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镇里。
福贵急匆匆的走来。
“公子,老爷来信了,催促您回去呢。”
他将一封信递上前,坐在窗前的焦仲卿放下竹书,干净纤长的手拿起那微微有些泛黄的信封,认真仔细的查看起来。
福贵为着他已经半凉的茶水换掉,换上刚打的那壶热茶。
“公子,你咱们来这么长时间了,前两日公子不是要离开吗?怎如今又起了多待几日了?”
他本不敢多问,可又实在疑惑。
焦仲卿似是看到信里一些有趣的,嘴角勾起微微笑了一下。
阳光下的笑容干净又清晰,可快速的一闪而过,让福贵有些慌神。
信里也没什么急事,焦仲卿不紧不慢的将信收起,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等一出好戏,这边处理好就离开。”他挥手将衣袖收了收,又道:“去和送信的厮,过几日我便回,还望父母亲莫要牵挂。”
福贵点点头,快步走出了房和送信的厮回话。
还拿出几钱放在那啬手上,笑道:“这点钱拿去喝个茶歇个脚,还望将话原原本本的带到。”
那厮笑着拱手行礼谢道,将钱放在怀里,大步跨步出去回庐江那边回话。
福贵微微叹息一口气,他是个家奴,父亲早些时候就跟着焦家老爷子。
当初焦家最鼎盛时便是焦老爷子那时,可惜后来庐江易主,曾经那些庐江的官员被罚的罚,杀的杀,能保命便是幸事。
旁人都以为焦家在这庐江易主之时就要没落下去,可焦老爷子却是全身而退,一家人免于这场庐江换血之灾。
时隔几年,焦家二房更是得了太守的心意,在官府里也混的风生水起,在庐江彻底根深蒂固,旁人也要近焦家几分。
焦仲卿幼时便时正值庐江易主,家中人心惶惶,最后转危为安之时,焦老爷子便道公子有可塑之才,从便让公子陪在身边,等入塾了才离开,一进塾便惊了众人,一个神童的名声在庐江传开。
公子的心思更是旁人理会不了,似乎事事都把握着度,家中老爷子和老爷都持着焦郎稳重的想法,公子的做的也没多加干涉。
可家里…
福贵摇摇头,心道这信怕是老爷被夫人催促着写的,以往这般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福贵收起心思,发觉自己一人独自站在这已是有了一会,对注视着他的掌柜尴尬一笑,正欲离开时被那掌柜喊住。
“客官请留步。”那掌柜走出柜台,走到他申请悄悄道:“客官可是认识那门外站着的丫鬟?”
福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扎着丫鬟头的女子站在门口,正张望着打量客栈里坐着的人。
福贵摇摇头,“不认识,我应是没见过这个人。”
掌柜的叹口气,又拉住他道:“那你家公子可是识得?这丫鬟来了有一会了,也不干嘛,我托二去问才知道来找焦公子的,方才瞧着你站那么久,还当你认识呢。”
福贵犹豫片刻,他也不知这丫鬟是否和公子相识,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跟着公子,便道:“你先帮我看着,我去楼上问一下我家公子。”
那掌柜的点点头,乐呵呵的看着他上了楼,自己走过去笑道:“这位客官,不如到里面坐?”
那丫鬟摇摇头,懦懦道:“我…我不住店。”
那掌柜微微一愣,回道:“我知晓客官不住店,就是…你一直站在门口,也妨碍店做生意啊…”
那丫鬟脸立马涨红,后退几步道:“那…那我站出去。”
掌柜噗呲一声又笑了起来,道:“这会店里人也不多,客官要等人就坐在里面等吧,外面太阳多大啊,我…我不收你钱的!”
那丫鬟向里面悄悄看了一眼,最后低低的点点头,跟着掌柜坐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缩着身子不敢多看。
客栈掌柜看到摇摇头,叹息一声低头继续看自己的账本。
“丫鬟?”焦仲卿微微挑了一下眉,问道:“可有姓名?”
福贵挠挠头,尴尬回道:“这的倒是忘问了,我…我这就去问!”
焦仲卿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目光平静道:“无需,我下去看看。”
福贵点点头,立马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跟着焦仲卿走下了楼。
问柜台处的掌柜道:“人呢?不是让你看…”
“客官莫怪莫怪,人没走,在那呢,的看她外面晒着难受,便让她坐…”他话还未完,福贵拍拍他的肩膀给了赞许的目光,走到焦仲卿处向他指了方向。
“听你要寻我?”
一声清越的声音响起,那丫鬟似是惊到般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看着面前坐下的男子有些警惕道:“你…你是谁?”
福贵听了心里不舒服,开口责道:“你这丫鬟的话可真笑人,不是你来找我们家公子吗?”
那丫鬟看他一眼,又盯着焦仲卿看了几眼低下头,懦懦道:“你…你是焦公子?”
焦仲卿点点头,开口道:“我好似没有见过你吧?”
那丫鬟点点头,不敢多看面前的人就低下头道:“奴婢是云姑娘的丫鬟可儿,是姑娘托我来见公子的。”
“哦?”听到她的身份焦仲卿有些出乎意料,问道:“你家姐所谓何事?”
那丫鬟悄悄向四周看了一眼,低声道:“姐,要和公子您做交易。”
焦仲卿轻咳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福贵曾经也跟着焦仲卿去塾里,虽是没学到什么文章,可对于塾里的事一清二楚,知晓这个云姑娘不是什么好鸟。
有些气愤的道:“你家姐有什么可跟我们公子交换的?实在可笑!”
那丫鬟涨红着脸,按照云思柔吩咐自己的话,回道:“姐,公子听了必当会感兴趣的。”
焦仲卿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收起脸上的笑回道。
“不妨来听听?”
那丫鬟鼓起勇气,微微俯身向焦仲卿靠近几分,压低声音将云思柔的那些话都叙述一遍。
突然的靠近让焦仲卿有些不适,不着痕迹的向后移了几分,听到那丫鬟的话竟是一笑。
“回你家姐的话,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