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没聊几句,玉姐儿就有些支撑不住。
双腿不自觉的打起颤来,脸色一片苍白。
刘子苓发觉身边人的异常,往下低头一看,发觉玉姐儿的裙边沾染上了一片血迹。
“血玉姐儿,你流血郎中我去寻郎中去!”
刘子苓声音都变了调,那血刺眼的很,让他都快忘了呼吸。
身边人抓了他一把,摇头想要阻止,可肚子隐隐的疼感让她又说不出话来。
刘子苓见此就要出去寻郎中。
被刘兰芝拦了下来。
“兄长糊涂了,不用寻郎中,将嫂嫂抱进屋中,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她虽未生产过,可也是见过旁人。
知晓这是恶露未尽,玉姐儿又这么长时间未更换贴身的,是以才会这般。
赵月曦也是了解一些,看到如此脸还微微红了一些。
可刘子苓和卜盛哪会懂这些,紧张的不行。
“真的不用去请郎中?这血这般多”刘子苓皱着眉头,将人横抱起来,往屋中走去。
卜盛一脸焦急,询问二人:“你们没瞧见这血流的这般多吗?不用包扎一下吗?我脚程快,去请个郎中很快的!”
可二人却是不理会她,出了厅里就去准备东西。
留下一脸尴尬的刘大同卜盛僵持着。
“哎刘兄,你家不至于如此扣吧?连着一个郎中都不舍得请!不用你掏银子!俺给掏了行不?”卜盛四肢发达大脑简单,更是不知晓女人这些事。
刘大面色尴尬,陈氏毕竟是生养过的,这些事情他也是知晓一些的。
面对忿忿不平的卜盛,按住他艰难解释。
一番解释后,卜盛神色难堪。
别扭着道:“俺也不懂尽欺负我这老实人。”
没多久,刘子苓脸色微红的走了过来,屋中留下刘兰芝赵月曦二人去帮忙照顾。
“阿芝,曦儿,对不住昨夜若不是我瞎跑,你们也不会受伤”说到此,玉姐儿眼泪都流了下来,伸手拉过二人的手。
两人并不生气,纷纷安慰她。
刚生产过的身子哪能经得起大起大落,生怕她有个什么郁结。
“嫂嫂莫要有什么愧疚,我们这不是什么事都没吗?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都不打紧的。”
刘兰芝系好手上装好的草木灰的长布袋,还欲帮玉姐儿换,被她窘迫一拦,自己接了过来。
涨红着脸起身走到一屏风后,背过二人擦洗一番。
赵月曦将装备好的衣服放在一侧,方便收拾妥当的玉姐儿换洗。
等收拾好一切,将人劝到床上,盖上厚实的被子,让她快些歇息。
昨夜吹了半夜的风,还未足月出月子的玉姐儿身子怕是要落下月子病。
两人虽不是太懂,但也知这会再热也不能受凉。
盖上厚实的被子让她养着些身子,还坐在一侧陪着她为她解闷。
虽是心放下了一大半,可见不得人放出来,玉姐儿就不能踏踏实实的睡下。
躺在床上身子就乏了些不愿动手,可睡却是丝毫没睡意。
“我阿爹和叔父们绝不是他们的说那般,当年事情另有隐情的”玉姐儿张口解释,忿忿不平,为自己阿爹和叔父几人被误会而气氛。
她知的并不多,但足以证明方面的事并非如此。
隐隐知晓当时谋反的另有其人,而那柳都将,当年不过是军营的一个小兵
“我们信你的,真相早晚都要水落石出的。”
赵月曦温柔开口,轻拍玉姐儿的手。
如同她名字一般,整个人明亮又温柔。
与她相处,总是能不经意间的照亮了玉姐儿的心。
“嫂嫂你要养好身体,侄子还等着我们回去呢。”刘兰芝手拿手帕轻拭去她额角处的汗,细声安慰。
两人哄了休息后,这才退了出去,让她好些休息。
“睡了吗?”
刘子苓瞧见两人出来,连忙迎上去问道,不停的向屋里张望。
“还没呢,怕是还睡不下呢”
刘兰芝叹息一声,在一侧坐下。
连着几天提心吊胆,让她精神有些不济。
可也是忙了起来,倒让她没时间去想昨夜那些烦心事。
几人坐在厅中休息,也是等候着焦仲卿的消息。
直等到了晚上,才等到从官府回来的陈子平。
“焦公子让我带话,说玉叔父几人,应这几日就会放出来了。”他没说准确日子,但对这话却是确信无比。
虽没说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可好在人能确保出来,那就是万幸。
“焦公子是不是忙的脱不开身”
刘大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出口相问。
他受了玉华的拜托,代为转告真相。
可苦于见不到人,也是有些无奈。
知这时焦仲卿正忙,也不便打扰。
“嗯今日还是吩咐福贵来传的话,应是忙的很了。”
陈子平未见其人,今日在衙门里也忙的晕头转向,只听闻太守那边似是突然调人,要查近几年庐江周边肆意妄为经常出没的土匪。
一日下来,消息倒是没打听多少,只忙着把衙门里的案宗给寻了一遍。
临回家前,见到了来寻人的福贵,收到了焦仲卿传的话。
“这不是还要等吗?中间出了什么差池怎么办?还有那狗官万一反悔了又怎么办??”卜盛急性子被磨的耐性快无,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可除了等,他也没有旁的办法。
“就等等吧,焦公子能拦下来太守大人,想必也是有办法的。”刘大急得是如何将话传给焦仲卿,向他说这事情的真相。
可见不得人,也不能告知旁人,只能耐心的等。
这一等,就是两日。
两日都不曾见到焦仲卿人。
玉姐儿因为受了凉,再加上一直担忧,高烧不起昏迷一天一夜。
养了两日才醒了过来。
再睁眼,玉华已是站在自己面前。
“阿阿爹”
她张了张口,张张合合才吐出几个字。
玉华连忙凑近,点头嗯了一下。
“真的是阿爹你回来了?”
玉姐儿挣扎着要做起来,可身子乏力没一点劲,又被玉华按住肩膀。
“是阿爹,阿爹回来了。”
本是高兴的事,可父女两个却是眼泪涟涟。
看得一边的几人也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