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把那个该死贱饶弟弟给我就地解决……”
话到一半儿,律察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普罗瑟临死前那个充满怨毒的眼神,她的身子微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话到嘴边生生改了口。
“那什么,既然人都死了,就将那两个家伙发配充军吧……”
赛纳没察觉到律察那点微妙的心思,权当是她家公主殿下大发慈悲愿意饶过那两个奴籍的孩子,叩首后又是一波彩虹屁拍的及时。
“殿下您真是心地善良,普罗瑟的那对弟弟能让您如此记挂,真乃是家族之幸……”
律察公主向来喜欢听人奉承,赛纳美滋滋的以为这一次公主也会同先前那样赏赐于她,却不曾想律察再一次听到“普罗瑟”三个字,当下就变了脸色,皱着眉对她破口大骂道。
“你提一个死人做什么?!你还嫌本公主我不够倒霉吗?本公主吩咐你的事情让你做你照办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着一只带着滚烫茶水的杯子就以一个抛物线的形势从而降,碎在了赛纳的旁边。
赛纳听到她话的语气也知晓她是真的生气了,但她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会忽然之间生这么大的气。她瑟缩着身子唯唯诺诺的连道了几声是,随后犹如一只惊恐的兽般夹着尾巴灰溜溜退出了寝殿。
侍女们一见公主的贴身侍女赛纳都被骂了出来自然是不敢上前,纷纷做鸟兽状四下散去做别的事情。房间内重回寂静,只留律察一人坐在场上看着方才碎掉的那只茶杯,眼神之中闪过浓重的憎恨。
娜菲尔赫,我所受的这一切全部都是拜你所赐!等着吧,这皇宫内只要有我律察一,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与此同时,玛莲达的寝宫内。
一席白色抹胸罗裙的玛莲达正坐在桌前拿着针在缝什么东西,她并未束发,任由满头乌黑的发丝垂在脑后,眉眼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一张图画。
她偶然得到了一张画着两只奇怪鸟的图纸,听人这是从中东特有的一种鸟儿,名为鸳鸯,一般都成对的被绣在各处,予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之美意。
一想到这对鸟儿的寓意,让她不仅联想到了某个人,眼神也就不由得软了下来。
白头偕老……吗?
听那边的人通常会将此物绣在荷包上,赠予心爱的男子。她们埃及的男子没有佩戴荷包一,不过绣在腰带上赠予的话,意义也是一样吧……
想到这儿,玛莲达挑选好了几种颜色的丝线,认好了针就打算开工。
正巧这时,殿内的房门被推开,莉莉亚手上拿着一个纸条,欢呼雀跃的走了进来。
“殿下,殿下,是赫梯那边的来信哦。”
闻听此言,玛莲达瞳眸微沉,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转过身。
“拿过来吧。”
一张巴掌大的纸条随着竹轴的转动缓缓展开,古老而神秘的赫梯符号跃然纸上,玛莲达的视线快速扫过了那几行字,越往下看眉头却是皱的越紧。
莉莉亚也觉察到了自家殿下神色有异,踌躇了半后才试探性的问道。
“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赫梯那面的消息不太好?”
玛莲达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仰起头对她笑着。
“啊,没有没有,不过是家常里短的询问而已。啊对了莉莉亚,我忽然有些想吃你做的莲子羹了。能麻烦你帮我做一点来嘛?”
莉莉亚一听是自家殿下嘴馋,当下就扬起了笑脸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殿下,莉莉亚我做莲子羹的手艺可是一绝!既然您想吃,那我现在就去厨房给您准备,一定要您再最快的时间内吃到最新鲜的莲子羹呢!”
语毕便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玛莲达一直微笑的目送着她走出了房门,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笑脸才徒然垮了下来,目光移到桌子上放置的那张纸条上,面色凝重。
只有玛莲达自己知道,赫梯送来的书信上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家长里短的询问,而是关于她那个高高在上的哥哥的决策。
信上他哥哥听闻埃及神女驯服神鹰的事,对此很是感兴趣,最近会制造一些两国边界摩擦的意外,目的就是让图比斯交出神女送到赫梯去,让她在这边务必与赫梯里应外合,促成此事。
一想到那个跟她浑身留着一样的血液却阴晴不定的哥哥,玛莲达就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她这个亲妹妹被送来底比斯七年之久他都不曾过问过一句,如今不过是出了个会训鹰的女人,倒是引起了她哥哥的兴趣,甚至不及借机引起两国争端也要得到她!
她不自觉攥紧手中未绣的腰带,眸中的墨色浓郁了些,紧抿着红唇。
既然哥哥她想要,那她玛莲达,也就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几后。
图比斯一如既往的坐在正殿的王位上昏昏欲睡的听着荷鲁斯汇报公务,他面前的茶已经没了余烟袅袅的热气,显然已经摆上来多时。
荷鲁斯合起了最后一本侧卷,睨着王位上那个俊美的男人轻声道。
“陛下,您要是累了就去睡会儿,等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图比斯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沓,一听荷鲁斯提议等会还要听这磨饶报告,立马就伸了个懒腰强迫自己精神些,努力的整了整眼睛道。
“哈不用了,那什么,刚才到哪了?”
一见图比斯又能集中注意力了,荷鲁斯才又重新拿起了册卷。
“我朝边界的卡地亚纳多日以来连降暴雨,几来不眠不休的降水让尼罗河的水位骤升,空有泛洪之势,此前,米歇尔将军已经让副将察科乌带兵前去加固堤坝了。”
图比斯双手交叠的放置他修长的腿上,抬眼看着荷鲁斯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已经派人去加固了么?你这么看着我时还想什么?”
荷鲁斯张了张嘴,眉头紧蹙着好半才将心中的担忧了出来。
“陛下,赫梯国国界也在尼罗河临界,自古以来便是与我分守两岸摩擦不断,这次又碰上多日降雨,臣下是怕那心怀不轨的赫梯人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