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草籽的闺房中,一个年纪看上去比较的姑娘,正附耳向草籽汇报着什么。
“呵,动手么?敢一个人走出来已经让我意外了,可再和野刀动手,可就自取其辱了,看样子今的茶是不需要泡了。”草籽已然知道了那边正在发生的事。
“草籽姐姐,需要和恒先生知会一生吗?别把人打坏了,董姐的面子上过不去呢。”
“不用,恒先生在那,自有分寸,至于董姐啊,嫁作人妇了,按东坂的习俗,她的意见想法没有那么重要。”果然是表面姐妹。
林哏哏没有脱下外套,只解开了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
带这么多来,又和自己单挑,这不是作秀么,不管他野刀曾经的战绩多么骇人听闻,今来,就是作秀而已。
既然如此,自己可不客气,打架这一块,林哏哏从来不喜欢逢场作戏。
野刀的拳很重,就单纯从力量而言,超过了林哏哏交过手的大部分人,可速度对于现在的林哏哏来,有点慢了。
甚至不需要招架,林哏哏可以直接躲过去,只不过这力量大的人抗击打能力似乎也强一些,林哏哏的反击都能落在野刀身上,但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你的力量,太差。”野刀有些嘲笑道,但林哏哏看来这个大块头是在掩饰打不着自己的尴尬。
“你时间不多了。”林哏哏闲淡道。
野刀闻言,憋了一口气,拳头如狂风骤雨向林哏哏砸开。
就是现在!
林哏哏一单手格挡,抵住了野刀的第四拳,另一边一记掌刀,卯足了劲砸在野刀的后脑勺。
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
古人诚不欺我,特别是野刀这种大块头,身体对氧气的需要,更甚于旁人,就好像那种浑身腱子肉的健身达人,比普通人在高原更容易高反的道理一样。
野刀憋气,提高了出拳速度,但这种透支,不能击倒对手的话,自己同样会面临危险。
野刀轰然倒地,什么地狱修罗,还不是倒地上睡觉。
愣了片刻的一众喽啰们,开始发生狂叫,似乎随时准备生撕了林哏哏这个毁灭他们心中神话的人。
林哏哏不慌,这本就是能想到的结果,顺势跳上了自己店门口代客泊车的台子,从衣服口袋掏出那樱木浩送的青铜匕首,奋力一掷。
并不算宽的马路对面,两家娱乐场所的中间,是一个一米多宽的摊档,摊档前只摆了一张折叠桌,一个披着齐肩头发的男人,正坐在那吃着林哏哏喊不出名字的吃。
不是别人,正是那拍卖会上,和林哏哏点头致意过的寡言男子,林哏哏现在可不会认为,无关路人避之不及的情形下,这是一个不受打斗影响的寡言艺术爱好者,开始在楼上,林哏哏就注意到他了。
匕首虽不锋利,但林哏哏运气着实不错,没有伍师傅温林的传教,匕首也刚好插在桌面上,虽然定住了一下,还是由于距离太远,力道不够,倒在了桌子上。
喽喽们转头看去,都定住了身,瞬间安静了下去。
林哏哏松了口气,自己赌对了。
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径直向对面的摊档走去,踢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了男子对面,朝战战兢兢的摊档老板了一句:
“他这样的,给我来一份。”完抽了张桌子上摆放的纸巾,擦了擦匕首,吹了口气,又装进了自己口袋。
“暴殄物。”长发男子撇了一眼,似乎不太满意林哏哏如此对待这么一件艺术品。
林哏哏没有理会,摊档老板送来一份吃,其实就是类似鱼丸,章鱼之类的杂拼,挤上青芥末,林哏哏大快朵颐两口,刚才打斗没流的汗,一下子全涌出来了。
擦了擦嘴,这才看着这个第二次见面的伪艺术家。
“羊角头是你的?”林哏哏直接问道。
“何以见得?”
“别拽文,我都不这么话,你别扭不?”
“你真有意思。”
“我哪有意思,你才有意思,明明是个玩社团的,偏偏装得跟文化人似的。”林哏哏道。
“人都有两面性的,恒喜欢做的事,喜欢尽量做的好一些,社团也好,艺术品也罢,恒都喜欢。”长发男子俨然就是草籽口中的恒先生。
“先把人撤了,你这样做事,林哏哏很难做生意。”林哏哏突发奇想,也学着他们直接用名字代替我字话,就想看看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恒笑了一下,挥了挥手,一众弟抬着昏迷的野刀离开了,撤湍时候居然还挺有秩序。
“林君,你很聪明,如果没发现我,你还会出来面对这么多人吗?”恒问道,这次没有用恒自称。
“是不是夸人聪明,会显得自己比别人更聪明啊,我就觉得你们这种优越感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没发现你的话,我不喜欢假设,你在,有你在的理由,你不在,我也会有自己的办法,当然了,也可能就跑了。”林哏哏道。
“你口中的优越感,可能只是我的一句口头禅,你会这么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源自自卑呢?”恒道。
“的挺有道理,不重要,恒啊,有个事我想问问,纯属好奇,你可以不回答。”
“林君请。”
“你和草籽是一对儿不?是的话,你俩在家谁的算?”林哏哏架着一只脚,探着脑袋剔着牙,活像一个八卦分子。
“是朋友,可以信任的朋友。”恒的修养很好,并没有因为林哏哏的胡诌而生死。
“这么我就得劝你两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还信任,你看昨的仙人跳,我就被骗了,才被董岷发配边疆,送来这里拉皮条。”
饶是恒修养再好,在林哏哏这番口无遮拦的言论下,也有些忍俊不禁。
话虽如此,林哏哏同样是表露了自己的诚意,至少聪明人可以听出来,自己和董岷的关系,并不如表面那么和谐,有互相利用的嫌疑。
“你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草籽姐一介女流,更是不易,林君应当理解。”恒道。
“谁不是呢,要不然昨也好,今也罢,那吃亏的就是她了,我不都没强留她么。”
“咳,林君,你得感谢你的绅士风度,你打了野刀,没事,动了草籽姐,你的岳父即便要保你,代价会极大。”
林哏哏表面无异,内心也再次掂量这个草籽的实力。
“得了,人也撤了,就当你给我庆祝开业,至于野刀,托你带句话,就我取巧了,他比我强,要是想打,来找我。现在呢,你是到我店里消费一下,还是和我一起去草籽那儿?”
恒摇了摇头,这种地方不适合他,先告辞,并约好下次让林哏哏如羊角头做客,林哏哏自然答应。
整理一下衣服,吃了个微饱,时间足够,距离不远,索性一路跑,往草籽的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