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我……又死了?
燕语默满头的问号,好不容易结一次婚,第一次莫名其妙到了不知名的古代社会,第二次一下从当朝太子妃变成了万人唾骂的女魔头,第三次就开心了一日,躲过了坠崖,没能躲过慈祥老父亲的背后一刀。
这是什么狗血人生!有没有能够投诉的地方,妥妥的差评差评!
“喂,有人么?”
“有没有人啊,有人么?”
燕语默在这虚无的空间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脚下的每一步都好似一样,明明是在向前走着,但是却有一种后退的感觉。
四周的黑色,慢慢将她包围在一起,那唯一的光亮逐渐消失在她的手心,她睁开双眼,看着那道光亮。
她的眼睛恢复了,张舒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吧,不过也是,作为一个灵魂,什么都会回归到最初的样子。
燕语默放弃了挣扎,坐在地上,她缩成一团,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这回是真的回不去了……
可能回不到自己的时代,也回不到小张舒在的地方,那么自己应会出现在哪里呢?转世么?
突然间这一生许多事情都在她的脑海中飞速地转着,即使十几岁的她十分胆小,也曾经鼓起勇气借着醉意,告诉那个暗恋很久的人自己的心意,默默地守候在他的身后即使她从小到大都很恨那个人,那个将妈妈抛弃到一旁的人,但是她在上一场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也欣然选择了遗忘即使她爱的人终究被爱她的人所伤,他们之间兜兜转转错过多年,她却依旧只想记住那些美好的时光……
即使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何处,即使她知道那个同她一样的傻瓜,哪怕自己再无回去的可能也会一直在原地等她。
即使这样,她也觉得这一生过的没有遗憾,她也很想感谢命运,让她经历这一切,让她明白恨意并不能改变任何,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的面目全非……
“不用谢我,我可没有那么伟大。”
嗯,一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这周围并没有人啊,难不成这是什么死于非命的后遗症?
“转轮王君,这回总该算是我赢了吧,你这么落子本身就只有千万分之一取胜的机会,我说什么来着,再倔强的孤魂,也拗不过命运的章程,该走的路一步也不会少。”
“司命老头,我看未必。”
“此话怎讲?你可不要输了就耍赖啊!说好了的,你可别舍不得你那练了千年的丹药。”
“若真的输了,丹药给你又何妨?可她本应是太子妃的命数,在正邪之间左右为难,最终为了保全父亲与夫君,在宫门处自尽才对,是个用一人性命,换取天下太平的大格局之人。你再瞧她,正邪不分,是非之念全凭自己喜欢,放着好好的飞上枝头的路不走,非要去什么山头做女大王,更是心中除了自己在乎的事情,全然不顾旁的,仅仅正道武林的那些人,死在她手上的就有无数,这命数,怕是早就改了吧?”
“这……可我写的她死于非命,也并非不同啊,她如何挣扎,终归不还是走了相同的结局,我看不对,还是我赢了才是!”
“那个,请问……”
“司命老头,你也不看看仔细,结局一样又如何,这过程呢?过程难道就不重要了么!”
“那个,你们说的是我么?”燕语默对着面前的空气说着。
“轮转王君,你这般钻牛角尖就无甚有趣了,任谁看,她都已然是没有逃脱命数,我同你论辩过多次,孤魂不过是微薄的一股能量,即使翻了天,也绝不可能跳脱出命运的框架,一个人的一生终在这司命簿上,清清白白,一笔皆是一笔,谁也无法逃的脱轮回这场命定。”
“喂!我说!你们可听得见我说话!”
“……”
“……”
“那丫头在说话,老头,你听见了么?”一个清澈的男生将声音降低再降低。
“好似真的是她在说话,她不是死了么,按理来说怎么没去轮回?”老者十分疑惑。
“……你们知道我听得见你们说话吧,那个莫非我变成了空气,这儿怎么这么黑啊,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们?”
“老头,将你那拂尘拿走,这丫头好像被你的浮沉震住了,毕竟孤魂一条,受不得什么仙力。”
老者微微点头,将拂尘放置在石凳上,一个如手掌一搬大小的孤魂,出现在棋盘之上。
燕语默只觉得那股压抑的心情,瞬间消失了,头顶上方一阵光亮,洒射下来,她看见自己周遭被淡淡的光晕包围着,脚下也是一个黑色的圆凳,她想了想一屁股坐在了那个凳子上。
刚一转头,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一个硕大的眼睛瞪着自己,还好自己已经死了,不然岂不是又要再死一遍!
“哇!你的眼睛怎么那么大!”
男子眯着眼睛,向后退去,他一身紫衣黑襟,头顶束着深红色的冠子,左右各垂下两条长长的发带,尽管眉清目秀,却让人不寒而栗。
“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男子伸出手指,戳了戳她。
“老朽以为多半是迷路了吧,转轮王君将其送回便是,此棋局已下了够久了,也是时候该收尾了,君上觉得呢?”
“你们怎么都那么大?”燕语默躲开男子伸过来的手,自己并不是一个玩具好不好。
“我被人捅了一刀便来到了此处,莫非我穿越到古代也是你们所为,此处云雾缭绕,无太阳,也无其他声响,看上去不似是阴间,也不像是人间,不知两位鬼兄能否告知,此处是何处?”
“鬼兄?”紫衣男子大笑着,“哈哈哈哈哈,你这丫头,个头不大,胆子却是不小,此处是仙界与阴间的交界处,这儿的魂魄只你一个。”
老者缕了缕胡须,轻捏着手指掐算着,语气之中有些惊讶:“你竟是异世孤魂,难怪这好好的命运被你改的一塌糊涂,她既然是另一个人,那么这场赌注只怕你我都做不得数。”
老者看向那紫衣男子,男子云淡风轻的说着:“那不如重新来过?”
“你……你是故意的,难怪当初找寻孤魂的时候,你诸多意见……”
“老头儿,事已至此,如今这赌,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