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行驶了几个昼夜,沈翊安一行人总算是在一个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清晨,到达了埃及王朝最繁华的都城底比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过高耸的沙丘照射在都城中央的那座大殿上时,这座有着千年之久历史的城市,终于在这一缕暖阳中缓缓苏醒。人们各司其职,走上大街,开始了新一的劳作。
宽广的尼罗河将这座伟大的都城一分为二,一面是一派富贵繁华之意,而另一面则相对沉寂,透着一股子不出的死气与威严。
帕顿在沙漠中经历那件插曲之后,对沈翊安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十分殷勤。甚至主动将自己的骆驼让给沈翊安乘骑,自己则心甘情愿的为她牵骆驼。
摩洛多驾着骆驼走上前来,与她并排行径,指着那宏伟的尼罗河,“你现在所看到这条河流,就是对埃及人有着哺育之恩的母亲河尼罗河,以它为隔断隔开的两方城池。
东岸是“生者的回乐园“,恢弘的神庙背后连接着一座华丽的宫殿,那是历任法老居住的地方。因其规模壮阔,且城门众多,又影百门之城“之称。
城内除了法老的宫殿与神庙以外,还拥有许多大臣和奴隶主的府第、外国使节的宾馆、手工作坊、监狱、兵营、奴隶住的地洞答、茅舍等等。
而另一面的西岸是太阳沉落的地方,被称为“死者的堂“,历代帝王及其亲属、大臣葬于斯,营建了连绵不绝的陵墓群,因此又号称“国王谷“。”
沈翊安听着他的解不着痕迹的点零头,心思百转的调侃了他一句,“没看出来,摩洛多大裙是对底比斯这座城市,了解的这么透彻啊。”
摩洛多眸中划过一丝暗光,微笑的看着她,四两拨千斤的答道,“那是自然,实不相瞒,我乌勒一族在沙漠里穿梭行商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其中贸易最多的城市就是底比斯,了解的透彻,倒是也不为过吧。”
闻言,沈翊安将视线移到了别处,假装处一副被眼前的繁华所吸引的样子,没有再搭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叫摩洛多的男人邀她通行的目的并不单纯,她总觉得对方是在打她的某些注意,尤其是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更加让她有一种仿佛是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上的错觉。
现在没有白这个外挂在身边,她因为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得心行事一些。贸然开口在这里分道扬镳的话恐怕对方不会答应,得寻个机会彻底将他甩掉才是!
正巧这时,商队行驶到了一座豪华的建筑前,乌哈扎上前与前来接待的人交涉的着什么。摩洛多悠闲地来到她身边,解释道,“这儿是整个底比斯最大的拍卖场,我们每次从乌勒运来的货物都会在这里进行拍卖,价格给的也还算合理。姑娘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不如留下来一起看看晚上的拍卖啊?”
这话听起来是邀请,实则暗含威胁之意。沈翊安看着一眼摩洛多的神情,面纱下的唇瓣勾起,乖巧的应道。
“既然是摩洛多大人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拍卖会前来交涉的管事一听他们是从乌勒远道而来,要在底比斯都城出售乌勒珍奇的客人,显得很高兴,连忙吩咐伙计将他们这风尘仆仆的一行人迎了进去。
进入到拍卖所内,沈翊安才发现相比外围的豪华之景,内里可真是别有洞。进门走几步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厅与一个硕大的矩形圆台,这就要举办拍卖的场地了,粗略估计可容纳数千人。
展示拍品的圆台修建的很高,台面也很宽阔,据这是因为偶尔会出现大型兽类的拍品,为了让两层的客人都能很清除的观摩到笼中的拍品品相,才会如此布置。
大厅两侧分别存在有两个包间,听管事的,只有底比斯身份最尊贵的客人,才会有资格进入其中观摩拍卖。
穿过拍卖的大厅一直往后走,便是一个中型的民宿,类似于客栈,但装修风格却是一派充斥着埃及的异域风情。
沈翊安被安置在了三楼拐角的房间里,她一听左右两边都暂时没有客人住店,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与摩洛多一行人一同用过午饭后就寻了个借口以身体不适为由,回房休息去了。
虽是如此,沈翊安在进入房间内还是留了个心眼,寻了一个粗壮的木棍将房门别的更加紧实。好在这家住店的热水还算方便,让她得以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又用了些店家提供的当地女子用来保养的精油就爬上了床,打算借着睡觉的时候接收一下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刚闭上眼没两分钟,这具身体里的记忆就在她脑袋里走马灯似的重播起来。
原主的母亲是个国家的贵族,因为意外怀孕诞下原主而被赶出了家族,被迫流落到了一个偏远村落,就此隐姓埋名的定居下来。没想到随着原主的日益长大,她外貌却长得与其他黑发黑眸的孩子越发的不同,而是生成了金发金瞳。
村子里的人都没见过这类发色和瞳色的孩子,以为她是妖邪的孩子,就将她们母女二人逐出了村子。他的母亲在流亡途中因染病而身亡,而她也因为发色与瞳色与人有异,被人故意埋在了沙漠之中,等待着她自生自灭。
金发金瞳
沈翊安摸着下巴看着她这副身体的样貌思索起来,除了发色个瞳色与他人不同之外,沈翊安还发现这具身体的五官长相也与他人有异。这个地区的人大多方脸,五官扁平,而她的五官却更为深邃,加之瞳色与发色太过显眼,也难怪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会被缺做妖邪。
这要是到了现代,她这副长相,可不妥妥的就是一个混血儿么?!
到了这个认知后,沈翊安对于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的样貌还是较为满意。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房间内的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戳破了洞,随后一支竹管悄悄伸了进来,冲着房间内吹了一股异香。
正处于睡梦中沈翊安就这样毫无意识的将那股香气吸了进去,不出片刻就呼吸平稳,睡的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