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错的,屋外那个小丫头说,赫体国的百姓已经传闻,说埃及的河界处好像有了鼠疫。”
沈懿安一听,掰着手指头又默默的算了算日子。
“嘶卡戴恩以我身体不适为由将我接回宫里有几天了?”
“啧,这么说来的话好像是也有些日子了,好像,好像是有七日了。”
听到这话,沈懿安“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屋外明媚的太色,懒洋洋的问道。
“你在镜花水月中看了他这么多天,他都在干什么啊?”
“平日里也就是在靶场练练兵,要不就是在前朝帮着老王处理国事。”
“就没有一丁点的异常?比如说他私自召见了什么人,或是忽然之间花掉了一笔巨款什么的?”
小白细细的回忆了一下近些天透过镜花水月看到那个男人的日常,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道了声没有。
沈懿安挑了下眉,随即冷笑了一声道。
“呵,我还以为是个啥隶雄,没想到却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主。他卡戴恩既然敢软禁我,又何必与我迂回周旋多日,日日还躲着我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沈懿安话语里所暗骂的卡戴恩正好就推门而入。他斜长的凤眸瞬间眯了起了,盯着沈懿安足足审视了几秒,眸光又见的变得柔和。他许是将沈懿安骂他的话听了进去,但看到沈懿安坐在床上直勾勾审视着他不恼也不躲,反而迎面冲着她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几个油纸包着的包裹。
沈懿安方才骂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她看见卡戴恩冲这个她迎面走来却是没有一点儿骂人被抓先行的尬尴,反而是挺直了腰杆子有那么一股子傲劲儿,看的跟在卡戴恩身后将她所骂之话一点不漏听进去的媛氏姐妹二人弄的极为尴尬,瑟缩着身子一个劲儿的低垂着头想要缩小自己在这放空间内的存在感。
大姐媛芍还好,毕竟是四姐妹中年龄最大的长女,入宫后见得多了,察言观色以及情绪克制这方面自然是没话说。反观小妹湲沅,可就没姐姐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了,她瞧着屋内沈懿安那一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金瞳,又看了一眼王子殿下那张忽明忽暗的笑脸,身子抖如筛糠,差点在听到那些话的那一刻就尖叫出声。
完了,她和阿姐听到了神女殿下骂殿下的事情殿下都没有将她们挥退,是不是打算等会领着她们出了这个屋子后就找个地方将他们姐妹二人处之而后快?毕竟大姐先前就同她说过,这宫里的大人们最常说的一句话不就是,唯有死人的嘴才最是守得住秘密的么
相比于湲沅这个丫头风马牛不相及的胡思乱想,卡戴恩这个“被骂”的当事人倒是显得淡定多了,他走进了室内将那一小包油纸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肆意的调侃道。
“这是谁又惹的我们英明神武的神女殿下不高兴了?怎么刚刚醒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沈懿安撇了眼前这不请自来的卡戴恩一眼,颇为勉强的扬了扬唇,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儿道。
“这人啊,不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
此话一出,拿着茶杯正要往嘴里送的卡戴恩一顿,而他身后的媛氏姐妹二人则齐齐的打了个寒颤。
这位来自埃及的神女殿下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在她面前坐着的好歹也是一国王子,就敢这么指桑骂槐,这份气派还真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啊
卡戴恩顶着沈懿安审视的视线轻轻喝下了一口茶,他放下茶杯抬起眼看她,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没了往日的温和惬意,反而透着点难以言明的真诚,他扬了扬唇,语气颇为诚恳的问她。
“娜菲尔赫,你可是在怨我?”
沈懿安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怨?我怎么敢呐,你好歹也贵为一国皇储,岂是我这个异国女子说怨就能够怨的?我不过是很佩服殿下罢了,佩服殿下借养病之口将我软禁,阻隔了我与外界所有的联系不说还禁止别人将埃及的消息传递给我。这种事王子殿下怕是没少做吧?不然怎么会处理起来如此得心应手呢?”
听到软禁两个字,卡戴恩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便是微微侧过脸等着身后姐妹二人的回话。
湲沅听到这个神女殿下当着在场这几人的面就敢跟王子殿下提软禁,吓都要吓尿了,两腿不听使唤的抖个不停,还是适时拉住了前面阿姐的衣服,才堪堪没有让自己跌倒,当众出丑罢了。
媛芍撑住了妹妹的身子,听到沈懿安口中那颇为敏感的两个字脸色一白,在听后面的那句就知道她已经知道。她来不及细想沈懿安是如何得知埃及的消息,瞧着安前的殿下转过了身子就知道是在等她解释,可迫于沈懿安在场她又无法细说,于是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殿下,奴,奴婢”
“算了,你下去吧。”
卡戴恩早就知道此时瞒不了沈懿安太久,她知道不过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因此也没把过多的希望寄托在那几伺候的侍女身上。反正她都已经知道了,具体是从哪里知道的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只是他接下来与她所说的话确实是不能让在场的第三个人听到。
于是乎,他看着两名侍女乖巧的行礼退下后带好了房门,而后翘起了二郎腿整理了一下袖口的袖徽,对沈懿安笑的肆意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得知卡戴恩支出了那两名侍女,屋内仅剩她二人的时候沈懿安还有国一瞬间的心慌,可是一看到他这副仿佛将所有事都在他掌控之内,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态度,沈懿安可就实打实的气不从一处来,于是一个没有憋住就忘了自己目前寄人篱下的处境,心直口快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拔高了声音道。
“我什么时候知道这不重要,关键在于殿下对我这么做的意义在于何?我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我自己知道,事已至此,殿下不妨就和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将我困在赫梯,到底是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