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默听见庭院偏廊处传来的叫喊声:“还不停下,你们这个不认人,只认兵符的规矩我倒是很喜欢,怎么随便一个什么人捡到了王爷的兵符,都可以在这儿发号施令!”
周围的士兵停下手上的事宜,皆跪在地上,军令如山是每个人都不能够反抗的事情,但是明明应该出现在清石镇的他们却偏偏出现在王府,参与这家院内的无理取闹,同样的每个人都十分不甘心。身披一身铠甲,又怎能不保家卫国!
“诸位,麻烦你们现在立刻返回校场,带领剩余的士兵立即前往清石镇支援,百姓的安危就拜托你们了!还请留下几位,帮助我们寻到王爷与夫人!”
“郡主严重,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定会加快速度赶至清石镇,前去相助太子殿下!”
一队士兵皆跪在地上拱手致歉,向大门处走去,阿福急忙走过去将门大开。
燕语默听着周遭的声音,对门口的阿福说道:“阿福,门不用关了。”
“郡主,这”
“哈哈哈哈哈哈,燕语默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么?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是叫这周围的百姓都看看燕王府的笑话,你觉得丢人的究竟是我这名声早已败坏的郡主,还是大名鼎鼎的燕王!”燕语晴被剩余的士兵压在一旁,“燕语默,有本事就放开我,我们正大光明打上一架,你这样算什么!”
门口张望的百姓,慢慢聚拢过来,水月瞧着阿福的手正打着抖,轻轻抬起手,掌风一过,王府的门敞得更开了些。
“这燕王府里头怎么今日这么热闹,刚刚走出去这么多官兵呢?”
“你知道个啥,听说啊这小郡主回来了,啧啧啧,这府里头啊从一早开始,这哭声就没断过,肯定是又在里头动私刑呢!”
“这大郡主不是同小郡主一向不对付,这下有好戏看了,就是不知道这燕王去哪儿了?”
燕语默坐在一旁,对着燕语晴的方向说道:“燕语晴,你本是王府郡主,父亲看着你年幼无知曾经饶恕过你,你却不知悔改变本加厉。你协同外人掳走父亲母亲还不算,还拿着兵符阻碍将士前去清石镇增援,你可知这一样就可以让我们满门落得不忠不义,你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你还觉得这仅仅是一家的事情么!”
燕语默厉声呵责着:“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又多重要,你岂能仅仅只看到自己眼前的小利,旁人的煽风点火,你就连姓氏都忘却了么!”
燕语晴被她的话点醒了,但转而发出阴森的笑声:“哈哈哈哈,那又如何,这燕王府与我有何干系,即使我死了,能够拉着你们所有的人陪葬也很好啊!我就是要你,要你们都百倍千倍的偿还,你们施加在我与母亲身上的痛苦,死是远远不够的。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知道那个贱人的下落罢了,我,无可奉告!”
“既然父亲不在,我便代替父亲执行家法,家训有云,凡不忠不义违背国家道义之人,须剔除宗籍,剥夺姓氏!来人,请家法!”
“燕语默,你放开我,你一个贱人凭什么,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女子在士兵的手下狰狞着。
侍从将家法杖从宗祠取出,水月拿过放置在燕语默的手中,她慢慢走向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向她的背脊处打去,女子闷哼一声:“燕语默,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从此以后,你便与燕王府没有任何瓜葛,日后你再行任何蠢事,切勿挂上家中的头衔!”燕语默扶着水月的手,对门外说着:“也请诸位一同做个见证,热闹看完了就自行离去吧!”
阿福缓缓将大门关上,心中万千感慨,或许人一旦生了恨意,就很难再放下,十年之久,都不曾让小郡主的戾气消减,若是王爷瞧见了得多伤心,王爷还曾经念叨过她,想着之后将她接回府中,她却和外人一起将王爷绑走
“麻烦各位大哥将她送至书房,我有话单独跟她说。”燕语默拉着水月的手向书房走去,对庭院中的众人弯腰致歉,“今日之事,还请诸位不要放在心上,手上的侍从丫鬟都可以去管家那里领取伤药和补贴,大家今日都不要再忙活了,回去歇息去吧!”
“是!奴婢们遵命!”众人跪在地上,十分感恩地看向燕语默,主子打奴才不过天经地义,又有谁会因为这种事情,在乎过他们的感受,大郡主确实与旁人不甚相同。
书房内,只剩下水月、燕语默、燕语晴三人,燕语晴被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燕语默,少在那边惺惺作态,收起你那副虚情假意,装什么好人!”
“啪!”一个巴掌打在女子的脸上,燕语默摸了摸手心,果然看不见是很难掌握好力度的,一旁的男子知晓她揉手的缘由,憋着笑。
“你!你竟敢打我!你个贱人凭什么!你有本事将我放开,你不过是怕打不过我!”
“啪!”另一个巴掌拍在女子的另一侧脸上,一时间左右红的十分对称。
“燕语晴,你知道我想问些什么,不要避重言他,我没有那么多耐心,作为你的姐姐,打便是打了,就当替你母亲好好教教你,人这个字是如何写的!”燕语默将手放在背后,轻轻揉着,“放开你?不用激我,我一直觉得正派的人士会被人趁虚而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太正经了,明明可以绑起来一顿毒打,非要搞什么单打独斗,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搞什么正大光明,我就要我想知道的答案,你不说我们可以继续。”
“燕语默,有本事你就将我杀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我告诉你,我有的是时间,就是不知晓那个贱人有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哈哈哈哈!”
燕语默将腰后的匕首拔出,在她的面前来回晃着,扮着阴险的嘴脸低声说道:“我知,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可是你甘心就这么死了吧!你若是真的这么相死,那夜掉进自己设计的陷阱中,整个人坦诚的包裹在被子里丢在厅中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死了,要不就是你母亲在尼姑庵里接到休书发疯的时候,就应该死了。可是,你却活到了现在,证明你,并不想死。”
“你说这么一刀捅进去,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或许从这娇嫩的脸上一遍一遍划过会好一些,我这个人最尊重将死之人,你可以自己选,是十几下还是几十下,我都听你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