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婕妤抬起头,望着天空飞过的两只大雁。
说道:“姐姐可知道,这大雁,一生只有一个配偶。一只死去另一只绝不独活。”
柳榆摇摇头,“我只知道雁南迁,并不知道什么只有一个配偶。”
朱婕妤被阳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皇后是皇上名义上的正妻,但她却不是皇上心中的大雁。姐姐是皇上的侍妾,但却是皇上心中的大雁。”
“妹妹此言差矣,自古帝王多薄幸,皇上的心中是没有大雁的。”
朱婕妤笑而不语,柳榆亦是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去深究朱婕妤是何意。
这件事后,一来二去,柳榆和朱婕妤也成了至交好友。时常在一处喝茶赏花。
三个月后,朱婕妤胎相已稳,才回禀了皇后。
皇后听时大为震惊,但仍要做出一副宽仁无比的样子。立刻赏赐了好多东西。
朱婕妤收到皇后的赏赐,都一一封进库房,绝不触碰。
皇上坐着步撵赶到探春苑,脸上写满了惊喜。
“墨儿,你真是南黎的大功臣!”
皇上握着朱婕妤的手,朱婕妤又露出似蜜般香甜的笑容。柳榆站在一旁,羡慕不已。
娇羞的问道:“皇上开心吗?”
“开心!开心!朕当然开心。你一定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自长乐夭折,宫中就再也没有过孩子。你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皇上放心,臣妾拼死也会生下这个孩子的。”
“好好,墨儿辛苦。千吉,传朕旨意。晓谕六宫,婕妤朱氏,诞育皇嗣有功,册封襄昭仪。”
“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好好的养胎,是谁照顾襄昭仪啊?”
林轩上前答道:“是微臣。”
“林太医,你的医术朕是放心的。好生照顾襄昭仪。不可有半点差池。缺什么只管找千吉就是。千万不可怠慢。”
“是,微臣定当尽心竭力。保母女平安。”
皇上看了一眼柳榆,对襄昭仪说道:“你好生休息,柳婕妤随朕回去。”
“是,臣妾遵旨。”
皇上一站起来,襄昭仪便叫住皇上:“皇上,皇上还来看臣妾吗?”
“朕自然是要来的,日后朕日日都来看你。”
襄昭仪焦虑不已的看着柳榆。
同为女人,柳榆自然明白襄昭仪此刻多么需要皇上陪在身边。
女人怀孕事的焦虑是只有丈夫才能缓解的。
柳榆说道:“襄昭仪你这是孕中多思,你现在怀着皇嗣,皇上怎有不来的道理。”
又对皇上说道:“皇上,襄昭仪是头胎,难免害怕。皇上还是留下来吧。臣妾告退了。”
还未等皇上答应,柳榆便已迈出大门了。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箬竹举着伞。
柳榆推开箬竹,“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不必跟着我。”
“主子,在下雨。奴婢给你打伞。”
“这是春雨,无碍的。回去吧。”
春雨润物,洋洋洒洒的,漫天飞舞着。柳榆伸手去接,却不知,雨滴去了何处。
轻踩两步,又觉得地上滑滑的。这雨,行踪诡秘,捉摸不透。
朱墨,一往情深。想尽办法怀上皇子。皇上不过就是例行公事似的看了看。
一个女人,第一次怀孕,丈夫却要和别的女人离开。这样的打击换做是谁也承受不了。
柳榆不知道,朱墨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如若不能两厢情愿,为何要飞蛾扑火呢?
她能做的,就是留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