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在一旁端着笔墨,像块木头一般,也看不出柳榆是要动笔了,非要唤她才过来。
柳榆将青黛唤过来,提笔写到“玉钩褰翠幕,妆惨旧眉薄。春梦正关情,镜中蝉翼轻。”
写完之后,咬着笔杆,略想了想,落款写下“粉妆”二字。
把信纸随意的一包,便递给了千吉。
千吉有些惊讶,“您不封起来吗?”
“有什么好封的?你带回去我放心。去吧。”
千吉只能将信纸贴身收好,回到勤政殿。
皇上见千吉进来,扔下书,抓着千吉问道:“回信了没有?”
千吉拿出信纸,皇上一把夺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
读完这两句诗,淡淡的说道:“粉妆?她几时给自己起的这个号?真是俗不可耐。”
皇上说罢,便走到书桌前写到,“梨棠二字胜于粉妆。”又将桃花笺封好交于千吉。
“皇上,还去啊?”“自然,快去!把回信带回来。”“是。奴才这就去。”
柳榆身子才好些,身上还乏的很,本就是应付皇上随意写的桃花笺,没想到皇上还认真起来。竟然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号。
柳榆只得又写下,“只恐夜深花睡去。梨花满地不开门。妾真的累了。梨棠”
又是随意的包了下,便让千吉带回。
皇上激动的看到回信,藏不住的笑意布满脸庞。柳榆虽是胡乱写来应付的,但是对于皇上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这张纸足以像少时藏玩具那样宝贝的对待。
千吉看着皇上如此的开心,在一旁说道:“奴才已经很就没见过皇上这样的开心了。自从娘娘走了之后,您就总是闷闷不乐的。”
皇上的嘴角一直上扬着,露出一排皓齿,“朕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那日在御花园里见过她,朕的心里就一直放不下她,如今她在朕边,朕更是想无时无刻不见到她。你刚才见她,身子可好些了?”
“柳婕妤已经能坐起来了,看起来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嗯,这样看来,这林太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哎呦,皇上,这柳婕妤举荐人自然是自己试过了,这关乎性命的事,谁敢胡来啊?皇上对柳婕妤的事情太过上心了。”
千吉是个有慧眼的,又极为了解皇上。皇上极为信任他,无论何事只要他开口皇上都是要重新考量的。
千吉的这番话,的确是给皇上敲了一个警钟,自己对柳婕妤太过上心了。如是再这样下去,今日朝堂的事情会愈演愈烈。是该离柳榆远些了。
皇上的假意冷落,倒是让柳榆落得自在。
每日小太监都像做贼一样,偷偷的送来皇上的赏赐,全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金银玉器一概没有。
柳榆每日只管收着这些东西,写写字,看看书,侍弄花草。不必去讨好皇上,真是惬意。
这日林太医前来请脉。闲聊之时,柳榆突然问起,“我用了那药为何会晕倒?”
“回婕妤的话,微臣配的忘情散本来是不会让您晕倒的。但是微臣那日把脉的时候发现您有用过南天竹的迹象。”
“南天竹?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