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拳头正要贴到阿丑的头,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阵白烟,待烟散去,夏邑和阿丑却早已不知去向。
“你给我跪下”夏邑将阿丑拽到一处假山旁,怒吼着阿丑,那头侧一根根青筋接连暴起。
阿丑嬉皮笑脸的跪下,拉着夏邑的衣袖“哈哈,爹,我错了,我错了”
“夏阿丑,你长本事了,还会调戏女人了,你知不知羞啊”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她先说我的,再说是她先动的手”阿丑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服气
“你还有理了,人家说你什么了,你看看你都做的什么,夏阿丑,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这都是从哪学的混账行为,让你好好学医你不学,让你做个懂事的姑娘你不做,让你与人交好你不交,杀人放火你到是一个顶俩,你一天天的都想干什么呀”夏邑用那颤抖的手,指着阿丑狂骂。
“她,她先骂我的,这,也不能都怪我”
“人家说你什么了”
“她说我是丑东西,不就是长了两个眼睛一张嘴吗,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
那本来怒发冲天的气势当听到丑东西这三个字时,一下子变成了被放气的气球,眼底的怒火被愧疚取代,夏邑扶上阿丑的肩膀“阿丑”
“停,你又来了,我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什么”知道阿丑不想听,夏邑把本来想说的话打碎到肚子里,轻轻的扶起地上的阿丑,温和的说道“出门在外,和为贵,以后不许和人打架了,不要老是得罪人,你不知道你刚才得罪的可是左使顾思,你知不知道”刚说到一半,夏邑突然想起阿丑和左使对骂的画面,刚刚平息的火气一下子又传了上来。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看着撸胳膊挽袖子的夏邑,阿丑急忙拉住夏邑的胳膊“爹,那个哪里可以打水”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不是要服侍主上洗漱吗”
“主上房前不是有井吗”
阿丑这才想起了,她慌忙间竟忘了院中便有井,阿丑拍了拍夏邑的胳膊,陪笑的说道“我走了,爹”
话音刚落,阿丑撒腿就跑,留下夏邑再那气的跺脚。
“喂,夏阿丑你给我回来。”
阿丑小心翼翼的推开房们,见宫政还在看着书案上的信件,便蹑手蹑脚的放好水盆,走到宫政面前“主上,我,哦属下服侍您洗漱吧”阿丑整颗心都在悬着,去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是要挨骂,所以做事格外小心,但宫政那副淡然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待宫政洗漱后,阿丑急忙去给宫政倒茶。
“主上,您喝茶”,阿丑心想“今天一定少不了被骂,先把你嘴堵上”
环顾房间四周,阿丑见书案上有些凌乱,便走到书案内侧,整理起书案上的信件。
宫政表面上是在饮茶,可眼睛却一直跟着阿丑,阿丑那缓慢的动作,和思考的神情看起来好像是在记书案上的信件。
“你在做什么”
阿丑正专心的看着信件,宫政那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阿丑不禁战栗。
“哦,主上,属下在帮你整理书案”
“过来”阿丑快走到宫政面前
“在天尽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夏侍郎可要好生掂量。”宫政的声音中有着警告的意味。
“是,主上”
“高照”宫政向门口喊了一声,一个带着长剑的男子便推门而进,在他身旁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
“带夏侍郎熟悉熟悉这天尽头,也教教他这天尽头的规矩”
“是主上”阿丑自觉的走向老妇。
“侍郎请随属下来”老妇向阿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便走出房门。
见老妇带着阿丑走远,高照快步走到宫政面前。
“主上,左使回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参见主上”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高大男子见宫政走入,急忙弯腰行礼。
宫政伸手将他扶起“左使请起,这几日左使辛苦了”
“不敢,不负主上所托《沧海注》有消息了”
“坐下说”宫政伸手示意顾思坐下。
“北官姜带着《沧海注》逃到了清水镇”
“清水镇”
“没错,对了主上,还有夏阿丑一事”
就在二人谈论之际,高照突然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二人面前,语气略带紧张“主上,吕阁老来了”
宫政与顾思互使眼色后,顾思便急忙躲到一处。
从外面走入一位中年人,小麦色的皮肤上虽然带着岁月但依旧棱角分明,向上的嘴角,慈祥的双眉,和善的目光好像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
老者故作快步的来到宫政面前“参加主上”
“叔父免礼,叔父这一趟辛苦了”宫政连忙伸手搀扶吕伟入座,眼中看似敬畏顺从。
“不敢不敢,看到老夫人身体无恙,属下也就安心了”
“叔父为了母亲不惜身入险境,侄儿在此谢过了”
“主上言重,属下不过是去拜访老夫人,这何来险境一说”
宫政眸中的顺从一点点的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关切下的质问。
“这卢隐寺要路过上官家,上官家可否难为了叔父,若是他们敢对叔父不敬,侄儿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哈哈哈,主上眼线还真是遍布武林啊,不满主上,属下此次前去上官府正是要他们归顺于我天尽头,毕竟属下这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恐怕不久也要归隐江湖了,可哪知他们冥顽不化,这,诶,属下愧对主上啊,”吕伟双手抱拳,眉虽低,眸却不惧。
“叔父哪里的话,侄儿年幼,这万事万物都要依仗叔父,叔父事事为侄儿着想,侄儿感激不尽”
“这都是属下的本分”吕伟一点点将身子挪近宫政“不知《沧海注》可有消息了”
“左使还未归来,想必还在查”宫政悄无声息的将身子挪开“叔父这一路甚是辛劳,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待有了消息,侄儿必马上告知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