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刚蒙蒙亮,长生就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小家伙,满眼温情。拨弄了一下她粘在脸上的发丝,替她盖好了被子就穿好衣服下了床。
他看见地上碎了一地的衣锦,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头,又回头望着床上那张即使在睡梦中也皱成一团的小脸儿,暗暗告诫自己下一次下手要轻些。
他昨夜,到底是有多疯狂....
昨夜他怒气攻心便有些失了理智,在那样的情况下要了她,易安醒来,怕是会生气的吧......
前方还有事务要处理,关于他那个弟弟的事情也还没查,自己还是应该给她一点儿时间让她缓和一下情绪也好。
思来想去,长生决定先行离开回到前方去监察,等易安情绪有所缓和了再回来“谢罪”。可他刚穿好外袍走到门口,就被桌子上放置的一个物件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个香囊,隐约能辨别出来是男子款式,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两个手拉着手的小人儿。针脚错乱,绣功粗糙,可长生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忍不住拿起来细细端详。
正巧这时小雀推门而入,看到长生还在殿内脸色苍白,立刻下跪请安:“奴婢。奴婢参见大人!”
想到昨天一时情急将这小丫头拍了出去,长生掩唇轻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可怕,问道:“我问你,这桌上的香囊从何而来?”
小雀颤颤巍巍抬头看了一眼,又立马低了下去。以为他是要责罚小姐,语气哽咽的说,“回大人,那是......小姐亲自绣的香囊,想要赠与大人的。小姐为了绣这香囊几宿都没好好休息过,为了得这适合大人香料也是煞费苦心。小雀求求大人,不要再责罚小姐了,如若不然......小雀愿意待小姐受之!”
长生听了这话心里一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他知道那个小东西向来古灵精怪,没想到修个香囊倒也花样百出。人家女子都绣龙凤或是鸳鸯什么的,她倒好,为了省事儿直接绣了两人的模样上去。
那香囊上绣着两个手牵着手的小人,左边的束着身着青衣发面无表情,右边的披着长发穿着同色系的罗裙,笑得灿烂。沈翊安的绣的很难看,两个小人从神态衣着再到拉着的小手都像火柴棍儿似的。可长生还是第一时间辨别出了它们的身份,笑着伸手摸了摸那些乱七八糟的针脚。
噗,真丑。
虽然打败不了小家伙将他二人的肖像创作的很丑的事实,可长生还是很仔细的收好了它,一举一动都带着珍视。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雀,眼眸闪烁。挥手在桌上留下了两瓶伤药,语气平淡,“你倒是个衷心护主的,既然如此,本座就罚你......等易安醒过来,给她伤药吧。”
小雀僵直住了身体,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头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大人?”
“她昨夜初经人事又累的不轻,本座......下手没个轻重,等会儿她醒了,你就给她上药吧。”他耳间有一丝红晕,为了避免让人发现快步离去,临走时又留下一句话。
“另一瓶,是赏给你的。”
小雀听后,会心一笑,朝着长生离去的地方又虔诚的行了个跪拜之礼。
“多谢大人。”
另一处,镜河河边。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虹鲤被打的跌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她看着面前黑衣男子震怒的目光心生畏惧,被那一双荧绿的竖瞳盯的冷汗连连。她爬起来跪在地上挪到了黑衣男子脚边,抓着他的衣袍恳求,“主人,虹鲤知错了,虹鲤不应该因为一己私欲擅自作主,求主人开恩,饶过虹鲤这一次!”
黑衣男子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拽出了自己的衣袍,声音冰冷。
“你在没有我的命令下擅自跑去挑拨那二人的关系,你可知若是让那河伯因此生疑,你会坏了我的大计!”
虹鲤含着泪摇了摇头,“主人,虹鲤知错了,虹鲤知错了。”
男子俯下身子,捏起虹鲤的脸,冷笑着说。
“我本以为你会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想到却是个胸大无脑的,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了.......”
一条黑色的蛇从男子的衣袖中钻了出来,冲着虹鲤惊恐的脸发出了嘶嘶声。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这听话的小宝贝儿,取而代之吧。”
黑色的小蛇离她越来越近,化作了一道虚影从虹鲤的眼眶中钻了进去,疯狂的撕咬着她的心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