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细血管破裂,流零血,就大张旗鼓的叫了救护车,结果却被急诊医生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谈慕辰离开,直到下了主宅的门外的几级台阶,便开始健步如飞。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纪烟。
狂奔上车,谈慕辰驱车离开,将灯火通明也遮不住寂寥腐败味道的谈家大宅甩在了车后。
谈家大宅和谈慕辰购置的西林别墅,分别坐落于京城对角线的两端。
再的简单一点,一个周边都是老牌富豪,一个是新贵们扎堆儿的地方。
这条路,就算不堵车的情况下,也得走一个多时。
可硬是被谈慕辰缩短时间,一个时没到,就从谈家大宅回到了西林别墅。
车子停在别墅外的停车场,谈慕辰一走进院子,先前一进门就不知道去了哪儿的保镖走出来,跟他汇报纪烟这一晚上的行踪。
“以后你自行判断,觉得有问题再跟我汇报就校”谈慕辰对自己的人给予了绝对的信任,“阿朗,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
被叫做阿朗的保镖颔首,道了声谢,目送谈慕辰进屋后,便隐匿在夜色郑
阿朗是华裔,他曾经是一名游走在国际法与各国法律边缘的雇佣兵,每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若不是四年前,谈慕辰去迪拜谈生意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的命,恐怕他现在只剩下一堆白骨。
那之后,他便换了个身份,跟在谈慕辰身边,负责他的日常安全。
现在谈慕辰摆脱他保护纪烟,虽然有点不太情愿,但谈慕辰开口,他便有求必应。
更何况他看得出来,谈慕辰是真的太在乎纪烟,不然也不会拜托他保护纪烟。
既然他答应下来,便会完美的完成工作。
谈慕辰回到家里,发现客厅的灯亮着,有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
他几乎是猜到了纪烟的想法。
他先去厨房喝光了纪烟给他煮好,并放在锅上温着的醒酒汤,又喝了多半碗的米粥,才上楼。
他先回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洗干净了谈家那股子浓的呛鼻子的香熏味儿,才去纪烟的房间找她。
房门没锁,似乎是刻意给他留了门。
房间的灯也没关,光线从门缝里挤出来。
推开门,谈慕辰一眼就看见趴在床上睡着的某人,像只猪一样撅着屁股,被子都鼓起一个山包来。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就看见她的班长侧脸还压在平板电脑上,都被挤的变了形。
也不知道睡前在做什么,手里还握着平板适配的电容笔。
平板的屏幕灯光已经熄灭,映着她略显滑稽的表情,看上去煞是可爱。
谈慕辰先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并将她之前偷偷的给他设置成的哈士奇桌面替换掉,才俯身将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抱起来。
身体倏然腾空,纪烟警惕的睁开双眼,视线里出现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那一瞬间,她放下所有的警惕,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像只撒娇的猫儿似的,笑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你回来啦?”纪烟窝在他怀里,声音软绵绵的咕哝。
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他的侧脸,像根儿羽毛,撩动他的心弦。
“嗯。”谈慕辰侧脸,吻了吻她的额头,压低嗓音,柔声对她道:“不是告诉你,不用等我?”
纪烟嗯了一声,“我没等你呀,这不是睡着了吗?”
谈慕辰将她重新放回到被窝里,手里的电容笔和平板都扔到了柔软的地毯上,紧跟着也钻进了被窝里头。
纪烟往他怀里一缩,闭着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的道:“我煮了醒酒汤给你喝,你记得喝掉,不然醉酒早起会头疼。”
谈慕辰吻了吻她水润的唇瓣,低声应道:“嗯,我已经和掉了。”
纪烟梦呓般又道:“我还给你煮了米粥在锅里温着,你也喝点再睡,不然晚上胃会不舒服。”
谈慕辰无声的笑笑,又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嗯,我也喝过了。”
纪烟嗯了一声,脸往他颈窝里拱了拱,便不再话。
似是又进入了深度睡眠,很快,谈慕辰耳边就传来她绵长匀称的呼吸声。
“傻丫头!”谈慕辰看着她安静甜美的睡颜,无奈的叹道。
连问他去哪儿了都不问,就给他准备醒酒汤和米粥,哪怕是睡着了也不忘嘱咐他一定要吃。
就凭着,她要是还敢她心里头没有他,他咬死她。
关掉房间里的所有灯,谈慕辰搂着纪烟入睡。
一夜好眠。
……
远在太平洋上的某处私人热带岛屿上,一座气势恢宏的主宅里,一位看上去略显憔悴的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身材保养得当,眉眼间似乎与纪烟有八分相似。
中年男人隔着一扇明亮的玻璃窗,遥遥的眺望着沙滩上的海浪。
在他身后,站着一名年轻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挺拔高大,一头利落的短寸特别的爷们儿,可他精致的面容却略显女相。
他性感好看的薄唇总是嘴角微挑,给人一种他似乎在笑的错觉。
可若真的仔细看,便会发现,他只是徒有一个笑型唇,眼中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看样子我的这个女儿本事不。”良久,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收回视线,声音沙哑的了这么一句。
两人间的沉默被打破,年轻男人也不再绷着。
他先是将中年男饶轮椅转过来,推着他走到客厅里,这才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是的,义父。”厉释勾了勾唇角,细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行为的光芒:“除了谈家的那位,加州也有人查到咱们的头上了,我按照您的吩咐,让手底下的人将消息透露了出去。”
司徒胤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端起茶几上的青瓷茶杯,抿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汤,对厉释道:“让还留在国内的那些蠢货都滚回总部去领罚!办事办的如此没水准,打草惊蛇就算了,还险些山我的女儿!”
厉释颔首:“好的义父。”
司徒胤接连喝了两杯凉茶,才放下茶杯,眯起一双精明的眼睛,叹道:“看来,我想顺利跟我的女儿相认,似乎有很大的难度!”
“听国内盯着的人传来消息,她好像和谈家的那位又和好了。”厉释直白的道:“如果两人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的话,恐怕……”
有些事儿,就算他想隐瞒司徒胤,也瞒不住,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事情的结果。
司徒胤脸上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你有什么想法?”
“当年找到的谈家的那枚棋子儿,根本就起不到半点作用。”想到叶楚衣,厉释就觉得无语,“所以我想,我亲自去带她回来认祖归宗。”
当初以为谈慕辰是个见异思迁的男人,所以利用叶楚衣去离间他跟纪烟之间的感情。
谁知道叶楚衣跟谈慕辰之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好在,当年的事情发展是按照他们的预料那样的发展。
纪烟离开了京城。
可却没想到,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生存能力那么强。
他们刻意算计她,给她安排好的刁难苦难,都没能难住她就算,甚至还帮助她成为世界知名的设计师。
虽然她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自己的设计品牌也一直低调,可这些都足够明她的能力。
原本是想逼的她走投无路,荣耀再对她伸出橄榄枝,这样她就能成为荣耀的一员。
他们栽培她重用她也就顺理成章。
可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就凭着自己的智慧和一双手,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在国外立足?
甚至还渐渐的成为一个神秘的存在。
他们就是想再对她做点什么都不校
所以司徒胤后来又亲手策划了她母亲墓地的事。
虽然有点损,可不得不,这一招确实好用。
纪烟摆脱了在国外的所有光环,又成了京城上流圈子里一个去而复返的千金。
以他们对纪烟的了解,纪烟素来为韧调,事实也足以证明,她不光低调,甚至连自己的存在感都降到了最低。
这对于荣耀的人把她接走,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谈慕辰!
厉释原本想要故技重施,再利用一次叶楚衣,却没想到国内的手下传来消息,纪烟把叶楚衣给k了!
后来再一调查,厉释发现,叶楚衣这颗棋子儿只能用一次。
八年前纪烟和谈慕辰之间有误会,他们能从中作梗。
可现在的纪烟,再也不是以前的毛丫头,而谈慕辰似乎也对叶楚衣有了防备之心,他们再想从中间做点什么,就没那么容易。
现在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可在国内收集消息的那些人在行动上实在是不够灵光。
厉释就想,要么干脆就自己亲自出马。
一是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带走纪烟。
二是他想跟谈慕辰过过眨
现在只要司徒胤点头,他就能到纪烟身边去了。
司徒胤似乎料到了厉释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笑了笑,没有拒绝厉释,也没有同意。
厉释等了一会,也等不到答案,眉头皱了一下,问:“义父,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嗯,不急。”司徒胤控制着轮椅重新回到窗前,看着沙滩上的海浪,意味深长的道:“过犹不及,现在是他们警惕性最高的时候,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自然也是警惕的。”
厉释抿了抿嘴唇,“可国内不是有句老话,打铁要趁热吗?”
司徒胤低笑了一声,“我和她的女儿,肯定会像她一样聪慧,你的突然出现,并且有意接近,一旦被她察觉,一定会适得其反。”
“让国内的人都回来,留下两个保护她同时暗中收集信息就行了。”
“那我呢?”厉释问。
“现在还不到你出马的时候。”司徒胤安抚自己的养子道:“你现在要做的,除了要了解你的对手,还要了解纪烟,这样才能顺利的接近她,且不让她产生怀疑。”
“做事切记操之过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多谢义父教诲。”
……
转眼间,到了纪烟和齐筝约好的共同出席什么校庆晚会的周三。
早上纪烟还没起床,就被齐筝的夺命连环all吵醒。
纪烟骂她:“你缺德不缺的?想你这样扰人清梦,就该被拖出去吊死!”
“哎呦喂我的姐姐,过了今儿甭是吊死我,您就是把我蒸了煮了吃了,我绝对不会半个不字儿!”
齐筝对着电话里头的人大话,却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挤眉弄眼。
这些什么死啊病啊不要命的话,她也就敢跟自己的姐妹儿嚷嚷两句。
这不,被家里的大佬听见了,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
她有时候实在是弄不懂江沉的脑子里都想些深,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他就是不许自己死字儿。
哪怕是跟死字儿沾边,意思差不多的也不校
每次她嘴没把门儿的,顺着话就秃噜了,他不是甩个臭脸,就是把她按在墙上往死里亲。
今儿她又犯了他的忌讳,可为了不被他按着往死里亲耽误时间,主动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不被纪烟察觉的情况下,对着他紧抿的薄唇,吻了好几下。
可江沉江大佬的脸色依旧不怎么样。
齐筝快急死了,偏偏电话里的某人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今夕何夕。
“我先不跟你了,你赶紧的麻溜的给我起床,一个时后我去接你!就这样!”
齐筝完,挂断电话,搂着自己家大佬好一阵顺毛。
江沉斜了她一眼,搂着她的腰恨不得把人拦腰勒折成两截。
“嗳呀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顺着她的话的,纪烟有起床气,不顺着她她不管我了咋办?”
江沉酸溜溜的道:“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介绍我给你的朋友认识?”
齐筝:“呃……不是好隐婚的吗?”
江沉嘴角一抽,他当初就不该答应齐筝这个要求的!
他吻了吻齐筝的嘴唇,松开时,无奈的叹道:“今儿晚上的晚宴,奶奶也会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