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光风楼之行(1 / 1)团战5号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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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灯之行,以看灯为始,以进光风楼为末。

也不知为何就变成了这样。

“几位,进楼还请先留下墨宝。”

安阳和齐澈一起走在后面,闻言小声问道:“还要留字?”

齐澈笑道:“你以为谁都能进呢?要不怎么叫风月无边?”

只见管事安排了三个姑娘捧笔墨,齐毓姝无奈提笔。

安阳皱眉道:“就三人?”

先前离离和侍卫们已散在光风楼周围,身侧只有暗卫跟随,因此明面上他们是一行四人。

故安阳有此一问。

齐澈“刷”的展开手中折扇:“因为我进去过。”

安阳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齐澈,又看了一眼齐澈。

齐澈被安阳看得浑身不自在,咳了一声,收好折扇上前,以扇尾敲了管事右肩三下。

管事随即摆了摆手让姑娘们退下,齐毓姝此刻还只写了一个“海”字。

“贵客请走另一扇门。”

安阳这还是第一次走侧门。

光风楼自然不是什么狎妓之所,而是一个名为“风雅”的地方,凡是此楼的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必有一门出彩。

来此的也多是略有才名、略有薄资的书生,能红袖添香何必去悬梁刺股呢。

有诗会时女子也有来此的,只是不多,因此齐澈的这三下也有说道,意思是只是带女眷一观,不要姑娘作陪。

这侧门并不经过一楼大堂,而是直通二楼雅间,虽说不要姑娘作陪,可伺候还是有人的。

端上糕点的姑娘自称为“红绡”,因六艺皆不如姐妹才只能做些杂活。

“姐姐这是什么?”安阳取了一个造型似梅花的糕点发问。

“这叫‘岁寒三友’。”红绡笑了一下,又道:“您唤我姐姐,两位公子怕是要不高兴了。”

安阳愣了一下,随后红了脸。

毕竟这儿虽说不是青楼,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另一边白无咎替齐毓姝倒了一杯茶。似乎真是只来看个热闹。

齐澈早就轻车熟路坐在了窗户旁,那处可对楼下大堂景象一览无遗。

安阳略有尴尬,便不再与红绡说话,也移步去了窗边,本以为会看到什么“斗酒诗百篇”的景象,却只见到一个少年郎在那大放厥词。

“什么凤命?我娘不是凤吗?怎么?小爷我也能……”

本坐着的齐澈忽然开口:“刘二!”

底下的少年抬头看来,将手中酒杯放下:“齐二,你来了不与我一同饮酒?”

安阳略微皱眉,这恐怕就是她那位大皇姐之子,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敢这么说,不知是真傻还是充愣。

还有这个凤命,安阳算是第一次真正在别人口中听到,便转头问白无咎:“世子如何看这‘凤命’?”

白无咎显然也听到了楼下的说话声,坦荡道:“无非怪力乱神。”

白无咎的外祖是多智近妖的“北陈”,安阳并不满意他的说辞,正欲再问,房门却被一人推开了,还带了半屋酒气进来。

“齐二!”来者刚说了半句,骤然看见屋里有旁人,迟疑道:“世子?”

又见还有女眷,急忙理了理衣服。

齐毓姝起身行了一礼。

安阳则依旧看着楼下众生百态。

这屋里气氛古怪,红绡起身道:“奴去看看果子可洗好了。”

待红绡离去,安阳才转头打量这个少年,因为昭阳公主是活过了七岁才被过继的,她的次子与她年岁相仿也正常。

此次来光风楼,安阳倒不是真打算为民做主,而是想看看这个强抢民女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楼下还有友人在等,先行告辞、告辞。”这刘二跑得倒快。

齐澈也道:“同往。”

本无甚感觉,这回只剩了三人安阳才觉尴尬,只好坐在窗边齐澈坐过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盯着楼下。

楼下争论到了当日的春宴,又提到了联句的齐毓姝。

说什么容姿无双、学识上佳,随后话锋一转又说不宜做大妇,旁人起哄为何,答是生不出儿子。

众人便都哄堂大笑。

安阳咬了咬牙,却不敢争论,不然如何解释她堂堂公主为何来了此地。

肩上忽被人拍了拍:“时辰不早了。”安阳转头看着眼前的齐毓姝,面色红润,在太医的调养下已不像春宴时那样弱不经风。可是她知道这不过是表像,不然齐毓姝这病早就治好了,何须等到现在呢。

而坐着的白无咎也是若有所思,安阳不想多呆,起身道:“走吧。”

并未管白无咎是否跟上。

二人从侧门出了光风楼,又与离离会面才坐马车往宫门去。

今日这灯会来的蹊跷,天子并不像是这样劳民伤财之人,还有齐澈。他自言曾经进过光风楼,那又是怎么进的,总不至于还要请人代笔吧?

不过连自己都会下意识在生人面前做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安阳想,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品评别人的行事作风呢?

马车上齐毓姝道:“白无咎此人有些奇怪。”

安阳顺她的话回忆今夜种种事情,道:“还有这莲花灯,总觉得是设计好了要我去看,只是叫我故意忽略过去了。”

随后安阳又笑道:“我还以为今日你们会说些什么趣事。”

齐毓姝看了她一眼,故作不知话语中的调侃之意,道:“说了南郑北陈。”说到此处,齐毓姝问道:“公主以为,对百年世家而言什么最为重要?”

安阳想了想,道:“自然是面子。其实于我也是一样,如果我的婚事能替家族挣得荣耀,那么纵千万里我亦会往之。”

齐毓姝皱眉不语,如果连安阳都是这么想的,那白无咎说的那段话肯定是别有深意。

她从不信世间有无缘无故的情感,只是一时间还猜不透白无咎的为人。

安阳又问:“你刚才本想写什么?”

齐毓姝愣了一下,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却只是笑而不答。

海阔凭鱼跃的心思,天下几人能明白。

两人各有心思,便不再交谈,回昭华宫后安阳也只是叫离离把莲花灯中的小笺呈给齐贵妃,并未多言。

安阳想,她也成了这种汲汲营营的人了,就是不知昭阳公主又能助兄长、助母亲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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