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本是被判斩头,可柳叶青却觉得罪不至死,罚他余生在大牢里反思便是。
梅宝树属于同犯,可毕竟是被教唆,后来又勇于揭发王掌柜,加之家里的老父亲,便判关进大牢关押一年。
所骗的银子全数归还几位掌柜,王家铺子和王家的财产也尽数归于衙门,用于救济镇上的难民。
可怜的王夫人,醒来之后什么都没了,还得知了王掌柜曾下狠手要加害自己侄子,差点没气过去。
好在还有几个儿女,将她接回家中照顾着,倒是不用担心往后。
厅里几人听了皆是沉默许久。
谁能想到,往日如此温润的一人,怎是披着羊皮的狼。
等陈氏回去,玉姐儿早就在院子里探头等着呢,看见婆婆回来,急问道:“怎样怎样?可是审讯完了?”
刘兰芝摇摇头,手上的针线活却是没停。
陈氏笑着道:“先容我喝一杯茶水再细细和你们讲。”
玉姐儿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厅里给陈氏倒了一杯茶水,还轻轻捏着陈氏的肩。
陈氏缓和了一下自己嘴里的干涩,叹气将这事缘由讲述完。
感叹道:“谁知王掌柜竟是这人,若不是得了焦公子的帮助,你舅父还不得知晓真相。”
“嘶…”
刘兰芝一个慌神,手指处立马被针扎出一个血珠。
“我瞧瞧,疼吗?”陈氏立马将她手拉来仔细查看,玉姐儿掏出手帕道:“婆婆,用这个。”
陈氏用手帕将血珠擦干净又紧紧按住,责怪却又尽是关怀的道:“都了你放着别动,瞧这一不心就被扎到一下吧?”
刘兰芝强挤出个笑,问道:“我只是听这焦公子有些熟悉,一时分神罢了,还不止这个焦公子…”
陈氏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这记性还真不错,这焦公子是你平表哥的学弟,姓焦名仲卿,听闻和你年龄相似,就博学多才,年纪便在经馆是一神童…”
刘兰芝浑身一滞,问道:“焦…仲卿?”
陈氏点点头,看她不对劲急问道:“怎么了阿芝?你可是有些不适?”
刘兰芝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开口道:“阿娘,无碍的,我…我忘了屋里有东西没拿来,我去拿一下。”
她匆忙提起衣服的裙边,快步走到后院,还险些被门槛绊倒在地。
陈氏一头雾水,玉姐儿更是不明白,两龋忧的对视一眼,提步走去了后院。
刘兰芝进屋背靠着门,皱眉想着自己听到的。
这一世,焦仲卿怎会和舅父表哥相识…
她摇摇头,心脏狂跳不止,听到脚步声,连忙缓了一下表情,将门打卡。
正要抬手敲门的陈氏一愣,问道:“阿芝,无事吧?”
刘兰芝摇摇头,将自己的心思全藏了起来,笑道:“瞧我这记性,东西都拿过去了,方才听的入迷了,娘你接着给我们讲那后来又怎样了。”
陈氏瞧着她脸色正常,放下心来,又和两个人去了前厅。
如今陈枝繁两兄弟的货要了回来,冤情更是得以洗白。
那些掌柜们如今在镇上也相当于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这会都慌忙拿着银子过来抢购,争取将王家原先的货物拿下。
一时间二人手头上便有了周转的银子。
“瞧瞧!是不是一分不少!”
二房陈枝叶将自己清点好的银子拿出,放到余氏的手里。
余氏睁大了眼,一点一点的清点着,笑道:“这…这…这还真是一点不少。”
陈枝叶给她的皆是那日从她手里拿出的,如今尽数还给了她。
余氏连忙将自己的箱子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将那些银子包好,放了进去。
陈枝叶伸手又递给她一个荷包,脸色一红,道:“这…这也是我给女儿儿子攒的一部分,和你的放在一块吧…”
他不自在的看向外面,站起身伸腰道:“我得去看看果儿温习功课没,你将银子收好啊…”
余氏拿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盯着陈枝叶的背影眼眶湿润起来,她扯出一个笑,可还是止不住眼泪下流的速度。
她随意的抹了一下,将荷包里的银子拿出,清点好又拿出一些,重新放在了荷包里,放在了陈枝叶的屋郑
陈枝叶身在陈子果身旁,人却是一直盯着那边的动静。
瞧见余氏拿着荷包去了他的屋中,连忙起身赶了过去。
“不是这是给孩子的吗?我既然给就没打算再要!”陈枝叶拿起桌上的荷包,重新塞给余氏。
余氏拦住他,道:“我已经拿出来一些了,那只是一些碎银,你留着平日里用,省的以后应急的银子都没樱”
陈枝叶有些尴尬,缅着脸笑道:“我这不是还有你…你们吗?这钱你给我攒着,等我用了再向你要可好?”
余氏抬眼,正对上陈枝叶情意绵绵的眼神,心突然就漏了一拍。
陈枝叶本就长的英俊,即使这几年没了年少时那般注意形象,可也是个看着儒雅中年男子。
当初两人刚成亲时,余氏对这俊俏的面孔不知羞红过脸。
可从生了孩子成了老夫老妻,两人也没帘初对视一眼就心生情意的时候。
久而久之,更像了亲人一般。
陈枝叶也有些慌乱,眼神连忙躲闪起来。
两人手还搭在一起,此时如同被烫到一般立马松开。
荷包应声而落,两人一同蹲下身去拿,同时弯腰时头竟碰在一起,二人捂着头,本是头疼的一件事,两人却是笑了起来。
余氏盯着他,难得扭捏道:“晚上…搬回去吧…”
陈枝叶睁大了眼,末了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点头道:“这就搬!这就搬!”
少年夫妻老来伴,陈枝叶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滥事,可回头来,这才发现,家中的糟糠之妻才是能和自己长相厮守的人。
余氏嗔他一眼,站起身看向对面屋子正盯着两人看的陈子果。
“孩子都在看着呢!也不害臊!”她微微红了一下脸,向身旁之若下一句就走了出来。
陈枝叶傻傻的笑,却是按耐不住,已是动手开始收拾起东西,就等晚上搬过去。
陈子果看着余氏红着的脸,真问道:“阿娘,你的脸怎么红了?”
余氏脸上的红又加深了几分,哼道:“被你爹气的!还不快温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