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端起白瓷碗来,光线透过那白瓷碗,显得碗壁吹弹可破。
饮了两口鱼羹说道:“皇家从没有什么两情相悦。廉王妃再选人吧。”
柳榆顿时就急了,“皇上这话,不是逼青黛去死?她最是个倔强认死理的。再说廉王把那定情的玉佩都送来了。这以后谁还敢娶她?”
“廉王喜欢风花雪月,历来只图开心。但是朕死皇上要顾全大局。若是廉王真的喜欢,那边做个妾室就是了。到时从你这里嫁出去,朕再让千吉备些嫁妆,有何不可?”
“可是为人妾室,终究是生不同寝,死不同穴的。皇上不是要让臣妾和你永远在一起吗?自是知道这妾室是永远矮人一头的,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若是真心的,即便是解释妾室,只要能在一起便是了。廉王也不是避重就轻的人,不过是个名号而已。抚远大将军的独女正是妙龄,棠儿替朕去说说。看看将军夫妇意下如何。”
“可是,皇”
皇上重重的放下碗筷说道:“好了,就照朕说的做吧,不必再说了。朕还有事,先走了。”
柳榆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走出门来。
恭昭仪问道:“瞧着皇上怪不高兴的,可是得罪了皇上?”
柳榆看了看一旁埋着头,不知所措的青黛,笑呵呵的答道,“没有,姐姐多虑了。皇上只是有要是没有处理好,所以愁眉不展的。”
“即是这样那就放心了,臣妾宫中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柳榆点点头,“好,姐姐慢走。”
青黛随柳榆回到屋里,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柳榆都来不及转身阻拦。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起来!”
青黛哇哇大哭起来,“娘娘,你就让奴婢跪着吧!都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痴心忘想还让娘娘和皇上生了嫌隙。”
“你这丫头,这哪里是你的不是,是本宫想的不周到。本宫原是看着你们两情相悦,想要成全你们的。又想着自己已是妃位,想必也是配的上廉王的。哪成想忘了出身。”
青黛哭的伤心,柳榆弓着身子替她擦了擦眼泪。
“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的。皇上的意思是让廉王迎娶抚远大将军的女儿,你从本宫这里嫁过去,给廉王做妾。你觉得?”
青黛抬起头,两眼放着光,“奴婢愿意!只要能在王爷身边,做妾奴婢也愿意。”
“为人妾室,便是主人家的奴婢,一辈子受夫人压制,你确定吗?”
青黛的泪水滑落到嘴角,脸上却是笑容满面的。
“奴婢知道,妾也是奴婢。娘娘是这宫里最得宠的,但是还是要服侍皇后娘娘。可娘娘却能日日和皇上在一起。奴婢就想和王爷在一起,做奴婢便做奴婢吧。”
“既然你愿意,那本宫便成全你。等抚远大将军家的亲事说定,本宫便为你安排嫁妆。一定给你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奴婢多谢娘娘成全。”
“好了,只要你欢喜,本宫便也欢喜了。年节的宫宴用的餐具得准备上了,你去内廷拿几套过来,咱们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