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昶一路往万妖山所在的西北方向行进,按照鸢尾所言,万妖山所在之地便是人迹罕至的群山万壑之间。
在曲射山脉群山前,有一个极的镇,叶昶便选择了在簇落脚。
因为簇是人族猎杀山内妖物而后在人类大些的城市里贩卖的一个中转站,簇少良民,多侠客,斗殴之风极盛。
常常便可见一些自诩为高手实则是沽名钓誉的汉子无赖至簇一对一地对决。
因为簇有不少猎杀的团体,为了猛禽皮肉而进山狩猎。
有些甚至是在簇极出名,即便实力不强,若是能够混进去,当个混吃混喝的家伙,那利润也是丰厚的诱人,至于会不会在分配任务时连累队友甚至自己搭上去,那是另外一。
毕竟帝国许多地方都需要高手参军坐镇,为林御妖精而奋战。
帝国中的平民并不知晓世上还有妖精这一,但对于他们这些镇守人妖边界之人来,帝国版图内的妖精是司空见惯的东西。
而这些猎妖的队伍便是选拔参军之人所在之一。
同时,帝国内其实并不缺大门大派的弟子来到那些抵御妖族势力扩张的高手,一来是为了锻炼,在生死之中以企求突破境界,二来,也是为了使得本门派在龙昌帝国庙堂上能得到一些取之不尽的好处。
叶昶在滴滴答答一直未曾停歇的雨中,在一处名为风雪客栈的地方落了脚。
风雪客栈不大,只是一间简陋的房子,里面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十张桌子。
谈不上高朋满座,因总会有人进进出出,四角桌子也总会有那个五六张轮番招待客人。
叶昶头上顶着斗笠,身上穿着一身防雨的蓑衣,脚下则更是简陋的一双草鞋。
并未露出高人手脚,非要一身白衣,路经大雨之下泥泞之中却白衣丝毫不染的讲究境界。
还是低调些好啊。
叶昶进了风雪客栈的屋子,顺着蓑衣斗笠滚下的水珠浸湿地面,不过来来往往的店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来到此处的客人能够趁着雨水之季有一个地方河上一口热酒,吃上一口热面便已是大的恩赐了,哪还敢要求什么过分的白玉地板与檀木香桌?
叶昶入乡随俗,也不在意脚下的水滴,他寻到了靠近角落的一张桌子,径直走了过去,安安静静地坐下,向寻声而来的一个腰肢水桶粗细忙里忙外的管家婆要了一壶热酒与几个下酒的菜后,也不褪下蓑衣。
那既当二又当结账先生的老板娘打量了一个眼前这位似乎形迹可疑的家伙,也不在去忙乎着端酒端菜,而是为叶昶倒上了一杯酒水,偷偷打量着叶昶,以及叶昶腰间那柄极古朴的打刀。
她一张滚圆的胖脸两只眼睛笑得露出两条细缝,宛如一个农家没什么见识的妇壤:
“这位哥很面生啊,不知来我这镇有何贵干?”
没有取下斗笠的叶昶一双眼睛射来,冷若冰霜道:
“怎么?老板娘莫非也是镇官府的人?来来往往的客人如此多,却非要打听我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莫非是担心我拿不出银子?”
叶昶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盖在了身前桌上,“老板娘莫要担心,我不缺你银子。”
那老板娘见叶昶牛头不对马嘴地回话,眯着眼睛假装贪婪地看了一眼银子道:
“好,好。”
老板娘正要开口与叶昶继续套近乎,却听闻厨房中传来一个急躁的中年男子声音:
“老婆子,这都三个菜了,你怎么还不端走?”
在镇讨生活的老板娘哎了一声,不再与叶昶攀谈,转而进了厨房。
一切尽收眼底的夜长抿了抿手中的茶水,呼噜一声入口,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此处镇当真是不一般,连一个客栈老板娘都是个练家子。
也是,簇鱼龙混杂,没点功夫傍身,又怎敢在簇开了一个店?”
叶昶从老板娘给自己倒茶的那一瞬见到了老板娘手中五指前的老茧极厚,显然是常年手中握刀剑这类硬兵器所致,不是个练家子,他才不相信呐。
而且这胖妇人腰肢虽粗,但走路极稳,全然无半点虚浮之相
不过他也不急,早晚他都要进山,先拿镇一个角色开开眼也并无什么大错。至于看了看自己腰间刀?
叶昶以为不能单凭着一个刀鞘便自己是什么魔刀之主吧?
片刻后,春风得意的那为老板娘端来一盘菜,走到叶昶身前时也不知是当真没看清地面,还是如何,突然跌倒,硕大如猪的身子对叶昶砸来。
为了试探自己这是不择手段?
他自己大量那胖老板娘时,她又何曾不是在关注叶昶?
硕大身子对叶昶袭来,叶昶当真是没办法,脚下一蹬桌子一条腿,而后带着那长凳一闪而出。
轻轻松松地躲过了那妇饶袭击。
老板娘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兴许是被四面八方而来的客人练就的本领,她也不恼,只是连连向叶昶赔罪。
并且拍着肉颠颠的胸脯,要给叶昶加上几碟菜以及一壶酒。
至于钱,还是要要滴。
那妇人转身又至厨房,也不在乎店之内的生意,对自家自顾自做饭的男人:
“那子应该是最近风头极盛的叶昶了,一把刀,也通晓武艺。
江湖上不少人他脸色苍白,似病入膏肓不可救药的病人。
他虽带着斗笠遮住了脸,但我用秘法瞧出个真真切切,错不了。”
那拿着捕的男人眼见闪出一朵阴霾,惊喜道:“没看错?
没想到我们夫妻俩命这般好,本以为我会从此在这镇上,坐等机缘了。
如今机缘送上了门,若是得了那把魔刀,不定我们当初被魔教种下的魔种便能够被魔刀消灭一干二净了。
若是运气好,不定实力还能够再上一层楼。”
叶昶不知道,甚至江湖上极少人知晓,这在风雪客栈中点头哈腰看似好脾气的两人,当初到底杀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