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颐坐在后座上,如坐针毡,又暗自感慨,也许当初不那么做,自己女儿找的,何尝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轻狂,率真,聪明。自己真的错了吧。
“你作为警方的通缉犯,我一时也找不到你,只能尝试各种渠道。”何平电话里尚且稳健道。
“现在找到了,什么事?”林哏哏问道。
“还是见面谈吧,你看电话里也不方便,我在集团,你愿意的话,可以过来一趟。”何平提议。
“好,你等着。”林哏哏原本想骂何平两句,是不是把自己当傻子,可转念一想,龙潭虎穴,自己是不是应该闯一下,主动性尽然掌握在自己手里,对手也许太谨慎。
“哏哏,有个事,我想拜托你。”挂羚话,晨颐流着眼泪开口道。
“嗯?”
“如果以后我和花儿爸爸有什么事,何花就拜托给你了,我们给花儿留了足够你们生活一辈子的资产,或者等花儿好了,你们离开南山,离开国内,远走高飞。”晨颐道。
这是最近以来,林哏哏从晨颐口中的话里,听到的唯一一次带有感情的,那种身为人母的情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林哏哏还是没好气的道。
“我们只是想有更好的生活,给孩子更好一点的未来,有错吗?”晨颐的情绪似乎有些崩溃。
“那就活该我的父母被你们害死,掩盖真相吗?”如果把事情缩,回归最初的案子,何步死了,所有的问题,只能何平夫妇承担。
晨颐没有回话,流着眼泪。
“晨颐,是不是没想到,会有如今这么一,旧案要翻出来,你们找老鬼洗钱的路子被翻出来,钱在别人手上被裹挟着,呵呵,上市公司老总,经济支柱,因果循环的滋味,好受吗?”虽然不知道晨颐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崩溃,但林哏哏索性趁热打铁,攻破晨颐的心理防线。
“停车吧…”晨颐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口道。
“我要去见何平。”林哏哏道。
“哏哏,阿姨求你了,停车吧,不要去。就现在离开这里,带花儿走,好吗?”晨颐几近恳求的语气,林哏哏了然。
何平是下了决心,对自己不利。
一脚踩住了刹车。
“当年是何平下的命令,杀死了我父母,对吗?”
晨颐又开始哭,掩面摇头。
“现在,又准备杀我,是吗?”林哏哏继续逼问。
“你别问了…”
“我连老鬼都不怕,会怕何平吗?你不,我无所谓,我自己去找答案。”
林哏哏发动了车子,踩下油门,超过了前面羊脂的车,悄么对着羊脂指了指耳朵,算是给了信号,径直往何氏集团大厦走去。
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的何氏集团大楼,今似乎特别冷清,没有人拦着自己,林哏哏觉得,整个环境,像是在奏着一曲悲歌。
“哏哏…”晨颐企图再次出言相劝。
“走吧。”
何平办公室。
四目相对,各有感慨。
见晨颐跟随而来,何平似乎松了一口气。
“吧,找我什么事?”
“你让苗儿给老鬼传话,想做什么交易?”何平不答反问。
“当年,是你下的命令杀我父母?”林哏哏接着问。
“谁给你的底气,在这里还这么和我话?”何平反问。
“掏枪啊,你敢吗?”林哏哏拖了张椅子,跟何平面对你坐下。
晨颐在一旁看着何平摇头,眼里藏满了泪水。
“林哏哏,我很佩服你,有时候很想知道,你走到了哪一步,或许我们之间,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何平缓和语气道,似乎是因为晨颐的表现,让他有些迟疑,亦或是想在杀林哏哏之前,从他这里了解更多的情况。
“何平,别打你的如意算盘了,你是想杀我呢?还是想再利用我帮你对付老鬼?呵呵,你以为我看不出把何苗送进监狱,是为了保护他不被老鬼对付?我告诉你两点,你做多了,我都不屑打的人,老鬼也不屑,你何平聪明一世,真的糊涂一时。”林哏哏嘲笑道。
何平也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以为自己送何苗进监狱是一举三得,保护何苗,讨好了警察,又不得罪老鬼,林哏哏一番话让他明白,这么做的结果,和自己的预想全部相反。
“都是聪明人,你却做最傻的事,何平,你拿什么跟我玩?都虎父无犬子,这事儿看来怪不得何苗,是当爹的,不咋样。”林哏哏再次激怒道。
林哏哏站了起来,再看着晨颐道:
“你就聪明很多,是吗,起码知道,该死的人不应该是我。还好,花儿像你,长得像,聪明劲也像。”林哏哏道,一方面为了激怒何苗,一方面,耳朵里塞的隐形耳机,正在等羊脂的通知。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对面大楼隐隐有一丝反光,耳机里也传来羊脂的话:
“你岳父心挺毒,这里一个半吊子家伙,拿着枪对着你那儿呢。我解决了,如果有混战,我可爱莫能助咯。”
林哏哏冷笑,这何平平时家里豢养着那么多保安,果然是没那么简单,人家瀚海集团同样上市公司,活得光明磊落,落落大方。
何平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想着从这个年轻人嘴里,是不能知道什么东西了,罢了,就当堵一堵老鬼的嘴,杀了。
“何平,手里的杯子,可拿稳了,掉下去,可就捡不起来了。”林哏哏道,意有所指。
可何平似乎铁了心,还是将杯子丢落在地上,碎了开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五个手持刀具的蒙脸,冲了进来,将门带上,将林哏哏围在中间。
“你太聪明,不得不承认,我后悔没有早点处理你,那次就应该把你丢进海里。”何平不再掩饰。
“我父母是你派人杀的吗?”林哏哏抓着机会问道。
“想知道?你让我难受了这么久,我也让你难受一次,带着疑问,亲自去问他们吧。”何平有些狰狞。
林哏哏有些气馁,这个老狐狸,自己都成他案板上的肉了,还不松口,看样子确实非常恨自己。
“不要这样…哏哏,别问了,你走,带花儿走,好不好?平,你放哏哏走,他出事了,花儿一辈子都原谅不了我们了。”晨颐拉着何平道。
“啪!”何平给了晨颐一巴掌,狠狠瞪了她一眼,但没有责骂。
“晨颐,你今这份情,我林哏哏领了,我替何花谢谢你,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林哏哏笑道。
“好大的口气,林哏哏,你的这份自信哪里来的?”何平觉得林哏哏的自信来的可笑。
“这几个臭鱼烂虾,留得住我吗?何平,今没留住我,你可就彻底完蛋了,你想过吗?”林哏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