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仙令出现的那晚,他一直派人追查,可惜什么都查不到。本想凭自己的力量悄悄解决此事,可是并未有作为,还是得集结仙门百家。
隔了这么久才说,难免遭人质疑,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和白辉座演了这一场,就当屠仙令是今日才出现。
于晨转身:“胡掌门所言极是,虽然于某不愿在让当年的事重演,可既然邪魔歪道再次出世,我们修仙之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于掌门当年可以杀了林归涯,如今这人自然也不在话下!我等皆听于掌门示下。”左雄附和道。
有人听了也赶紧说:“对!当年杀林归涯于掌门可是首功,如今我等自然都以于掌门为首!”
于晨听了心里觉得可笑,这些年仙门奉逐苍宫为首不假,不过凡是围剿过魔顶的仙门,也都居着自己有功,个个平日里都恨不得把自己门派出的那点力布告天下。
可如今仇人找上门了,一个个又都不要这些功劳了,平日里什么教养门规都被一个屠仙令打散了。他轻笑一声说:“当年杀林归涯凭我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杀了林归涯的是我们。没有众位的相助,没有当年的众志成城,恐怕魔顶依旧辉煌。”
罗水悠皱了皱眉,左雄一直都是个和稀泥的好手,她从来不屑与他说话。
于晨这话乍一听很是激励人心,可细一想其实也是别有深意。他的意思无非是林归涯的后人出来宣战了,虽然当年杀他的人是于晨,可仙门百家哪个没有参与,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置身事外,唯有和之前一样继续结盟抵抗。
他一番话说的众人都不做声了,左雄一双细眼露着光,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于晨接着又道:“所以诸位,现如今也别提当年之事了。这人挑仙门百家都在逐苍宫的时候把屠仙令放出来,意思就不是只针对我逐苍宫一门,各位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罗水悠扫了一圈内阁的人,胡秉宿拧着眉微微点头,是同意于晨的话的。海卓又恢复一派笑颜,他“连天观”参不参与都不重要,毕竟当年围剿魔顶的时候连天观还没成立。左雄也是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样子,少有的正经。
罗水悠率先站起来,她与于晨年纪相仿,都已过不惑之年,可并未可以用修为驻颜,面容与实际年龄相差无异,声音也是一派沉稳。
“于掌门,斩邪除魔我玉婵宫不用做什么打算,九宫大阵就是为歪魔邪道准备的,要做打算的是那些魔修们。”
于晨拱一礼:“罗掌门深明大义,巾帼不让须眉。”
这二人的话就是说给在场的其它人说的,内阁一时间又站出无数人,纷纷抱拳群情激昂,嘴里都念着斩邪除魔当仁不让!一扫刚才的阴霾。
海卓手上折扇一合,又发声:“起先于掌门说破迷阵的大阵仙是谁,这必定又是一员猛将。”
对啊,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些年魔修没有闲下来,仙门百家也没闲着,后起之辈不在少数,还有未出世的隐士高人,不就是在打一次吗,怕什么。
于晨顿了顿,本就是随便借个由头把这些掌门请过来的,只能接着说:“大阵仙还在围猎场内,只要出山,我必设宴将他奉为上客,到时候诸位再与大阵仙商议灭魔之事。”
原来还没见着人,今日只是来通知大家迷阵被破,罗水悠疑惑的看着于晨,这不像他平日的做事风格。
于晨又开口:“今日出现屠仙令这事太过突然,于某这就先安排人进山寻找大阵仙。屠仙令事大,且对方并没有说明什么,我们现下除了干等就只能做足万全准备,诸位也请先回,围猎的时间怕是也要结束了。”
众人皆施礼告退,内阁只留下于晨和白辉座。于晨望着桌上的屠仙令,开口说:“可查到他在哪里了吗。”
白辉座答:“查到了,就在松源镇。”
于晨转身,疑惑的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不是一个人,带了四个弟子,其中三个进了山。”
于晨眼中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别的,轻笑一声:“既然来了,哪有不见的道理。”
白辉座知道这不是问话,只同他说:“掌门,师伯似要出关了。”
于晨并未有什么表情,似乎早已知晓。
白辉座口中的师伯是逐苍宫上任掌门的师兄,尊号玄极真人。当年在围剿魔顶时受了重伤,一直闭关修炼。倒也因祸得福,玄极真人虽一直未出关。
但于晨已经感知到他实力一直在增长,如今恰逢屠仙令现世,此时玄极真人出关对仙门来说自然是好事。
“准备一下,让弟子们入山通知进入围猎场的人,山门要关,今年围猎时间提前结束,来年再补。”
白辉座并没有看见于晨眼中的阴霾,领命退下。
…
此刻围猎场…
一众被抓来的散修都愤愤不平的看着纵横宫的弟子,身上的捆仙索已经被解开了。他们有些人修为还是不错的,只是没留心那个古怪的捆仙索着了道,又被缴了入山竹牌,纵横宫的人也不担心他们会跑,只有霖幻和钟九榆站在人群里泰然自若。
纵横宫的姜泽开口:“诸位都身怀绝技,洞里千足蜈蚣是我们发现的,现下需要众位助我们斩杀它,纵横宫不会亏待各位。”
“哼!即是相助,说明你纵横宫有求于我们,可为何也不问我们愿不愿意,就将我们抓来,难不成这就是你们正统仙门的行事风格?”
一名散修十分不屑的说。
姜泽面上难堪,碍于左青藤的命令还是硬着头皮说:“各位即来则安吧。”
“什么混账话!”一名穿鹅黄色衣袍的女散修眼神凌厉,下巴一扬:“千足蜈蚣是什么品阶我们都知道,你们自己打不过就想让我们做垫背!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纵横宫打的什么算盘!”
女散修右手边一个小女孩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看上去年纪比霖幻还小些,应该是头次见这种场面,面上皆是恐惧之色,颤抖的叫了声姐姐,似乎是怕她姐姐多说几句激怒纵横宫的弟子。
霖幻和钟九榆就站在她们旁边,那名穿鹅黄色衣袍的女散修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语气缓和一些道:“小楚别怕。”
那个叫小楚的小姑娘还是带一丝哀求的眼神对着她轻轻摇摇头,穿鹅黄色衣袍的女修似乎为了安她的心也不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