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绵绵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赤红的瞳仁里尽是兴奋。

“死吧，死吧……”

她疯狂地笑着，手起刀落，快速猛烈地在温思韵身上舞动着，鲜血瞬间溅出，在她的裙上绽放出星星点点的血红色死亡印记。

也许是太过于沉浸于这种杀戮的快.感之中，厉绵绵没有发现，窗边的男人已经颤抖着身子从轮椅之上站立。

温时城静静地看着这个疯狂的小萝莉，化不掉的悲伤和怜惜盛满在他似醉非醉朦胧的眼眸之中。

真的是她。

他绝不会认错！

即便声音变了，即便容貌变了，即便她外表的一切都变了。

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从他身体里取出的细胞培育长大的，和他流淌着一样血液，他疼爱了大半辈子的亲妹妹温时绵！

此时此刻，那头的厉绵绵仍是挂着扭曲的笑容，让人发毛。

“温思韵，你站起来，我还没玩够呢。”

“你不是讨厌我吗？”

“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

“现在如蝼蚁般的你，怎么不骂我贱人了？”

地上趴着的少女听到她的声音，眼皮耷拉，可是却没有丝毫力气再反驳。

为什么不反抗？

这样随意捏死一只蚂蚁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玩！

厉绵绵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她脑中盘旋着无数个声音。

快撕碎她。

撕碎她！

小萝莉鲜红的瞳仁一片空洞，她无意识地举刀又落下。

一刀……

又一刀……

不知休止地刺在温思韵身上，纵然这个少女已经咽了气入了地狱，她仍是觉得不够发泄心中的愤怒。

“兹——”

皮开肉绽的声音从她的刀尖传出，血流汇聚成潭淹没了少女。

直到温思韵的尸体已经千疮百孔，她才猛地停下。

二哥......还在旁边！

厉绵绵的瞳孔霎时聚焦，她忽然慌了，心神不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丢掉。

“哐当。”

刀子落地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中格外刺耳，厉绵绵的随着刀落地而跌坐在地上，她神色恍惚地看着这四处的血迹。

怎么办？

二哥一定会被这样的自己吓坏的。

二哥一定会讨厌这样的恶魔的。

二哥他......

然而，预想中的一切担忧都只是多余的，温时城没有责备她，他奋力起身，依靠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自己的身躯。

他说：“小绵，别怕，哥哥在。”

如幼时一般，温暖而又柔润的声音似清泉回荡在耳边，沁入脑海，厉绵绵一下子就安静了。

犹记得，小时候每次犯了错都会被父亲重重责罚。

明明应该相似的两个人，性格截然相反，男孩温柔安静，女孩调皮顽劣。

不知是不是在实验失败的产物，温时绵的骨子里就带着各种不安分的情绪，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不留神又去惹事犯错。

每当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她总会担心被惩罚去找二哥。

往往二哥知晓后，都会轻捏她的脸柔声责备她一番。

而后对着她浅然微笑。

宠溺地看着她，说：“小绵，别怕，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