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感激她的恩人,她也听进去了恩人的话。”
“秋栀一家灭亡,只剩秋栀活下来,那是因为……毒是秋栀下的。”
纵使心中已有猜测,我还是被惊到了。
“为什么?”
那是秋栀的至亲,秋栀怎么下得了手?
“为武痴狂的人,大多都不重情,其中滋味……你可细品。”
秋栀父母年轻时就得到消息,为此伺机与春香父母接触,用了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筹谋,弄清楚了武功秘籍所在,当下丑陋的嘴脸便露了出来……
为商人的春香父母如何得到让秋栀父母为之痴狂的武功秘籍还是个迷。
“……皇祖母为何和我说起秋栀与春香?”
太皇太后不是背后嚼舌根的人。不喜八卦,更不喜把人家的伤疤拿出来揭开又撕烂。
所以,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秋栀是春香单方面的仇人,她不愿原谅杀害她父母仇人的女儿,尽管她帮她报了仇,心里那关却也总是过不去。”
就算春香不恨秋栀,那么她死去的父母呢?她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至于春香是秋栀的……”太皇太后止了话,“她们一同伺候在我身边,若无必要,却是不会一同出现。”
我侧耳倾听,心中知晓太皇太后的正题要来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了吗?”
“……恕我愚钝,我不明白皇祖母所说之意。”
太皇太后欲言又止,“我……”
“皇上驾到”
不巧,宗安帝到来。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
她想跟皇后单独说一会儿话很难,因为总是没过多久,宗安帝就紧随而来。
有些话,一旦断了,就再也说不出来。
“皇祖母和皇后在说什么?”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看着丰神俊朗的宗安帝好一会儿,然后说,“宸安将皇后带回坤宁宫吧,刚生完孩子,得仔细些。”
宗安帝道,“皇祖母您的身体……”
“老毛病了,人总有生老病死,宸安你该有准备。”
“……”
这一刻,太皇太后又是平时的那个太皇太后了。
一心只有佛,对世事淡泊,甚至连生死都看淡。
“……皇祖母您不该这么说。”宗安帝执呦道,“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但是世间有牵挂您的人,这就是残忍的大事。”
宗安帝被先皇“捧杀”之时,一直陪着他的是太皇太后,她自降身份到了安王府做一个老夫人。不管她对当年之事知道多少,有没有隐瞒,有没有置之不理,她依旧是宗安帝的皇祖母。
这一点儿永远也变不了。
太皇太后默了下,“宸安说得对,那我便不再这么说了。”
她疲惫的闭闭眼,“吃了药犯困,宸安你带着皇后退下吧,让我休息一会儿。”
宗安帝见太皇太后神情不似作伪,就没有坚持。
“拜别皇祖母。”
我默默看了眼太皇太后手指似不经意般的轻敲床榻,微垂睫毛像是没有察觉。
“皇祖母仔细注意点身体,我与陛下便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