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因为我们就是从灵渊界出来的,安仙王还特意叫我们去问,顾师姐跟我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对了,那什么神血是真的吗?也就是说仙帝之上还有更强的存在?”
“是啊!”微生闻筝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上灵茶。
“那你……”彭征说着话顿了顿,看了看左右又压低声音道:“那你怎么还敢跑出来,不赶紧找个地方好好修炼?你不是还要报仇吗?
哎呀,你这孩子……不是,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彭征絮絮叨叨地规劝她,确实是为了她好,只是他不知微生闻筝正是来报仇的。
微生闻筝没有告诉他,怕他担心,也怕他再跟着掺乎进来,被她连累。
因此她没有多说,只道:“这事儿我心里有数,老祖不用担心。
对了,顾姐姐呢,不在城里吗?”
“她跟着安仙王去了紫罗秘境,怕是二十年内回不来。”
“哦,对了!”彭征突然想起顾白临走时给他留下了一块儿玉简,还说等元灵儿再来就给她,当即便拿了出来,“这是顾师姐留给你的,你看看。”
微生闻筝破开禁制一看,里面正是顾白这些年替她查的有关李太端的事情,不仅如此,里面还有天虚宗的仙王安连君以前查到的一些隐秘事。
微生闻筝全都看过后,不禁玩味地笑了笑,安连君果真是面面俱到的玲珑人物,哪方都能吃得开。
而且,这本身还从侧面说明了,安连君和顾白如今关系不简单。
微生闻筝笑了笑,收起了玉简,一抬头见彭征盯着她看,不禁问道:“老祖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彭征想到自己要问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翼翼地道:“你……以前和安连君……是不是那个……?”
见了彭征如此模样,微生闻筝眉头顿时挑得高高的,“老祖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那不是……不是你说安仙王可靠的吗?”
“所以呢?老祖到底想问什么?”
“就是顾师姐她吧……我总觉得她和安仙王有点太……太投契了些!”
“所以你一方面怕他们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发展,另一方面又担心我以前和他有什么瓜葛?”
“是吧……是,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微生闻筝心说顾白说老祖肉肉唧唧的真没说错,这心操的,有这心思不如去修炼了。
虽然这么腹诽,微生闻筝还是一本正经解释道:“老祖想多了,我和安连君只有丹药交易上的往来,他那个人就是那样的性子,和谁相处都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你这么说还真是,前段时间我想匀顾师姐点儿积分进天虚秘藏阁,本来宗门规则是不被允许的,他也同意了,人真的是非常和气,一点儿架子都没。”
“嗯。”微生闻筝点点头表示赞同,她抿了口灵茶,随意闲聊,“你进秘藏阁是去寻功法?还是其他什么秘法灵简?”
“是啊,我的功法是大哥留下的,到后面根本没有释义,晦涩难懂,我的修为几乎停滞。
顾师姐还以为我因为心境耽搁了,其实哪里是,实在是……没有个能探讨的人。”
“哦?老祖若不介意拿来我看看!”
微生闻筝旧日同独孤策也一起研究了不少功法,自恃还有几分见解。
“不行啊,我的功法它是家族……”彭征说了一半儿突然顿住了,“咦?不对,你可以试试的!”
元灵儿体内可也是有他们彭家血脉之力在的。
彭征说完拿出一个黑色玉简给了她,“你先往里滴一滴静血,试试能不能打开。”
微生闻筝将那黑色玉简拿在手里,心里便有些异样,这块儿玉简的材质居然跟她的黑色功法玉简一模一样。
依彭征所说滴入一滴静血,精血立刻便渗入了其中,与此同时,微生闻筝感觉到她与这黑色玉简建立了一种不可言说的联系。
微生闻筝没有注意到彭征惊讶的目光,下一息,她的神识进入玉简之中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的影像,“……本座臧衍,告后辈来人……”
见了那人熟悉的面容,微生闻筝心中一惊,神识立刻便弹了出来。
“臧衍……?!”
微生闻筝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她猛地抬头看向彭征,“那是谁?”
“什……什么?”彭征不知道微生闻筝是怎么了,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又似乎暗含了些惊喜之色?!
“这玉简……”微生闻筝缓缓举起黑色玉简,急切地问道:“这里的白衣男子是谁?”
“是……是我大哥彭衍呀!怎么了?”
“你的……大哥?……彭衍?”
微生闻筝喃喃念了一遍,不知该哭该笑,“怎么可能?”
他说他是臧衍!
卞子升说她的父君道号臧衍!
而这白衣男子正是她在仪皇界祖宅门前所见的男子!
而彭征说那是他的大哥彭衍!
卞子升说她的父君暗中有很多布置,那么她能转生在彭家后人身上也必是其中一环了!
微生闻筝一时间想了很多,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不可能?!”
彭征问完半天没得到微生闻筝的回应,忍不住又问道:“元灵儿你为什么这么问?莫非你以前在哪里见过大哥?”
“是!”微生闻筝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我和外祖回去仪皇界祖宅了,我在祖宅门口看见过他!”
彭征差点惊得站起身来,“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胡说!”巴特尔bebk
“那……那他可有说什么?”彭征满含期望地问道。
微生闻筝缓缓摇了摇头,“他只对我说了一句你来了,随后便消散不见了,我幻化了他的面容给外祖看,外祖根本就看不到。”
“他说你来了?”彭征有些不解,不可思议地问道:“他特意等在那里对你说你来了?他……他……”
大哥怎么可能知道元灵儿的存在?
怎么会留下神念专等着见她一面?
元灵儿……有什么特殊之处?
对了,对了,她是转生的!
莫非大哥以前和她认识?
……
彭征此时脑子里如同浆糊一样,根本就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因为知道父君臧衍的存在,微生闻筝心里却是比彭征多了更多明悟,这一切必是他布置的一部分,但是不是单为了她、具体又如何布置如何实现的,就不得而知了。
微生闻筝率先冷静下来,微微扬了扬手中的黑色玉简,“老祖何必纠结这个,这不是正好证明了我们的关系吗?”
彭征一想也是,别的不说,这玉简外人可是打不开的!
“老祖稍等一下,我先看一下功法内容。”
微生闻筝看过彭征所修炼的功法,确定其是一份仙级功法,彭征资质算不上极好,又因性格心境之故,后续修炼便有些跟不上来了。
因为探讨功法用时不短,微生闻筝便租了一个短期洞府,给彭征指点功法,又在天虚宗坊市盘桓了些日子,这才跟彭征告别离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几十年过去,彭征如今已经在天虚宗扎了根,虽然舍不得微生闻筝,却也没想离开这里。
微生闻筝身上还有余事未清,自然也希望他能有个地方安稳修炼,因此也没有给他其他建议。
微生闻筝离开天虚宗坊市时又走到了上次遇到天机门裴承的地方,可惜这次那里空空如也,没有人跟她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她也没有办法通过裴承问一下臧衍的事情,她其实怀疑他知道不少事。
想起裴承,她又忆起了裴承是认识独孤策的,旧日她在拓苍界的凉山里送独孤策转世时,他的魔尊分身曾经说过,他的师父曾说她是独孤策的什么……
她和独孤策确实是关系匪浅,可却没听说过他的什么师父,如果是暗中有人指点独孤策行事,也许是与这裴承有关也说不定。
微生闻筝想不清楚便没有再想,等她哪一日飞升神界,这些事迟早能水落石出的。
现在再没有可担心的事,是时候去寻李太端了。
微生闻筝没有选择坐去花月城的传送阵,而是迅速出了坊市,放出小鹰慢慢飞过去。
微生闻筝一路上回忆了这些年的经历,慢慢地又想起前世在浮黎仙界的一切,和李太端的恩怨情仇,到了花月城的九鸢阁时,她发现自己内心极其平静。
“吱呀……”
然而,门开后所见的一切,却让微生闻筝瞬间不平静起来,这里空无一物,雪洞般的大厅和房间,仿若一张张嘲笑着她的大嘴,她蓄意满满来报仇,却是扑了个空!
微生闻筝将整个九鸢阁都看了一遍,发现这里确实没有一个活物。
微生闻筝暗暗咬咬牙走了出来,正想着去一趟李家,他李太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人会知道他在哪里,突然从巷口旁飞出一个普通的玉简,停在了她的面前。
微生闻筝的神识延伸过去,只看到一个仓皇躲避的身影,看身形是个女子。
微生闻筝没有即刻就追,一把捞住快要掉地的玉简,浸入神识,里面只记有一句话:碧蝶西南墙角。
微生闻筝将玉简一握搓成齑粉,环视了一圈儿慢慢聚集到在门前的看热闹的人,又转身走了进去。
寻到碧蝶室,微生闻筝真的在西南墙角下寻到一处破损之处,那里正嵌着一枚玉简。
微生闻筝打开来看才知道,这里面记载的是一个被掳至这做暗娼买卖、如姝锦楼一般的六重天鼎楼九鸢阁的可怜女修,她来此之后所有不堪的生活,所有听说到的事情全都记载在内。
微生闻筝也从其中得知,李太端身后是某个魔界大能,而且是个女人!
微生闻筝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一个人微幽魔姬!
在很久以前,微幽魔姬还不是微幽魔姬,那时她和与独孤策两情相悦,羡飒旁人,她也是祝福他们的。
等到独孤策知道她是魔姬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放不下了。
于是,独孤策想出了劈欲魔的法子,而微幽魔姬因为隐瞒了真相,觉得愧对无他,便同意了他的法子。
微幽魔姬带走了独孤策的欲魔分身,后来的微澜魔君,独孤策继续走他的道,两不相干,看起来完美极了。
那么,如果李太端身后是她,抢走独孤策金身的也是她的话,她又是因为什么要对他们出手呢?!
微生闻筝又将玉简看了一遍,李太端几次差点入魔,可因为入魔会毁了他好不容易算计到的这一切,他硬是撑了过去。
结果在收到姝锦楼传界香传来的消息后,他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请求那幕后魔人带他去魔界避难,微生闻筝不禁冷笑一声。
他李太端心头再如何煎熬,也还是消不了她的心头之恨,她必是要实实在在地捅他个十几、几十刀才觉解恨的!
微生闻筝旧日早已在心里梦里、或是幻境里模拟了千遍万遍,结果她寻来了,他却逃了?!
简直不可饶恕!
微生闻筝收起玉简,一旋身离开了花月城,正在她想着是直接追去魔界,还是先去碎星仙界教训教训微岫玉的时候,她突然一捂额角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下一息,还未等她缓过劲儿来,一直挂在她胸前的属于花寓的蓝色风眼挂坠自己飞了出来,并向上飞去,慢慢地越变越大。
而焰生也同样突然从云韶界出来,出现在微生闻筝面前,微微有些迷茫。
“你有什么事吗?”见微生闻筝面色不好,焰生不由又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微生闻筝没有回答焰生,她抬头看看天际,那风眼如今已经不再是一个风眼,而是成了一个圆形传送门。
那门上渐渐显出一个人的影像,正是花寓。
不同的是,以前的花寓身体受伤,憔悴不堪,如今却是头戴灵冠玉珠,身着华贵的法衣,整个人容光焕发?
不同的是,以前的花寓身体受伤,憔悴不堪,如今却是头戴灵冠玉珠,身着华贵的法衣,整个人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