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近乎于撒娇的话,男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原来此人是吃软不吃硬,知月深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僵住了,她现在猜出背后的人是谁了,而且非常确定,因为这股龙涎香的味道,恐怕世间只他一人独有。
其实刚刚她有想到过他,只不过是一闪念就过去了,因为她觉得不太可能,这夜半更深的,帝君干嘛要来逍遥山呢,而且即使来了,也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局面吧。
虽然知道了答案,但她怎么说得出口啊!上次闹了个尴尬收场,也让她明白了天心难测的道理,万一又哪句话说错了,以现在的形势,可不会像之前那么简单了。
“我认输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不穿衣服就让你进来是我的错。”
“可也是你耍诈在先啊,那女孩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再说,以你的法力,若是想进来,我也拦不住,不如咱们讲和吧”,知月小声哀求道。
“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我想再听一次”,玉帝几乎是贴着知月的耳朵说完的这句话。
“我都说我错了,你怎么那么小气呢,我刚才是看了旨意才顺嘴读出来的,又不是故意冒犯天威”,
知月此时真是骑虎难下了,她明明是在自己屋里,又说的那么小声,远在九重天外的帝君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玉帝没接她的话,弯腰咬开了亵衣上的第二条带子。
知月的小脸儿腾的一下红了个透,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背上的每个毛孔被那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拍打着,她也知道这件亵衣只有三条带子,再不能等了。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若说了,你便不可再欺负我,也不能治我的罪”,帝君会不会守约,她其实一点儿把握也没有,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可“昊天”二字才出口,最后一条带子也掉了,知月又羞又怕,一下哭出了声。
身后的那位明显僵住了,情急之中脱下自己的绛纱龙袍,披在了知月身上,之后退到床边坐了下来。
知月感觉到已经脱离了对方的钳制,便想冲出门去求救,可跑到门边又站住了,她能跑到哪去呢,帝君的法力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拎回来。
即使跑的掉,她又能去找谁,师父又不在,师兄他们能奈何得了身后这位“大人物”吗。
况且她如此衣衫不整,就这么冒然出去,不但不会得救,还会就此毁了她的名节,那可就再无转还的余地了。
“怎么不跑了,恩?既然知道跑不掉,还不过来……”,玉帝拍了拍床梆,让她过去。
知月把披在身上的绛纱龙袍穿好,手脚全盖在了袍子里,确定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肤露在外面,这才转身,低着头向床的方向挪了几步。
“再近些”,某帝君显然有点儿不耐烦了。
知月极不情愿地又向前挪动了几下。
“你是想一直这样考验寡人的耐性,还是想让我抱你过来”,玉帝作势就要起身的样子,催促道。
某人见对方真要过来,心里一紧张,向前迈步的时候,很悲剧地踩到了身上的长袍,结果又一次华丽丽的扑到了玉帝怀里。
“刚刚不是说讲和了吗?现在又扑的这么凶,难道你想对寡人用强”,玉帝出声抱怨,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极了受害者。
知月气的鼓鼓的,也不说话,她现在只想从对方的怀里挣脱出去,可想而知,一点儿用也没有。
“别动,再动一下,我就当你不想穿这衣服了”,玉帝所幸把她抱起来,软玉温香在怀,他可经不住这番磨蹭。
知月垂头丧气的只能任人摆布,她就不能明白了,眼前这天地间的至尊,怎会如此儿戏,和天庭宝座上君临天下的那位,简直判若两人。
“你如此神通广大、日理万机,为何偏偏总要和我过不去,我到底哪做的不对,你全都说与我听,我全改,好不好,只求你……别再来……”,知月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寡人的怀抱有多少神女仙女想挤进来,为何偏偏你已经闯进来了,却总是要逃跑,我到底哪不合你心意,你也全都告诉我,我也……尽量改”,玉帝咬了咬唇,柔声道。
几万年来,他何曾如此降贵屈尊过,一次、两次的让人拒绝,还不能用强,那两行清泪简直要把他作为一个男神的信心都给淹没了。
“上次在蟠桃宴上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而且你是我的长辈,又是六界之主,我在心里是敬你的,从无越矩的想法。”
“先前是觉得稀奇,想和我闹着玩,这次来逍遥巧遇我衣衫不整,你才会想歪了的,我说的对不?”知月觉察到对方语气缓和,循循善诱道。
“不对,你这个小傻瓜,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喜欢你。”
“什么闹着玩,什么巧遇,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想着你,蟠桃宴上放个傀儡,我就下来找你了,你把我当长辈?哈!”玉帝恨不得一口亲上去,封住那让她发疯的小嘴。
“喜欢?就见过那么一面,就喜欢上了,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吗?一个全天下的王者,从众神之宴上溜出来,就为了来见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
“好,那你说,到底什么是喜欢?怎么才叫喜欢一个人?啊?你教教我,大情种。”
知月是真的生气了,她觉得眼前这尊神,简直不可理喻,再怎么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真当她是脑残了吧。
“你生气!现在!你口中这个全天下的王者,赌上了自尊和骄傲,把自己的心意全无保留的暴露在你面前,你竟然生气,觉得寡人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