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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霍夫曼和典伊以及医学组专家梅捷洛夫又单独开了个小会,研究三个母体的处置方案。
因为“种子”已经没有了,所以三个母体尤为珍贵。
目前的备选方案有:
1、引产母体腹中的夜魔并销毁
2、等待母体娩下夜魔,然后送去实验。
从政治上正确来说,毫无疑问应该选择第一种方案,但典伊坚持第二种方案。
“小丑吞下的纸条很可能是伪装者的实验参数或关键数据。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情报,如果再销毁这三个胚胎的话,就无法弄清伪装者的秘密了。”
“据受害人述说,夜魔胎儿与人类胎儿不同,对母体损害极大,绝大多数受害人在生产后不久就会死亡。”梅捷洛夫说道。
“剖腹产呢?”
“她们都是剖腹的,因为夜魔胎儿个头太大,无法顺产。”
“这样吧,我们去征求受害者的意见,让她们自己做决定。”霍夫曼说道。
“这种重大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们来决定!”
“我也很希望获得伪装者的活体样本,但是我亦认为,她们有权决定自己的命运。”
“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典伊,别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霍夫曼低声说。
听到这话,典伊不吭声了。
于是,最终大家一致决定由三位受害者来选择夜魔胚胎的处理方式。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三位女性全部选择了生下胚胎,为总部实验提供样本。
“杀了它们替我报仇”一位受害者用嘴含着笔在纸上艰难地写道。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心里都涌上了深深的同情和愤怒。
几天后,沧零配合总部完成了最后一次调查后,终于获准回华菲了,同时把里昂的骨灰带回去安葬。
离开之前,兰欧跑来找她。
“沧骑士!”兰欧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们那是不是有个叫皮埃尔的人?”
“皮埃尔?胡子老爹?他是后堂的厨师,去年辞职了。”
“你可有他的联系地址?”
“没有我记得他好像去伦纳德了。怎么,你们找他有事吗?”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1名受害者突然临盆了,因失血过多,于今天早上不幸去世。在临死前,我们想办法问出了她的家庭信息,她说是皮埃尔的孙女,皮埃尔是你们华菲分队的合约工。”
“她是胡子老爹的孙女?”沧零大吃一惊,“我想起来了,胡子老爹曾说过她的孙女失踪了,他辞职去伦纳德就是为了找孙女!”
“原来如此。好的,我会联系伦纳德那边的分队的,谢谢你。”
“等一下!请问那个胎儿还活着吗?是什么样子?”
“对不起,我不能透露。”
“哦,这样啊”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兰欧说完转身跑回去了。
沧零抱着里昂的骨灰盒,失落地走出了总部的大门。
坐在火车上时,沧零看着桌子上的骨灰盒,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眼前的骨灰盒,只有一尺来长,半尺多高,里昂那么高挑的一个人,怎么会躺在这么狭小的一个盒子里呢?
比武大会的全国冠军,怎么会死在几个小小的nn上?
他可是分队最强的强化系啊!
不对,里昂没有死,他不可能死。
当某个阳光灿烂的清晨,他还会如往常一样走过来,微笑着对她说“早安”。
里昂班长绝对不会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的。
一直到火车抵达华菲,沧零都处于恍惚的状态。
刚下火车,康妮、休谟和杜蓝就从人群中冲了过来。
总部事先给分队发电报了,他们是受西蒙的命令来接沧零以及里昂的骨灰的。
当康妮看到沧零手中的盒子时,瞬间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她颤抖着走到沧零跟前,看着骨灰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班长真的牺牲了吗?”休谟上前接过了骨灰盒,看到上面刻的姓名后立即痛哭失声。
“怎么会这样?当初叫他不要去了,他还非要去”一向镇定的杜蓝也哭了。
他们三个人抱着里昂的骨灰盒,在人来人往的站台哭得撕心裂肺,全然不顾周围围观的人群。
沧零看着痛哭的三人,呆呆在站在原地,既没流泪,也没说话。
回到驻地后,西蒙率领全体骑士在门口迎接里昂的骨灰。
“我真后悔。”西蒙后悔万分地说道,“当时他致意要走的时候,我还骂了他一句。如果我知道那是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绝不会那么说。”
“班长、班长!”其他骑士拥上前泣不成声。
次日,在西蒙的主持下,里昂被安葬到了华菲骑士墓园。
葬礼全程,沧零都没有落泪。
她的情感像被冻住了一样,甚至连悲伤的表情也没有。
晚上,沧零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坐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去训练室训练。
走进训练室后,她从剑筐里拿出了一把剑,练习了起来。
“挥剑的动作一定要快、狠、准,不要有多余的动作。”里昂曾说过的话突然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不管你准备攻击哪里,眼睛都要一直盯着对方,不要让视线离开对方的眼睛。”
“砍的时候一定要顺着肌肉纹理,否则很难砍断。”
一句句叮嘱、一招招教授,全部潮水般地涌了出来。
沧零被压抑的情绪一下决堤了,她丢下大剑,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里昂死了,永远地消失了。
再也没有人陪她练习了,再也没有人耐心地教她了!
沧零伏在地上,整整哭了四个多小时,直到康妮巡逻回来才把她扶回了宿舍。
西蒙听说后,要给沧零放几天假,让她缓解一下。
康妮说道:“我劝您别这么做,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工作,工作才能帮助情绪缓解。一个人闷在房里只会越发痛苦。”
“好吧,那我来安排她帮我处理一些文件。”西蒙叹气道。
接下来的几天,沧零都在西蒙的办公室帮他写公文。
写着写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分队长,我记得班长有个祖母,现在他牺牲了,那位老人怎么办?”沧零站起来问道。
“祖母?”西蒙忙丢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