有,这丹药只有小姐会做,我们几个宫主都只是负责分发试验。”
张舒拿起书架的小白瓶轻轻嗅了嗅,又拿起旁边的红色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那···那里头是血丹”
张舒将两个瓶子一同收入怀中,向门边走去。
“等···等一下。”女子艰难的抬起头,“我已经告诉你了解药,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解毒。”
“呵呵”一声冷笑传来,“忘了告诉你了,没有解药。”
女子呕出一口鲜血:“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你不想听么?”
张舒捡起门边的匕首丢向身后,匕首直直的插在女子面前。
张舒走出房外,对于他而言只有一个底线,那个底线便是燕语默,任何意图伤她之人,都不必存于这世上。
女子轻笑着,呵,要么毒发,要么自尽么?这个人还真是残忍啊!
女子拔起匕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瘫软在地上,无力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