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把知月吓坏了,腿一软,咣当一下就坐地上了,要说她在女子之中那胆色也算是不小了,要不然有几个敢三更半夜的,跑到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来。
可就算胆子再大,突然整出这么个亮光来,而且还是在自己身上,谁也受不了啊!
她刚才差点儿就惊叫出声,要不是想到被严尊发现,有可能比死还难受,及时捂住了嘴,估计现在整个逍遥山都得被她喊起来,还好祖师爷爷保佑,没让她出丑。
这人啊,要是过度惊吓之后能挺过来,一段时间之内就会变得有点儿麻木,反而什么都不怕了,知月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她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上那处光源,一把抓了过去,恩?竟然是从天宫拿回来的那个布袋,上面发出的一种近似夜明珠的奇异光亮。
发光的并不是粗布袋本身,而是上面出现的两个字——乾坤。
老天爷!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她来这训戒阁要找的是打过她的剔骨鞭,却意外地得到了“乾坤袋”,不对,她早就得到了,可在天宫的时候怎么没人告诉她呢?
怪不得,一个小小的麻包,既能装得了瑶池边上千金重的白玉狮子,又能带得回天地灵根的仙桃呢,原来这“朴实无华”的长相背后,竟是内藏乾坤的上古神器。
当时她选中这个麻布荷包,算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吧,就觉得它其貌不扬,和出身寒微的自己甚为相称。
后来,只顾着用它拐带玉帝和王母桌上那几桃子,连这布袋的名头也未及深究,再后来嘛,又和玉帝闹了个半红脸,还哪有心思想别的……
不过,这布口袋真的是上古器之一的乾坤袋吗?若是如此,那九件神器她岂不是已坐拥其三了,这么说只要再找到余下的六件,任务就可以完成了啦,吼吼!
可是这布袋上的字早不亮,晚不亮,偏偏这个时候就亮了,一定有什么原因,她得振作起来找找看,也许和刚才那个人影有关。
布袋的光亮正好可以用来照明,知月提着布袋往刚才那个方向望去,我的天……,那个人影竟然还在那儿,而且手里也拿着个发光物,正在向她这边儿看呢!
知月摇了摇手里的布袋,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敢情把她吓的半死的就是一面镜子,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损招儿,放块镜子在这唬人,呸、呸……
也就是她,这要换个人早跑了,嘿嘿,还好自己够镇定。
往前走了没几步,离那镜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知月就发现她手里的麻布荷包越来越亮,而且,对面的镜子上分明也亮起了两个大字——滤心。
知月停了下来,这两处光源已然把整个后堂完全照亮,环顾四周,摆放着一圈高低不等的兵器架子,架子上面都是些寻常的兵器,并没有她要找的剔骨鞭。
她后退了几步,果然布袋和镜子的光亮都变弱了,又试着向前迈了几步,堂内亮如白昼,反复几次之后,知月明白了,原来这上古神器之间是有感应的。
只要到达一定的距离就会发光,这面滤心镜,她入山的时候就见过,这下她可以完全肯定,手里这个粗麻布的荷包就是上古神器乾坤袋。
还有一个让她更为开心的发现,那就是,即使她不曾见过,也认不出那些神器的样子,只要距离够近,还是可以通过这种发光的验证法,找到其它那几件藏匿在别处的神器。
知月抑制住心中的狂喜,退回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她得控制好这里的亮度,既不能让别人发现这里面有人,又要让自己能看清路。
现在只要身上带着乾坤袋,那么一进入剔骨鞭的感应范围内,它就会自己告诉知月,它在哪了,可这后堂就这么大,刚才她都看了个遍,没有啊!
难道咱这明门正派的,为了藏宝也驻有啥暗道机关不成。
等等,还有件事儿,这滤心镜在这儿,那守护它的神兽呢,还有这乾坤袋,都在她身上挂了这么久了,咋未见有神兽出来和她拼命哩。
不是,到底那《六界通史》靠不靠的住啊,别等到她辛辛苦苦的研习完了,最后发现只是些不知深浅的腐儒杜撰出来,骗订阅的水文,再把她这个无知少女引入歧途就坏了。
知月脑回路精奇这点还真不是盖的,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在肚子里拐上几个弯儿,说聪明吧,也未必。
有些别人都明白的事,到她这儿,就愣是不懂,可有些旁人几辈子也想不通的事,她就灵光一闪的给解决了。
知月眼珠子一转,恩……神兽的事先放一边,这剔骨鞭绝对不可能在这后堂,你想啊,滤心镜在这儿,要是剔骨鞭也放在这儿的话,一到晚上,那不就成了给贼人指路的明灯了吗。
不在后堂,难道是前厅,可她是从前厅过来的,早都看过了,前厅那边除了祖师爷爷们的画像和几个蒲团,就什么都没有了,仔细想想就剩供桌底下没翻了。
好,回去看看再说,知月边寻思着边往回走,到了前厅与后堂交界的地方,她停了一会儿,方才都没注意到,这堵墙怎么这么厚?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堵墙的背面应该就挂着祖师爷爷的画像,恩,也许玄机就在这墙里面,知月用手轻敲了两下,没错,是空的,接着又上上下下的摸索了一番。
并没有发现想像中的机关,她随即拐了个弯儿,回到前厅这面,离开了滤心镜的感应范围,布袋上的光照很快消失了,周围立刻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她只得又引着了烛火。
借着蜡烛的微光,知月仔细地看了看那些画像和面前的供桌,一丝异状也无?这就怪了,墙里面分明是空的,这外面理应有个入口或是机关才对啊。
她原先猜想着训戒阁中一定有密室,而这面墙兴许就是暗门,可这画像后面她也看了,这供桌底下她也翻了,连-根-毛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