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山林地上,两支军队再次相遇。
正是刘琦的江陵军与哈达的千王洞蛮军。
哈达看到刘琦所部果然穿着清一色的藤甲,手上一个个手持大刀和藤盾,他不由喜出望外。
这个小子看上去狡猾无比,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个迂腐之辈。
刘磐好奇问道:“喂,对面的那个大蛮子,你的嘴咧得跟裤衩一样,是几个意思?”
哈达气得两眼翻白,冷哼一声:“黑脸汉,你们已经在阴魂道上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刘磐摸摸头:“阴魂道,俺怎么不知道,莫非你就在前面等我们?”
哈达又被咽了一下,不再跟他说话,而是跟刘琦道:“刘琦,你这人本大王也不知该如何去评说,要说你是狡诈之徒,本大王确实着了你的道,可要说你是聪明人,本大王大大不敢苟同!”
刘琦冲他微微一笑:“哦,那你说说,怎么个不敢苟同法?”
“你错就错在把我放了,这恐怕是你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哈铁惊问:“阿哥,原来你是他们放你回来的?”
这时候哈达也不再避讳,笑着道:“你说得对,也不全对,你阿哥只是略施小计,就骗过他们把我放了!”
“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守这个信了?”
“哈哈哈,信为何物,能吃吗?”哈达大笑一阵,止后又道,“刘琦,时辰不早了,你现在就为你的迂腐吞下这枚苦果吧!”
他帐下蛮兵穿着轻便的兽皮服,一手握着各式笨重的生铁武器,一手执着一个火把,将仅为千人的江陵兵半包围起来。
“刘琦,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现在你也来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吧!”
刘琦大惊状:“啊呀,你好无赖,你不是说好不让我们使用火计,你怎么可以自己玩火?”
哈达哈哈大笑:“刘琦,你还真是个小儿,刚才我还说你迂腐来着,好了废话休说,等着受火刑吧!”
在哈达一声号令下,上千个火把向江陵兵投掷过去。
这些藤物制甲都是千年老树藤,内中水份已经全部脱干,还有一些油脂溢出,一旦与火相遇,便会变成个大火球。
然而,随着火把投入对方阵营,烈火熊熊的局面并没有出现,那些火把落地后快速熄灭,即便没有熄灭的也被江陵兵从容踩灭,他们的藤甲上明明沾了火,可火势并没有扩张,而是随之而灭?
“这是怎么回事?”哈达的眼都直了,那眼神跟遇到鬼似的。
原来刘琦从于田那拿了种惰火的药水,所制藤甲都在这种药水是浸泡过了,故而防火。
至于地面,他也在事前洒过类似药粉。
就在蛮兵们发愣时刻,刘磐和霍峻各领一队,高举横刀杀入蛮兵阵中。
生铁武器虽然沉重,在大膀子蛮兵挥使下可开山裂石,然而这丛林中并不有利于他们大开大阖地发挥。
相反江陵兵身材较为瘦小,动作却灵活很多,他们可以借助树木的阻挡,轻松避开蛮兵的袭击。
当蛮兵之器落地后,江陵兵的横刀森然出手。
没有多少意外,没有什么悬念,刘琦令钢铁批量冶炼注定是一场翻天覆地的革命,加上唐武器的出现,无疑领他的装备层面高出这些蛮子几个台阶,在一番硬战中,蛮兵不是对手,伤亡极大。
当然,如果硬是打下去,蛮兵也不见得会输,毕竟江陵兵只有千把人,而蛮兵有两千人。
但是哈达认为这样的损失不划算,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出来。
在哈达挥动的羽毛下,蛮兵们纷纷往后退去,待他们留出一大块空地后,一群庞然大物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正是哈达剩下的六百头战象。
在驯兽师的指挥下,战象发出沉闷的嘶鸣声,开足马力向江陵兵奔袭而去。
哈达再次笑了!
哈铁也笑了!
步方也笑了,不过步方的笑似乎更有一层深意!
哈铁道:“阿哥,这刘琦真的是诡计多端,但是就算他再厉害又如何,在我族强大战兽面前,他耍再多的诡计也是自取灭亡而已!”
哈达点头不已:“虽说这刘琦也算是一位人才,让我哈达有所佩服,但是他毕竟太年轻,不懂得变通,有此败也在情理当中!”
“阿哥,等我们占领了江陵,我要一百名美人侍寝?”
哈达难得没有生气,呵呵一笑:“依你!”
战象在嘶鸣声中向江陵军狂奔而去,它们庞大的身躯横行无忌,那些人腰粗的树木在它们面前弱得跟豆芽菜似的,只是随意一撞便断折而毁。
它们所过之处就像拿着一把犁刀在地上犁过一样,寸草不生。
江陵兵们似乎吓傻了,纷纷往后退去。
那刘琦更加小脸苍白,小身板打颤,手指一指:“贼军势大,我们撤!”
战事不顺撤退很正常,可是他的手指却胡乱指向了上面,江陵军不分好歹都一窝蜂似地往上窜。
哈铁有些迷茫:“阿哥,他们怎么往上跑?不会又耍什么诡计吧?”
步方神采奕奕,哈着腰道:“两位首领,这个刘琦一定是吓傻了,慌不择路,这山顶三面皆是悬崖,我们追上去,他必死无疑!”
哈铁精神大振,高举鸟毛:“无敌的战兽,冲锋,那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战象在怒吼声中咆哮着巨蹄发足向上,只片刻时间便把江陵兵追到山穷水尽。
正如步方所说,在他们的前方就是悬崖,左右两侧亦是悬崖,而偌大的战象群已然把他们逼到了悬崖的尖角上。
哈达再次面对刘琦,心中笃定,高声道:“刘琦,我看你现在还拿什么与我一战,临死你还有什么遣言吗?”
奇怪的是,刘琦到了这一步反而没有先前那行慌乱了,淡淡说道:“是吗?你就这么自信?”
“怎么,你难道还有翻盘的机会?”
哈铁道:“阿哥,我估计这小子是吓傻了,这时候还不跪地求饶,存心是找死!”
哈达奇怪地看了哈铁一眼:“我千王洞何时要过俘虏?唯一的俘虏也只有我们的步军师!”
哈铁埋怨道:“阿哥你干吗要说出来,等一下我们假意答应他们请降,到时候我再一刀把他们脑袋割下来不是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