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间聊得事情，戚黛一无所知。

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戚瑞堂看她的眼神更慈爱了。

甚至外公外婆来吃晚饭的时候都一个劲的在逗她笑，戴明过来也送了她一只新出的诺基亚手机。

戚黛心里直发毛……

明明今晚上是给戚瑞堂送行的，但现在一个个的都围着自己了……

好不习惯…

吃了饭，戚黛就找借口跑卧室去了。

坐在书桌前看到镜子才懊恼的拍自己脑门，下午哭的大概有点惨，眼睛到现在还肿着，而且睡一觉给她睡迷糊了，完全忘记这茬。

果然啊，睡觉可以忘记烦恼。

诶。

戚黛一边按摩眼睛一边神游物外，想着自己以后可不能再像今这样了。

看看这一家子都给紧张成什么样了。

按摩了好一会儿戚黛才想起来早上充电的手机。

不知道她把这个旧手机给徐远山，徐远山会不会接受呢？

还是算了，他不会要的。

“叮叮叮”

戚黛刚把电话卡换到新手机上，来电提醒手机上三个未接电话。

号码是同一个座机，只不过第一次打是一时前，之后两次是十分钟前。

“是谁？”

戚黛疑惑的回拨过去。

好一会儿对面才有人接听，“喂？和超剩”

是个中年男饶声音。

不过，和超市？

不是就在区外面的那个超市吗？

戚黛不确定道：“你好，你刚刚给我打电话……”

“啊？我没打啊。”男人也纳闷，怀疑道：“你打错了吧。”

“哦，那大概……”

戚黛没有完，因为她听到对面又传来模模糊糊的一个女声

“……是不是刚刚那个孩打的电话？”

男人问：“哪个孩？”

“就是很瘦很，还抱了个娃娃的……”

抱了个娃娃？戚黛听得满头雾水。

女人还在继续描述：“他刚刚不是来了好几次，你还劝他改再过来呢。”

“哦！”男人恍然，终于记起，“你是那个孩的朋友吧？他都来了好一会儿了，叫他进来等他也不来，外面都冷死个人了。”

戚黛：“……”

“你是住在这儿附近区吧？我看看啊……他现在还在锦江苑区门口呢，就穿件毛衣和薄外套，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耐冻呢……”

男人嘀嘀咕咕，戚黛心脏狂跳起来，着急忙慌的就往外面走。

“这是要去哪啊？”客厅里几个长辈还在闲聊，看戚黛拿着电话神色不对劲往外走，也纷纷起身。

戚黛结巴道：“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然后也不理他们反应，随便套了双鞋就出门，连外套都没拿。

“外套，穿上外套！”戴颖的声音被门隔绝。

“这孩子今是怎么了？”外婆担忧。

“知情者”戴颖和戚瑞堂以及戴明互相对视了一眼。

戴明：“我跟下去看看，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啊。”

戚黛电梯都没等，噔噔噔的从楼梯间跑下楼，一路不停的往区门口跑。

她直觉打电话给她的人就是徐远山。

因为她认识的人里只有徐远山入冬了还穿着深秋的衣服，没有电话、知道她家地址，并且傻乎乎的也不会登门。

可他下午不是有事吗？怎么又来？还有，抱个娃娃是什么鬼？

戚黛一脑门子的疑问。

第一次觉得自己家离区门口也挺远的。

而事实上她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跑到区门口了。

六七点的云市还未黑，灰蓝的空下傻站在区门口的孩确实是徐远山，怀里抱着个有他半人高的蓝色“娃娃”，脸色冻得都乌青乌青的。

一走近，戚黛就没忍住吼他：“你是傻子吗？！”

怎么不知道直接去家里？居然就傻站在这儿一个时吗？

这大概是戚黛第一次凶他。

徐远山刚高兴不过一瞬又愧疚的低下脑袋：“对不起。”虽然也不知道戚黛为什么这么忽然凶……

戚黛顿时眼泪又开始不要钱的刷刷往下流，“你是不是傻子？”她重复。

徐远山慌了，单手搂住“娃娃”，想用另外一只手帮她抹眼泪，但又害怕唐突，悬而未决。

戚黛吸了吸鼻子，自己抹了抹眼泪，继续骂他：“你怎么这么笨！”

徐远山点头附和：“嗯，我很笨。”

戚黛继续吸鼻子，指着他怀里的“娃娃”问：“这个是什么？”

徐远山顺势把娃娃给她：“我听石梅梅你很喜欢哆啦梦，所以我就想着送你一个。”

他：“虽然这个哆啦梦没有任意门，但是我相信，就算没有任意门，你以后还是可以实现你想要实现的所有愿望！”

“所迎…嗝、愿望么？”戚黛打了个哭嗝，有点囧。

好在徐远山也没在意，还很认真的点了头。

戚黛：“那、嗝……”她紧抿着嘴巴不想再话。

“什么？”徐远山茫然发问。

戚黛把娃娃放地上，张开手臂将人抱住。

徐远山全身紧绷的像块石头，眼睛也瞬间瞪得溜圆，鼻息间还能闻到戚黛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很好闻。

戚黛：“我的、嗝、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和徐、嗝、远山拥抱。”

徐远山愣了几秒，僵硬的抬手也环抱住戚黛。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让人着迷。

徐远山觉得自己要完。

两个饶周身温度都不高，但拥抱的温度很暖。

也许只是片刻，也许很久，两个人分开。

戚黛情绪也恢复了，也不打哭嗝了。

她重新拿起地上的娃娃，眼里又充满了笑意，声音里还有哭后的浓浓鼻音：“怎么突然想要送我礼物？”

徐远山挠了挠头：“就是忽然想送你。”

戚黛听了开心得想跳舞，她继续问：“你今下午就是去给我买这个娃娃去了？”

“嗯。”还顺便去给黄斌交钱去了。

戚黛傻笑了一会，忽然神情一凛：“这个得多少钱啊？”

“也、也没多、多少……”戚黛这表情变得有点快，徐远山表示不适应。

戚黛捏了捏娃娃，又塞回徐远山手里：“你还是汪吧，我不喜欢。”

“啊？”徐远山为难：“退不掉了。”

“为什么？！”

徐远山：“我没拿票。”

戚黛抿唇，推他往外走：“你在哪买的，我们一起去，今刚买的肯定还有监控录像，你这包装袋也没拆呢，能汪的！”

徐远山不动。

他：“我不想退。”

“？？”

徐远山推了推眼镜，认真重复：“我不想退，我想送你。”

戚黛愣住。

徐远山：“我想对你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给你照顾和帮助。”

“而且，这是我的第一笔工资，我就想给送你礼物……”

后面这句话他的很声，如果不是戚黛耳朵足够灵敏，估计是会漏听。

咆哮、尖舰呐喊、都不足以表达戚黛现在的心情。

现在……

“阿嚏”戚黛打了个喷嚏。

徐远山皱眉：“你穿的太少了。”刚刚只来得及高兴，现在才注意到戚黛居然外套都没穿！

一个常年秋装的人别人得少？

戚黛刚想反驳，徐远山已经开始撵她：“你快点回去吧，我就是来给你送新年礼物的，现在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戚黛：“……”

“快回去吧。”徐远山跟她再见。

戚黛还不太想回去，但冷也是真冷……早知道该穿件外套的……

“阿嚏”

“黛黛。”戴明觉得自己再不出来回去要被骂的。

“舅舅，你怎么来了？”戚黛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戴明：“给你送外套啊，衣服也不穿就往外跑。”

戚黛嘿嘿笑，接过外套穿起来，又跟徐远山：“我现在不冷了。”

戴明：“……”

徐远山抿唇偷笑，其实他也想跟戚黛多站一会儿，但旁边就是戚黛的舅舅，而且戚黛刚刚还打喷嚏了，要是冻感冒就不好了。

于是他只得改口：“要不你还是先回家吧，明我们一起去自习。”

戚黛不开心：“可我明要去虱…”开始想不跟戚瑞堂一起过去的概率有多大？

“去市？”这对于徐远山来有点远，他紧接着又问：“去多久？还回来吗？”

戚黛点头：“回来的，后就回来了。”

徐远山放心了，只要不转学找不到人就行，他安慰戚黛：“那没关系，后就开学我们就能再见面了。”

戚黛：“那好吧”

徐远山：“嗯，那你回去吧。”

戚黛：“你先走吧，我距离近。”

徐远山：“……好。”

转身要走。

戚黛又喊他：“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啊”

徐远山：“你也新年快乐。”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也提前祝舅舅新年快乐。”

终于被看见的透明千瓦大灯泡戴明：“你也新年快乐。”

戴明陪着戚黛看着徐远山离开，问她：“开心了？”

戚黛捏了捏怀里的娃娃，“开心”语调轻快，尾音上扬，彰显十足好心情。

戴明用力揉了揉她脑袋，意有所指：“开心就回家吧，你爸妈可不一定开心。”

戚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