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松柏没好气的瞪了阮楚一眼:“你好歹也是咱们将军府的嫡女,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怎么能形容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是狗呢?这样对两位殿下多不尊重?”
阮楚故作惊讶的看了阮松柏一眼,顺手替阮松柏倒了一杯茶,十分恭顺的递了上去,含笑道:“父亲,您说这话,楚楚可不敢认。我只说要看狗咬狗,可没提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两位。这可都是父亲自己提起的。”
阮松柏十分无奈,以前阮楚因为林氏的事情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各种闹脾气的时候,阮松柏管不了阮楚。
这个时候阮楚能对这件事情释然了,阮松柏还是管不了阮楚。
况且这常年在外行军,从小到大都没带在身边几天的大女儿,阮松柏确实是不了解其个性。
只是觉得这一次回来,阮楚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行事之间褪去了几分孩子气,颇有几分大人的风范了。
难得的父慈女孝,阮松柏不想破坏,一直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阮楚聊天说话,一双眼睛慈爱的看着阮楚,总觉得自己女儿,怎么看,都是好的。
阮楚说着说着,就发现阮松柏一直盯着自己,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好奇道:“父亲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今儿没洗干净脸?”
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我这张脸,没洗干净,父亲您也看不出来不是?”
阮松柏心头一阵愧疚:“楚楚,你别这样说。容貌不在乎美丑,心灵纯净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这才是最要紧的。”
阮楚心中一震,看了阮松柏一眼,发现他的鬓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爬上了银丝,后颈新添那一道伤痕,尤其注目,心头一惊,手中的杯子被放在书桌上:“父亲的伤,什么时候添的?楚楚记得,父亲上次回来,还没有这伤呢。”
阮松柏笑道:“纵横沙场的人,那日不添新伤呢?楚楚说的新伤,是哪一道?”
“父亲如今是文官,是不需要提刀上马的。若能伤到父亲,那必定是一场苦战。”阮楚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意思却是很明白。
阮松柏无奈,只能将那一次战役说了个清楚明白,最后摊了摊手:“不过是战王殿下的诱敌之计。父亲这伤,是意外。”
从阮松柏的书房走出来的时候,阮楚手心里全是冷汗。
诱敌之计!
在阮楚的记忆中,战王用这个计,伤了阮松柏后颈的时候是在开春之后了。
现在竟然提前到了年前。
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记忆中的一些事情,也要提前了呢?
想到这里,阮楚心头一阵后怕,拎着裙摆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跑去了。
可刚跑出回廊,就迎面撞上来一个人。
阮楚心头大惊,袖中短匕瞬间出鞘,直取对方心脉。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一股甜腻的香味儿蔓延而开,像极了上京女子们最爱的傅粉的味道。
“你……”
阮楚才一张嘴,就被对方欺身上前,捂住了口鼻,压在回廊的角落里:“不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