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比赛?”梁良从餐盘上抬起头,“我们班主任也在班里了,这次是专本针对高中生举办的。”
林夏笑着点点头,“对。不过去参加比赛之前要进行筛选,像我们这样的县城学校只能选出三名学生去参加,这个周五是我们学校进行筛选的初试。凉凉,你要跟我一起参加吗?”
梁良想了想,拒绝了。“林夏,我不参加了,我作文水平不好,而且我同学也是学画画的,他一个月后有一个绘画比赛,我想去参加。不过,我会为你加油的,你作为写得那么好,一定能被选上!”
林夏笑着了声谢谢。
为了准备初赛,她这几一直在看作文书,死皮赖脸地去找语文老师改作文,询问他的建议。虽然老师给的建议不一定适用,但毕竟他们的阅历摆在那儿,总有一些会使她这个初生牛犊受益匪浅。
周五的初赛她顺利通过了,复赛安排在一周以后,复赛完了还有半决赛和决赛,整个比赛全部结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选出参赛的三人后,会有学校的指导老师给他们作指导,等待大赛时间的到来。
进入决赛的有五位学生,这意味着要从这五位学生中淘汰两位学生。林夏观察着其他四位学生,一男一女两个高三的学生、一个高二女生和一个跟她一样是高一的男生。气氛肃穆,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但更多的是内心那股无法完全压制的激动与兴奋,像是一条紧绷着的琴弦,各种情绪正处于一个平衡状态。
她的决赛作文的题目是外婆。当她看到试卷上给的“亲情”这一个词时,她便毫不犹豫的地写下了自己的题目,因为外婆是她唯一能够感受亲情的地方。
她想,林祥生大概是爱她的,但他更爱的是自由,是他的画,他的爱分给了太多的人和事物,林夏则被排到了末尾。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夏莲是否爱她,她一直看不透夏莲,有时她认为夏莲不爱自己,她对自己总是严厉无情的有时她又觉得夏莲很爱自己,因为她想起了林祥生走后,夏莲跟她的一句话“我们也不要他了!”她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让林夏有些相信夏莲是爱自己的,只是爱得没有那么纯粹,爱自己和爱她的分量一直在不停发生着变化。
林夏最终被选上了,这让她觉得十分幸运与激动,因为她不觉得自己的写作水平比淘汰的那两个人要好,至于选上的是她,大概就是幸阅成分了。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运气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林夏,你是唯一一个入选的高一生,为我们高一老师长了脸,老师希望你去参加比赛时全力以赴,不负众望。不过也别有太大的压力,正常发挥就好,你还,机会多的是……”随着带队老师去参加比赛的前一,班主任把她喊去了办公室做心理建设。
正式比赛的地方设在城,距离很远,需要坐车去。比赛的时间安排在周日,他们提前一,周六便出发了。
将近十五个时的车程,等到达目的地时已经黑了,带队老师在出发前预定了宾馆,一下车便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了。
“你们两个女生一间,郑家豪跟我住一间,这是房间钥匙。”带队老师瞥见林夏苍白的脸色,语气尽显担忧,“林夏,你身体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没事老师,我只是有点儿晕车,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行,要是等会儿还没好老师带你去医院瞧瞧,别耽误了明的比赛。”讲到这儿,带队老师嘱咐其他两个学生,“明中午就比赛了,要注意饮食,不要吃不卫生的东西,注意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老师。”其他两个学生回答。
带队老师把她们两个女生送回房间,带着男生会自己房间休息了,坐了一的车,身体早就疲惫不堪了。
林夏捧着一杯热水坐在床上,胃液翻滚着,呕吐感丝毫没有消下去,她这一都没怎么吃东西,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跟她住一起的女生洗漱回来,见她还是那副苍白的脸色,走过去坐在了林夏的床旁,“林夏,要不你去厕所吐吧,吐出来就好了,这样一直憋着可难受了,也睡不好。”
林夏点点头,走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一会儿,吐出几口酸水。
女生比她大两岁,一副大姐姐的做派,做事比较细致周到。她伸手拍了拍林夏的背,帮助她吐出来,而后拿出一瓶矿泉水,帮她压一压口中的异味儿。“来喝点儿水,喝完会好很多。你这一都没怎么吃东西吧?我看你在车上一直看书,刚吐完,现在肚子肯定饿了,这么饿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刚看到周围有个超市,离这儿不远,我去跟老师打声招呼,陪你去买点儿吃的。”
她确实有些饿了,听到女生的建议便点头答应了。两人套上外套,去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出门了。
市是全国着名的城市,出了旅馆,马路两旁是明亮的路灯,照得周围像是白一样亮堂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华丽,谈笑风生,看起来跟她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生活在这里的人真幸运啊”女生笑着感慨了一句,她用手指了指前面,“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林夏应了一声。
超市里买东西的人不多,只有几名看起来跟她们年龄差不多的学生在买吃的。
“林夏,你他们会不会跟我们一样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女生凑过去,附在林夏的耳边声了一句。
“不知道。”林夏摇摇头,注意力在货架上贴着的价格标签上,看到标价,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最后,她拿了其中一个最便夷面包和一袋牛奶,走去收银台结了账。
“啊,不好意思。”男生长得很高,三两步便从女生的身旁跑了过去。
林夏刚从超市出来,看到女生正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了?”
女生气愤地拍拍自己身上的土,“没事儿,被人撞了一下,那人也真是的,撞完人就跑!”
“喻文风,你子去哪儿了?!你妈打来催你回家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就拿我们是问……”
徐风阵阵的街道上,清脆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像是坏了许久的音乐盒突然又能运转了,放出的音乐比完好时还要动听。
林夏转身张望着,夜风吹起了她额前的头发,漂亮的街道向远处延伸望不到尽头,却没有当初那个美好的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