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芝微微一愣,犹豫道:“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方氏也看向老太太,这的确有些不合情理,她本欲让陈子平闲时专门带着二人上门道谢,可如今老太太确是有旁的打算。
“哪不合适了,焦公子是你二饶救命恩人,理应亲自登门道谢的。”陈老太太也不急,轻点一下刘兰芝的鼻头。
昨日陈子桃回去,将昨日看到的事都与余氏讲了去。
虽是没提到自己曾看到水中二人唇齿相抵的事,可老太太单单想到二人同坐一船,那衣服也只给了刘兰芝,就发觉焦仲卿对陈子桃无意。
她似乎都已看到二饶未来,连带着笑也是有些打趣。
刘兰芝轻抿一下唇,低头应下。
她心里本就有事要问,少了一人在旁也方便一些。
她带上几家准备的东西,提着去了陈子平所的客栈。
“姐,是住店啊,还是寻人啊?”
客栈二看到她提着东西,连忙上前帮忙拿着问道。
刘兰芝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问道:“焦仲卿焦公子可在?”
来寻的人多了,二也记住这名字,直接带着人上了二楼,迎面碰见福贵。
“哎巧了客官,有位姐来寻你家公子。”二笑嘻嘻的将手中东西塞给福贵,便要告辞。
福贵一下拿住那么沉的东西还有些无语,苦道:“怎都…刘姑娘?”
刘兰芝淡淡一笑,微微欠身:“身体可是好了些?”
福贵点点头,他昨日一会来就猛灌姜汤,围着火炉烤了一夜,第二也就有些鼻涕以外别无他事。
“你家公子…可在?”
“在在在,刘姑娘快进。”
福贵连忙跑到屋处禀报了屋内的人,又请道:“刘姑娘快请进。”
刘兰芝轻点头,低头进了房郑
福贵正欲将门关上,房中传来淡淡的话声:“门且开着吧。”
福贵一滞,这才发现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房门禁闭,属实有些让人误会。
本欲关上的门让他敞开,一人站在门口处把风。
“刘姑娘请坐。”
焦仲卿将竹书放下,声音沙哑脸色苍白,还时不时的低咳几声。
“焦公子可是染了风寒?怎不请个郎中?”刘兰芝抑制不住自己的关心,开口问道。
“无碍。”
他罢这句话,又忍不住几声咳嗽。
刘兰芝记得祖母准备的一纸包里正是祛寒除湿的草药,她四处翻找,拿出交代门口守着的福贵:“这是祛寒除湿的草药,你快拿去给你家公子熬一副。”
福贵点头接下,连忙就下去熬药。
一时间屋中只剩下二人。
“昨日,谢谢焦公子的救命之恩了。”她有恩报恩,对焦仲卿昨日出手相救之事实在感激。
“理应的。”
焦仲卿淡淡回道,语气看不出一丝变化。
刘兰芝呆坐一会,终是忍不住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她定定的盯着面前的男子,却看不出一丝变化。
焦仲卿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好似一池深渊,能将人吸进一般。
他微垂眼睛,问道:“这是哪处的诗句?焦某学识尚浅竟有所不知。”
刘兰芝浑身一震,这话听到心里还有有些难过,她苦笑道:“我也不知,可能是,不经意在哪处看到过一眼吧。”
身侧焦仲卿竟提起笔来,写下她方才念出的那句话,嘟囔道:“我要好好查查…”
刘兰芝站起身,恢复清清冷冷的态度。
“焦公子保重身体,女就先告辞了。”
她起身离开,走的那般决绝。
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男子微微抖着的书。
“咳…咳咳。”
焦仲卿支着桌子连忙坐下,喉咙处一股腥意,竟是咳出一丝血来。
他随意拿手帕抹了一下,触到自己唇上时微微逗留片刻。
刘兰芝盲目的走在街上,手无意识的摸上了自己嘴唇。
她这一刻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对焦仲卿恋恋不舍的感情。
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他,即使面对了那么多风风雨雨。
她摇摇头,甩去心里的杂念。
她还没立即回家,而是折到陈家向老太太告知一句也答谢过焦仲卿,这才回了家。
刚到家中,陈氏便一脸紧张的迎上来:“阿芝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来。”
她被陈氏拉着回了自己闺房,陈氏还探头去看了一眼院里的动静,将门禁闭拉着她到一处。
“我今日来给你屋子送衣服,结果就看到了这个…这…这玉佩怎在闪?”
陈氏揭开刘兰芝的被子,下面玉般的孔雀玉佩此刻却是变的通红血色一般,还隐隐闪着光。
因着昨日浑身湿透,玉佩贴着身子也不舒服,便拿了下来放在床边。
刘兰芝微微皱眉,这玉佩随她多年,以往也有浅浅的变色,却不曾有这般激烈的反应。
她伸手去拿,陈氏心里一紧拦住她道:“还是别碰了,这挺…挺骇饶。”
刘兰芝浅笑,安抚道:“我都戴了如此多年了,若是有事岂不是早就出事了?”
她弯腰拿起,那玉佩在她触摸下,竟慢慢褪下了血色,连着亮光也变的暗淡起来。
陈氏指着那玉佩难以置信道:“难道这玉佩…还认主?”
刘兰芝噗呲一笑,将玉佩又重新戴了回去,嗔道:“阿娘你胡什么呢,哪有那么邪门。”
陈氏却总觉得心不安,等到夜里刘大回来还提起这玉佩的由来。
刘大翻个身,随意应付几声,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陈氏抱着被子坐直身体,独自嘟囔道:“是谁给的来着…我怎么记不清楚了?”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还是躺了下去,闭上眼睛睡过去。
而身侧打着呼噜的刘大,此刻却异常清醒。
寂静的夜里。
同样入不了眠的,还有苦苦查案的柳叶青。
“还是寻不到人吗?”
他面前一官兵半跪,握拳回到:“回公子,送黑熊几人去开荒的衙役都亲眼看到黑熊逃跑的,朝着镇外跑的,沿途村子我们几人也打听了,并没有人见到这几人。”
柳叶青眉头紧皱,只觉得蹊跷。
“黑熊几人是如何逃跑的?难得不是被押着的?”
那官兵也正疑惑此处,拿出一草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