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终于炼制好且调制好了药液,程慕颜这才松了口气,将晶莹剔透的药液随意用个脸大的大碗装着端了就往正殿走。
看着时间长,其实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而已,这炼药速度,在南北大陆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程慕颜让人拿着清煮干净的竹蔑和白色棉布跟在身后,自己手里捧着大碗就进了正殿。
修为不错,耳聪目明的二人在微微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停下了嚎叫。
“没事了没事了,调制好了,敷一会儿就能消除疼痛,不过,要完全消除痕迹,估计还得要个几天。”程慕颜踏进正殿,看着二人痛得满脸纠结的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有些不忍。
“鑫哥,我让人带你去偏殿大祭师那儿,让他帮你敷下药吧,主要是这手法得要专人来弄。”程慕颜指挥着两个小丫鬟去搀扶带路。
覃睿鑫被吓得连连摆手,怕了怕了,饶了我吧,我认输了。
别动,我能走,真的!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们带路吧。”覃睿鑫忍着身的痛苦,扶着榻边,慢慢站起身来,跟着两个站定的侍女向殿门外走去。
程慕颜也不是不想给覃睿鑫药,主要是覃睿鑫的伤口不像岚文倩一样都在脸,而且还是个男子,虽然程慕颜自己无所顾忌,覃睿鑫在自己面前也跟个小屁孩儿一样,看了也没什么,但是,人家可能心里不愿意啊。
再说了,婚都退了,总得跟别人保持点儿距离吧?什么赤身**的药就实在是太过了,人家还要不要找媳妇儿了?
程慕颜将大碗放到岚文倩面前的桌子,先是用清水洗了一遍手擦干净之后,再用烈酒擦了一遍手,这才拿了干净的棉布走到岚文倩面前。
而,岚文倩方才也被侍女整理收拾过一番,主要还是头发,全部一丝不留的全部捞起来梳在后面,额际、脸颊边的细汗,没有被金色大网罩到的皮肤,也仔仔细细的清洁了一遍。
侍女也足够小心的不碰到岚文倩的伤处,但是,显然伤口确实过于密集,还是不小心碰了两三下,痛得岚文倩眼泪又不自觉条件反射流了出来。
程慕颜先是小心用棉布轻轻的擦了擦岚文倩脸的泪渍,这才用竹蔑刮了药液,轻轻的敷在岚文倩的脸。
颜色清亮剔透的药液不仅看着确实好看,而且还好用。
药液一敷脸,岚文倩便觉得灼烧的剧痛顷刻消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清凉舒适的感觉,有点像之前吃的薄荷糖,也有点像现代的清凉油。
不过,这效果确实比清凉油好多了,毕竟是修仙世界出产的东西,效果哪儿能一般了?
程慕颜没管岚文倩想那么多,只确保药液敷到伤处的每一个角落,不然,到时候可是会留下疤痕的。
这么漂亮的姑娘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而另外一边的覃睿鑫却是另一个感受了。
伤口全身下都有,得脱衣服,脱裤子,脱鞋子。
特么的,这灼烧的伤处擦擦挨挨到明明料子极好的绸缎衣物,也是另外一种折磨啊,尤其古代穿的衣物又多,脱了外袍还有内袍,中衣,里衣,反正折腾一圈下来,覃睿鑫觉得自己半条命都要没了。
人生之艰难,可见一斑。
我太难了,我辈子就是个数学题!
覃睿鑫当然知道数学题是什么,233也是个系统,见识到程大佬和998他们宿主都在疯狂学习现代知识,自家宿主肯定也不能落后啊?
一回头就给覃睿鑫安排了,偏偏233又不是998那样的知识储备系统,没有正规的教程,就随便下载了一堆书籍给覃睿鑫,让其自学,简直把覃睿鑫这个纯古代人折磨得人都憔悴了。
数学一道之难,难于青天,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覃睿鑫闲鱼一样的瘫在软榻,就穿了条亵裤,白花花的身体大大敞开,等着人来救助自己。
而大祭师则手里拿着竹蔑撑在软榻点着覃睿鑫的伤处。
当然,两人都比较纯洁,没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对,若是998过来看到了,铁定会眼睛亮晶晶的躲着偷窥,好戏啊,好戏!
而走出去的黎谷自己懵懵懂懂走了半天,又摸着脑袋觉得不对。
这文倩姐跟覃睿鑫不是才下来吗?但是,是怎么下来的?
要知道程大佬和卿欢两人下来都不容易,现在都还有个困在蚕茧里出不来,而那传送阵法听言言说又关了?
该不会是硬闯进来的吧?
再一回想自己听见的那几道模糊不清的声音,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儿,而且,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了自己也得真真正正的看清楚才算完啊,这么不清不楚直接跟缩头乌龟一样跑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啊!嗯!
这么一想,黎谷神情一定,拿着大包袱回转了身寻着原路往回走,再怎么样,我也得回去看看。
一路心里忐忑的走到大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岚文倩和程慕颜二人,而且,看二人的样子,应该是程慕颜在给岚文倩药,心里的大石头突然就落了下去,而且阴沉沉、冰冷冷的心突然大地回春了一般温暖明媚起来。
不自觉的,脸就带了几分笑意,迫不及待的迈步走进大殿,语气雀跃而激动:“文倩姐,你怎么来了?”
刚刚还在感叹自己遭受的这无妄之灾的岚文倩下一刻就听到了这仿佛中了千儿八百万的彩票一样欢悦语气的话:“……”
抿了抿唇,闭着眼睛没说话。
劳资为了自己的绝世容貌不被毁了,劳资先忍着,等我哪天好了,你小子的屁股给我小心了,不打得你红花儿朵朵开,我就不姓岚,我姓北,我叫北文倩!
程慕颜也抽了抽嘴角,不想跟这傻砸说话,在偏殿的时候我就说了岚文倩和覃睿鑫来了,你特么的听话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而且,不第一时间过来看人就算了,在外面浪了一圈才春风得意的回来,还问人家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