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且晦涩难懂的咒语在重裕口中被一字一句的缓缓念出,阵法之上随之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在阵法的最边缘处开始燃起青色的火焰,内里伴随着金色的光圈,而后它们交缠在一起沿着鲜血绘制的途径缓缓推进,往重裕所在的最中央延续而去。
期间空中出现了片片青色的光亮甲片,轻飘飘的挥洒在空中,在火焰照耀下闪烁着微光,像极了九重山谷最低洼处的点点火星。
等到九搜魂阵法全部被激活之后,重裕便从自己的仙魄中抽出一缕带有印记的神丝,投入到青色火焰之中,任其被燃烧殆尽。
神丝之上的印记是她与祜之间建立的联系,他们两个仙呆在空空荡荡,满是荒芜的九重山谷那么多年,神丝之上的联系远比其他饶更为深刻,更何况她的仙道之途还是祜引的头,带的路。
若是没有他的时常指点,仅凭她的一缕魂魄,一无传承,二无仙典,何以会修炼成仙,而且还是以最为艰难的鬼神身份证道。
九搜魂大阵搜索的范围极为宽广,上至九,下至黄泉。虽然万年以后的星际时代根本没有什么九和黄泉的存在,但是架不住它够大啊,联邦治下多少国家,星海之内又有多少星球,根本不得而知。
此时施展法阵无异于就是一场赌博,但重裕别无选择。
此时她正在房间内紧锣密鼓,上入地的搜索着,屋外的赛蒙也是急的团团转,想要直接敲门而入,却又担心重裕察觉出什么异样,继而知道他记忆犹在。
本来他是想去教官办公室寻找些东西的,结果路过时看见莉莉丝他们几人在与学姐交谈,过来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而已,却没想到在他人光脑内的影像资料里,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那个人就是影像内静静站立,精致优雅的拟人模特,也是当年在重裕精神识海内神秘莫测,来历不明的白衣女子,她们除了身上衣裳的不同以外,其他的简直一摸一样。
原本他还不怎么确认,毕竟当时只是远远的瞧上一眼,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重裕当时的反应彻底做实了这件事。
她慌张的逃开了,径直跑回了宿舍并将房门紧锁,赛蒙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尾随其后赶来回来,但是还是被她给锁在了屋外。
“噗”一口血雾自重裕口中喷洒而成,瞬间再次成为阵法的养料被彻底吸收。
此时阵法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不能有丝毫一点的松懈,否则前功尽弃。
屋外的赛蒙终究还是顾不上后果如何,强行从外踹开了重裕房门的智能锁具,刚拉开一条缝隙迎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当即大惊,闪身进入便看到斜躺在地上,满是鲜血,生死不清的重裕,上前将她抱起呼唤道:“林西,你醒醒,你怎么样了?”
见重裕的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了,当即将他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拦腰抱起之后直奔校医室去。
在飞奔的路上还不忘躲避来往的学生,尽量选择偏僻的道路,他知道重裕不愿被他人看到现在的样子,所以也不愿平白给她造成什么困扰,让她烦忧。
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即使挑选的是偏僻的道依旧在短短几分钟内踹开了洛特医生的私人病房,来这里的道路,他早就已经轻车熟路,自然不怕走错。
此时的医生正坐在窗台边品尝着新近买来的花茶,边惬意的享受着独属自己的下午时光,结果被赛蒙一脚狂踹,在一声巨响之中反射跳起,扬洒了自己一脸的茶水。
“赶着去死啊,兔崽子”能寻到这个地方的也就那么几个崽子,洛特医生当即就暴怒了,抄起身边的旋椅就要给来者一个教训。
“医生,快来看看林西”赛蒙将重裕放在病床上,对着洛特医生急切的喊道。
“她又怎么了?”听到这句话的医生放下旋椅走了过来,本来看见重裕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还以为只是简单的体力不支,毕竟这也是有过先例的,而且还不在少数。
但是当他看到重裕手腕上简单包扎,被鲜血染红的布条,那一道伤可见骨的伤口时,当即就连连卧槽,赶紧将重裕的上衣扒光,把各种仪器推来给她安排上。
赛蒙也在旁边打个下手,忙碌了许久,直到仪器上显示重裕身体的各方面体征都恢复到正常水平,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这是又干了什么事?”洛特医生强忍着暴起的青筋,咬牙切齿道:“不想活了也不用这么糟践自己,还用这种老土的自杀方式,直接注射安乐死药剂多省事”
他是个医生,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伤势是人为造成的还是自行所为,重裕手腕上的这一刀显然就是后者,只是他想不明白平白无故怎么会想起这么做,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这么想不开。
赛蒙同样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想起破门而入时房间内那一地的繁琐图示,心中暗暗猜测着是不是她又是在举行什么不为人知的法阵。
她反锁房门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他现在能做的依旧是尽量为她隐瞒。
左右权衡之下,他平静道:“没有,只是不心的山的,希望医生不要将此事告之德琦教官,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
洛特医生一脸的你确定,莫不是把我当傻子的表情,然而在赛蒙的坚持之下,还是妥协了:“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孩子的破事我不想管,也懒得管”
“我可以不告诉德琦教官,但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你自己想着怎么解释”
赛蒙点零头,只要洛特医生不出实情就行,其他的只要在庆典过后简单的编造一个谎言即可。
想完所有的可能性,在脑海里制定好相应的应对之策,赛蒙这才脱力的坐在病床旁的旋椅之上,望着重裕惨白的脸发呆。
平静下来之后,他心中的怒火越发的高涨,想着待她醒来必定要逼问出个所以然来,否则他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