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了叫沧零,你还问!”柯顿瞪了贝拉一眼。
“您是班副吧?幸会。”沧零打开背包把文件递了过去。
贝拉接过通知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相信沧零确实是前来赴任的新骑士。
“小姑娘,你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来我们这鬼地方啊。”贝拉叹了口气道。
“你闭嘴!”柯顿一脚把贝拉踢开,凑上前说道,“我们这里偏远了一点、寒冷了一点,但是绝对安全,夜魔从不会往这边来。”
“狍子野狗都不来。”年轻人补充。
“来了孜然招待。”贝拉撇撇嘴。
“请问这里只有您们三位吗?”沧零环顾了一下问道。
“还有三匹马和四只羊。”
“不是,我是说你们全都在这里吗?不用出去巡逻吗?”
听到这话,柯顿他们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巡啥逻呀!这里除了我们几个,就只剩下天上飞的苍鹰了。”
“就是,外面那么冷,万一冻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可是,按规定不是要每天巡逻辖区吗?”
“我们这儿是例外,不巡逻也不会有人说的。”
“是啊,你巡逻了也没人看见,更没功劳。”
“喂喂,你们两个在胡说些什么啊,虽然我们地处偏远,但是也不能自我放弃哦。”贝拉拿起菜刀说,“来,新来的。跟我一起去腌咸菜吧!”
“腌、腌咸菜?”
“对啊,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嘛。腌咸菜、做腊肠,也是我们的日常工作之一。”
“洗衣、打扫也是自己负责吧?”
“没错,大家轮流排班,一人一周。”
“那训练呢?谁负责安排?”
“训练?”屋里三个人全部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你们平时不训练吗?”
“这偶尔也举举哑铃、做做俯卧撑什么的。”柯顿闪烁其词地说。
“这里果然是被放弃的地方”沧零绝望地垂下了头。
“别这么说,零!”柯顿一巴掌拍在沧零背上,“我们只要呆在这里,就是做贡献了!”
“对啊对啊,卫国戍边嘛。”年轻人忙跟着说。
“能给我看看日程表吗?”
“这里没那玩意。”
“那排班表呢?”
“也没有。”
“”
“放轻松点零。”柯顿说道,“咱们这儿事情很少的,你就当这是家好了。”
“别理那个懒鬼。”贝拉一把搂过沧零,“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勤快的姑娘,我喜欢。来,帮我切咸菜吧!有一大筐要切呢。”
沧零看了看贝拉,又看了看其他人,郁闷地点了点头。
晚上,柯顿和贝拉做了一桌好菜招待沧零,给她接风。
大家吃饭闲聊间,沧零摸清了这个班的基本情况。
柯顿和贝拉是一对夫妻,同为4岁,7年前一起从丁达尔分队调到朗之万分队,在这里已经待了6年。那个棕色头发的小伙子叫戴夫,19岁,为了涨工资来的,目前还不满一年。
驻地的物资由分队每周运送一次,邮递员则每月才来一次,如果有紧急情况的话,只有靠信号弹通知。
至于巡逻、训练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大家都是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起来后就做饭、下棋、织毛衣、看、望天、发呆
简直就跟养老院没差别。
因为日子无聊,所以大家对沧零格外新鲜、格外热情,不但分给她一间单独卧室,还送了她许多毛毯、围巾、羊毛裤、毛毛靴什么的。
“我们这儿别的没有,就房间多。”柯顿推开卧室房门说道,“当初这个基地是按30个人规格建的,还有医务室和了望塔。但是历史上这儿最多也只住过6个人。”
沧零走进卧室一看,发现里面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了。
床是单人床,不是高低床,上面铺着厚厚的棉被和羊毛毯。
床头柜上摆着一盆塑料花,还有一个小糖果盒,里面装了几个牛奶糖。
墙边摆着衣柜和五斗橱,窗户下还放着一张小书桌,书桌上有纸和笔,还有几本书。
沧零眼睛一亮,忙走过去拿起书一看,只见几本书分别是:伯爵夫人和她的情人、王妃的秘密、圣骑士与公主的秘史、芳心难定。
沧零满脸黑线地放下了书。
“这里有热水,还有暖炉。”柯顿指着墙角说道,“如果觉得冷可以生火。”
“好的,谢谢您。”沧零将自己的行李放置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沧零按习惯6点起床,然后出去跑步。
当她跑了一身汗回来时,戴夫才刚起来。
“零,你在干嘛?”戴夫一脸的惊讶。
“跑步啊。”沧零拿起毛巾擦了擦脸。
“跑步?这么早?”
“这还早啊?按平常这个点都该去巡逻了。”
“哈哈,我刚来时也和你一样,总忍不住活动,但后来就懒怠了。”戴夫笑道。
“一直不锻炼的话,身体会生锈的。”沧零说完去洗澡了。
“她应该坚持不了几天。”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窗外传了过来。
戴夫回头一看,贝拉正趴在窗台上。
“要吃烤肠吗?”贝拉指了指屋檐下吊的香肠。
“好嘞!再煎几个糖醋蛋!”戴夫立即来劲儿了。
等沧零从浴室出来,热腾腾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当柯顿听说沧零跑步的事后,他劝说沧零不要跑:“这里海拔高,空气稀薄,一运动就容易缺氧,对身体不好的。”
“没关系,我感觉还好。”沧零答道。
“哎,小心老了犯病啊。”
“多管管你自己吧,死老头!”贝拉用叉子敲了柯顿脑袋一下,“你的腰椎盘都要飞出来了!”
“我的腰椎盘比你的拉风箱鼻子要好得多。”
“我那是鼻炎!你这个脚气男!”
“你还长鸡眼呢!”
柯顿和贝拉离开餐桌打成了一团。
戴夫则毫不在意,埋头只顾吃自己的,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沧零看着闹成一团的班长夫妇,感觉仿佛看到了中年版的康妮和休谟。
“我是不是做错决定了?”沧零郁闷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