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医笑而不语。
柳榆问道:“恭妃和康元可还好?”
“好,都好。皇后现在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前几天皇上宠幸了齐才人,因为长得和娘子有几分相似,竟然被皇后娘娘找了个由头给活活打死了。”
柳榆听见心头一惊,“嫔妃被皇后活活打死了?”
“可怜那齐才人,被扔到乱葬岗也不知能能留下一个全尸。”
“皇后现在已经这样跋扈了?”
“皇后早已失了皇上的宠爱,临国公在朝堂独大,皇上难以牵制。后宫就只能由着皇后。现在除了新得宠怜才人,其他嫔妃或多或少都受皇后挟制。”
柳榆想恭妃来的那番口舌,再加上林太医这样一席话,这才知道皇后如今都到了这地步了。想必恭妃昨天来也是被逼无奈了。
“皇后是后宫之主,管理后宫的人也是应该的。咱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
“是,娘子。只是皇后未必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我也正等着她来呢。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转眼便过了两月,柳榆的嫁衣已经快要绣好了。
清月总是嚷着没有红绸,成亲的时候不能没有红绸,硬是要拉着柳榆去集市上买红绸。
柳榆也想着还有许多的东西要添置,便应了清月。
清月买了红绸便要回去,柳榆则是玩心大发,拉着清月到处逛逛。
买了许多锅碗瓢盆,柴米油盐。
清月看着柳榆的篮子,“小榆,你这真是要成家了,看看你这买的都是些厨房里的东西。你为什么又突然答应公子了?”
柳榆翻了翻篮子里的东西,释然的笑笑,“那天我看到他的手臂上又这么大的一个口子。突然间我心慌的不行,好害怕他离我而去。就觉得剩下的虚妄的东西没有那么重要了。除了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别的再也不求了。即便知道明日就是生离死别,只要今天能和他在一起也是值得的。”
清月在一旁默默的点头,“你说的是。我看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等我这成了亲,都忙完了,再放你和青黛走。”
“好,我就等到你和公子成了亲。”
柳榆挽起清月还没走几步,便看见前面的酒肆旁围了一圈人,看着像是有人偷了东西。
清月拉着柳榆挤进人群中,想要看个清楚。
原来是个乞丐,实在饿得不行,偷了酒肆的馒头充饥。被老板发现,狠狠的打了一顿。
可怜那乞丐,虽被打了,仍要把手上的馒头塞进嘴里。老板打完,解了气。
他又跪在地上磕头道歉,“今日之举,实属无奈。在下知道有辱斯文,对不起了。”
乞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柳榆向前挤了挤,这才发现是当年集贤馆的那个寒门书生付篱。
这样一个才子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不由的替他惋惜。
待看热闹的人散了,柳榆才上前叫住付篱,“付公子,留步。”
那付篱见有人认出自己,又惊又喜,怯怯的转过身来,问道:“夫人如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