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鼓着眼睛看了看那张写满东西的纸,手里的长剑紧了紧,正准备动作,纸张“簌簌”动了两下,滑落到地,然后,方唯从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
眼睛肿得还剩下一条缝儿的方唯从抱着膝盖,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雾蒙蒙的看不大清楚的世界,又埋下了脑袋,蹭了蹭膝盖,晕晕乎乎的想要继续昏睡过去。
僵硬且尴尬的站在原地的五人心肝儿“砰砰砰”乱跳,手里的武器都差点儿拿不稳掉落在地,察觉到是虚惊一场的领头之人握了握长剑,刚刚窒息了一瞬的呼吸缓缓放平,额头都浸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来了。
其余人无不跟领头的一样,更甚至紧张害怕得手脚颤抖起来,身体僵硬又冰凉,仿佛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也不是他们多害怕方唯从,只是下人对主子本能的畏惧,再加偷偷摸摸的想要嗜主差点儿被抓包,惊险仓促之下自然会有紧张害怕的情绪。
不过,也仅仅是几个呼吸而已,几人就调节了过来,说到底,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什么惊险刺激的场景没遇到过?就是死亡边缘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遭了,自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正准备再次前继续方才没有做完的“趁火打劫”,领头之人看着飘零在地的纸张,顿了几秒之后,莫名其妙的抬起了头……
其余人看老大没有动作,反而还往天看去,也一一跟领头之人一样抬起了脑袋。
五人:“???”
百来米高空之,紫色的天空,红色的月亮,尤其映衬得那个掉下来的黑乎乎的东西尤其清晰。
没有光照的原因,看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黑乎乎的一坨还是比较清晰的,然后,那一坨掉落在五十米的距离的时候,突然感觉像落在了弹性极好的棉花一样,“刷”的一下又反弹了出去。
而这次,哥几个看清楚了,这不是个东西,这是个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这惊奇的一幕震惊得哥几个都忘了眼下的事情,只看着高空那人不断的掉落、弹起、掉落。
弹起的高度一次比一次低,弹起的次数也一次比一次频繁,直到最后一次着实太低弹不起来了,那人趴俯在仿佛有一层膜一般的天空之,然后,像石头融入黏土一般缓慢的下沉,直到穿过那一层膜。
黎谷被撞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恶心想吐,不过,原以为必死的结局却来了个反转,黎谷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心里甚至还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满身都是被吓出来的汗水,**的,也割人得很。
强忍着不适打起精神来,然后便感觉自己飞起来的高度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一次一脸埋进了窒息的结界里,不过,窒息也就几个呼吸而已,转眼之间黎谷便又重获新生了,只是,感觉到脸又刮起来的薄刀片和耳边“簌簌”的风声,黎谷总觉得心里不对劲儿。
然后,强行撑开眼皮子的结果就是,面前“蹭亮蹭亮”的几把杀人利器就竖立在自己身下,唬得黎谷“蹭”的一声就两掌连拍出去。
全身灵力条件反射的涌于一处,黎谷两掌接连向着地面拍了出去,强烈的气劲直冲地面,然后将黎谷反冲了天空,灵力运转,身子一轻,整个人旋转着倒滑了出去,稳稳的落在了地。
黎谷下打量了自己一下,摸了摸脑袋脸蛋,发现自己确实还活着,就是脸和耳朵被厉风刮得有些痛,不过,也不大在意,等下抹了药明天就好了,再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实无误之后,黎谷才算放心了。
不过,这一身衣服倒是皱皱巴巴都不能看了,不过也无大碍。
黎谷拍了拍前襟,想着自己方才看到的刚刚想要谋害自己的几道兵器,黎谷向着那边走去,走到小土坡打眼一瞧,六个人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兵器也是横飞竖插的,幸好没伤到人。
疑惑的抬起手掌来回翻看了两眼,运转灵力集中到手,一掌猛的向着旁边的小土堆拍去……
小土堆:“……”
冷冷一笑,你锤扔你锤,动了算我输!
看着纹丝不动的小土堆,黎谷傻眼了,这啥地方啊,这么硬吗?然后看了看生死不知的六人,这啥人啊,豆腐做的吧?
不过,自己伤了人是真的,也不敢再耽搁,快步前几步,查看了一下几人的伤势,发现只是被之前的掌风给震晕了,又有些营养不良之后,黎谷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几人饿得脸都凹陷进去了的样子,黎谷默了默,分出了六人的食物放在一边,然后屏着呼吸走开了,特么的,臭死了!
黎谷拿了水打湿手之后抹了肥皂洗了手之后,又用干净手帕擦干了,这才有心思来打量四周。
想着之前在半空中的经历,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了半空中立着个巨大的明灯,明明火焰跳跃不歇,却偏偏灯光朦胧,仿佛一层光全聚集在那盏明灯之,其余地方没有沾半点儿的明光,也是怪异得很。
而且,黎谷打量前后左右,发现没有一株植被,山势多由小土坡和大土坡组成,而且还极其僵硬,黎谷怎么踢都没有半点坍塌的样子,之前那一掌打出去也没有什么动静,宛如泥牛入海一般。
黎谷脚下一蹬,整个人便跃了天空,借着高处的视线,看到了前方五百米左右有个平地,但是却是写满了复杂符文的平地,而且还正处于明灯的正下方。
摸了摸鼻子,虽然他心里隐隐觉得这盏明灯应该与这阵法有什么关系,但是,初来乍到,也不好随意走动查看,万一落入到什么陷阱里,那就后悔莫及了。
而且,他之前将人震晕了,现在这些人还没有醒过来,他也得守着这些人,至少得看到人醒过来才好丢手不是?
这么想着,黎谷找了个稍微平坦点儿的地儿,将自己的软榻摇椅从空间纳戒里拿了出来,舒舒服服的躺了去,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枕着脑袋看起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