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眸，红袖飞出，轻触地面；一转身，红袖飘逸，若仙若灵。这舞蹈，真是叫人痴迷其中！

林婉若看得出了神，她从未见过有人舞得如此美妙。

忽然，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竟将那面纱给吹了起来！这一掀，才看清了那女子的样貌，原来是个生得极好的人。

“这...”有些人吃惊不已的表情让婉若觉得奇怪，交头接耳的人越来越多，“这...这不是？”

林婉若看向凌宸，他复杂的表情让她更觉得其中有怪。

一曲毕，本应该收获满堂喝彩，却不料被提前预告的面容给抵消了。女子低头行礼，叫人看不清表情。

良久，凌宸才反应过来，“请问...姑娘芳名？”不知道是不是林婉若没听清楚，她竟然觉得五王爷的声音有些颤抖。

“奴婢名为红妆。”

“可否将你的面纱...取下？”

“当然可以。”

红妆取下面纱，众人才真的看清了面容，刚刚吃惊不已的人纷纷张大了嘴巴，整个就跟见鬼了的表情一模一样。

可林婉若觉得，要说刚刚是惊鸿一瞥，现在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一个。

而凌宸此时的反应，才更被众人所关注，他盯着红妆看着，眼里似乎有些悲痛的情绪，口中喃喃说着些什么，似乎跟刚刚泰然自若的五王爷判若两人。

“五哥！”

“七弟。”七王爷凌逸叫了许久，凌宸才回过神来。

“她是红妆，不是洛依。”

一个晚上，林婉若是第一次听见七王爷的声音，低沉坚毅。善意的提醒好像是给凌宸当头一棒，他深呼吸，硬是扯了个笑容，“红妆姑娘舞姿优美，确实可得此扇。”

“谢五王爷赏赐！”红妆一笑，领下了这把折扇。

往后的表演，凡是有人献上才艺，凌宸就将礼物送出去，早就没有刚刚那番严格审核的过程了，林婉若心中好奇，也只能暂时憋着，一会儿好好问问夫君才是。

“我看五弟也乏了，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太子凌瀚说道，大家纷纷点头，起身告辞。

凌宸抱歉地跟各位抱拳，现在的心情，确实太难把接下去的宴会举行下去，还是早些散了的好，“实在抱歉，各位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凌宸失神的样子，凌清牵起林婉若的手，示意回府了。

“六嫂，下次我再去府上拜访你。”凌菱见他们要走，赶紧说道。

林婉若点点头，她很欢迎有人来的。

回到府上，林婉若坐在秋千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先是攒盒，后是红妆，五王爷怎么会有小师父坐的攒盒呢？再是红妆，怎么大家的神情都变得不一样了，特别是五王爷，判若两人，这个洛依一定是个关键人物。

“在想什么？”凌清拿来一个桃子，最近的桃子快过时了，他可是特意叫人去集市上买的，“你今晚一直在想事情。”

林婉若接过桃子，啃了起来，“我在想，洛依是谁。”

凌清像是料中了一样，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想这个事情。”

他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林婉若的对面，细细跟她讲了起来。原来洛依，是凌宸已经过世的王妃，心地极其善良，琴艺更是一绝，听说当年是萧奕的徒弟，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凌宸，一来二去两人定了情，成了亲。从此凌宸就不再参与朝政，而是与妻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后来两人成婚后的第三年，洛依就患上了不治之症，没熬到过年人就走了。而今天在众人面前跳舞的红妆，样子几乎跟洛依一模一样，可以说就是洛依，唯一不同的是，洛依不会跳舞，而红妆会。

“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可能呢，人死不能复生。

她从来就没听说过五王妃的真名，只知道五王爷念旧重感情，现在看来，五王爷不仅是重感情这么简单了，也许五王妃对他来说，是已经深入骨髓的人了。

可这世上除了双生儿，哪里还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我猜，是双生儿。”

林婉若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清，“若是双生，为何身世差距如此之大？”一个是五王妃，尽享荣华富贵；一个是舞姬，饱受人间疾苦。

“早前在五哥认识洛依的时候，我就知道，洛依是萧奕师父收养的徒弟，而且是个孤儿。后来因为两个人已经私定终身，要成亲也只能给洛依捏造一个背景，让她认吏部尚书董少青做义父，最后作为义女嫁给了五哥。”凌清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想，当初萧奕师父收养前，应该是一对婴儿才对，只是萧奕师父不知道。”

原来还有这一层背景，那难怪凌清今天看到那个红妆的时候，只是震惊了一下，片刻便恢复平静。本来还以为是夫君见多了世面，才会见怪不怪的。

现在这样看来，明日必定会在京城掀起不小的风浪。

翌日。

“王妃娘娘！您猜的没错，外面到处都在传，昨夜五王爷的宴会出现了跟五王妃一模一样的人，有些人说是那红妆姑娘被五王妃附体了，也有些人说就是五王妃的魂魄回来了！”

“尽瞎说！”这些市井小人，就会编排一些疯言疯语。

“王妃娘娘，您不知道，筱菁听他们说的可是有板有眼的，他们说是五王妃太想念王爷了，特意化了人身回来见一面！”

“筱菁，这些事情，你听听就过了，不要乱传。”

“这筱菁知道，王妃娘娘请放心。”

林婉若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细细想了起来，当初五王爷和洛依成亲之后，这大街小巷都传着他们的爱情故事，说那五王爷与五王妃相亲相爱，就是一对神仙眷侣。现在的谣言，也一定是基于那些故事编排的，倒也不是什么坏话。就怕有人捏造诋毁，到时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她也只能了解了解情况，真正要操心的人是五王爷自己，不是她。她昨晚一直想的都是小师父和五王妃的事情，当初小师父来教她的时候，身边并没有跟着其他人，按照年纪来说，这五王妃应该也与她相差不大，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小师父还没有收养五王妃呢？

“婉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