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烟回头,看见上午负责“接待”她的警察叔叔。
上前开了门,纪烟看到了警察叔叔手里的东西。
左手拎着的塑料袋里装着一本还未拆封的新素描本,一盒铅笔,一个小猪佩奇造型的卷笔刀。
右手里拎着印有楼外楼标志的外卖纸袋。
“这些都是给我的?”纪烟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要明知故问。
警官先生点点头,“谈先生刚刚送来的,交代我一定要交给你。”
“麻烦你了。”纪烟礼貌的笑笑,接过警察叔叔手里的东西,又重新将羁留室的门从里头锁上。
警官先生:……
看这架势是把羁留室当自己家了?
……
纪烟午饭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她姿态随意的坐在凳子上,手肘撑在椅背上,单手托着下巴,伸长脖子看窗外的大雪。
直到她脆弱的脖子向她发出抗议,纪烟才转过头来,空洞的视线落在脚边的塑料带上。
拆掉包装,纪烟百无聊赖的拿出铅笔,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插进卷笔刀,一圈一圈的转着。
卷笔刀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配合着老旧空调发出的声音,倒像是在谱奏一曲乐章。
纪烟听着这两种完全不搭噶的声音,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可以驱散所有的负面情绪。
就如黑夜过后的第一缕阳光,狂风骤雨后的彩虹,足以驱散所有的阴暗。
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到了什么,抽出卷笔刀里插着的铅笔,小手一挥,才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小巧精致的手枪和手铐的图样跃然纸上。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撅着嘴巴,沉吟片刻,脑子里倏然响起刚刚听到的一句歌词。
握着铅笔的手,在画纸的右下角写下了两行小字。
情囚。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
接到纪非欢的电话时,纪烟正在给自己刚刚临时起意画的设计润色。
因为跟纪非欢关系还不错,纪烟给她设了一个专属铃声。
听到专属铃声,纪烟看都没看,直接接通,“喂,非欢?”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纪非欢的声音。
“你好,姐姐,我是纪非欢的同学,她进医院了,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吗?”
纪烟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手上的画笔在纸上留下一道不和谐的黑线,破坏了设计的整体美感。
“她怎么了?”可纪烟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丢下画笔,急匆匆的往外走。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这一个礼拜都上吐下泻的,还一直发低烧,状态一直都不好,今天脸上和身上更是出现了大片的红肿,这才送她去医院。”
“麻烦你告诉接诊医生,我妹妹对牛奶过敏,还得麻烦你把你们现在的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纪烟说完,挂断电话,朝着警察叔叔的办公室跑过去。
却在转过拐角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纪烟扶着墙稳住身形,连忙给对方道歉。
被她撞到的人虚扶了她一下,紧接着诧异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纪烟?!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