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要出口的话语顿住,他有些宠溺,“好了好了,你问吧。”
面前小丫鬟的神情让他大概也明白了点什么。
毕竟是喜欢本王的,本王迁就她一点小虚荣也不是不可以。
“殿下有多喜欢奴婢?”
安王的脸色有些冷了,这个问题就没有分寸了。
恃宠而骄?
好吧,安王脸色稍暖,小丫鬟如此行事还是让他挺乐意的,不讨厌,很喜欢。
“喜欢是没有多喜欢,毕竟一个小丫鬟能让本王都在意?”
我想这个人真不按常理出牌,下一秒我低头吻住安王。
安王愣了一下,很快就毫不客气的占据主动。
一个长长的,充满温情的亲吻。
太过温柔了,安王想,小丫鬟要是温柔起来,足以将人溺毙。
一吻结束时,安王才后半拍意识到……外面的喊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屋里的光线也变亮了。
他抱着我坐起身。
房门被打开了。
展喜站在一侧低眉顺眼,梅泣雪领着一行人瞪大双眼看着这边。
梅泣雪泫然欲泣,“殿下……”
安王不太开心的看向展喜。
我埋在安王胸口做鸵鸟状,面无表情的神情无人看得见。
“是卑职失职,请殿下责罚!”
安王冷下脸,“还不出去?难道还让本王一个个请你们出去吗!”
梅泣雪身子摇摇欲坠,脆弱的神情格外引人怜惜,“那泣雪先在门外等候殿下,只是希望殿下能体谅一下泣雪,请安时辰快到了,打扰殿下了。”她行了礼,转身走出去,表现得知书达礼并大度。
展喜双手抱拳,“卑职自去领罚,保证没有下次。”他恪守本职未抬头看,走前关上了房门。
两人相拥在床上。
安王无奈,“人都走了,你还害羞什么?”
我松开手,抬头看安王。
又是这样湿漉漉的眼神。
安王轻咳,“害羞下次就不要虚荣了,那人毕竟是王妃,女人的嫉妒心发作起来又很厉害,怕刺激过头她会对你不利。”
我摇头,“奴婢不怕。”
“不怕什么?”
“殿下说过会护着奴婢,奴婢就很相信殿下能保奴婢无恙,所以奴婢不怕王妃。”
安王嘿了一声,“你这都什么态度?最初战战兢兢,顶起嘴来像个小刺猬的你哪去了?”
“殿下宠没了。”
安王笑,“行,这个理由本王接受。”
“时候不早了,殿下快去请安吧,晚了该误了老夫人诵经的时辰了。”
安王边起身边愤愤不平的说,“小丫鬟利用完本王就跑!”
“奴婢可不敢。”
安王狠狠亲了我一口,“本王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安王到门口还看了我一眼,“不要到处乱跑,三餐本王让人送你房里。”
“好的啊,您快去吧……”
门关上了。
我脸上的笑容没了。
我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补觉。
――――――
请安还是误了一盏茶的时间,老夫人神情不变。
她今日穿着相比平时雍容华贵了些,手中也没拿着佛珠。
老夫人接过梅泣雪的请安茶,浅喝一口,放下茶杯说,“瞧着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梅泣雪侧头,看到安王不动如山的侧脸,回头笑了一声说,“多谢祖母关心,泣雪就是身子有些不适,并无大碍。”
老夫人嗯了一声,“身子不适是正常,回头我给你些补气血的补品,你每日用些。”
身子不适是正常?梅泣雪咬唇,老夫人是嫌弃自己从小身体就差吗?
她不敢有异议,小声应了下来。
“要是没事,孙儿可先走了,还有公务呢!”
老夫人看眼天色,答应下来,“那你去吧,仔细点身子,如果太多公务我就让皇上体恤你些,刚成婚就泡在书房里可不像样。”
“不多,那孙儿先走了。”
安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撇下梅泣雪在原地。
梅泣雪咬唇有些难堪。
正常情况下,被妻子撞破那种事,在妻子面前怎么也该心虚些吧?怎么安王却是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这让她情何以堪?
老夫人心思玲珑,看眼外面的天色才说,“泣雪啊,你陪我说说话吧,平日里我身边也没个可心人。”
梅泣雪求之不得,“这是泣雪应该做的!”
暂时她也缓和了点情绪。
老夫人又不是一般人家的婆婆,说的话那可是连皇上都会敬着呢!
两人聊了一会儿,老夫人突然说,“既然你已嫁入王府,那么府里的事务也应该交给你。”
梅泣雪不敢相信自己所听。
这是让她管家?
梅泣雪推拒,“谢祖母信任,只是以泣雪的能力恐难当当此大任,还是祖母管着吧,泣雪受不起的。”
“瞧你这孩子说的,你如今是这安王府里的安王妃,怎么管不得?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我是很相信你能把府里的事情处理好的。”
“泣雪实在担不得……”
“好了,你再推迟我可是要生气了,待会儿我会让春香将账本交给你,有什么疑问你问她便是。”
话说到这里,再推拒就不像话了。
梅泣雪起身行礼,“泣雪定不辜负祖母所托。”
老夫人又看眼天色,揉了揉眉心,说,“昨夜有些没休息好,你先下去吧,府里的事务多,须得好些时候上手,你今天先慢慢熟悉。”
梅泣雪面色担忧,“昨夜没睡好可不好,泣雪带了许多安神的东西,改日给您送来可好?都是有奇效的物品。”
老夫人点头,“那就劳烦你了。”
“这是泣雪应该做的,那祖母您先好好休息,泣雪就不打扰您了。”
“嗯。”
梅泣雪领着丫鬟出去了。
秋栀双手奉上一串佛珠。
老夫人接过来戴上,慢慢的转动佛珠。
秋栀说,“佛堂里都备好东西了,可以去诵读早经了。”
老夫人看眼天色叹了声气,起身说,“走吧,误了好些时辰,希望佛祖不要怪罪。”
“老夫人如此诚心,佛祖定然不会怪罪的。”
“六根不净又怎叫诚心?”
秋栀低头,不敢接老夫人这话。
怎样才是六根净?
她怎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