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闪开!快闪开!”夏齐与我速度差不太多,此刻也是与我一样的失了控,慌张到了极点。
“啊!”那女子也是张大了嘴巴尖叫,吓在原地不敢动弹。
一道明黄的身影飞身而过,携着那女子落在了马场的一旁,落地时还在地上画了个圈。
“没事吧?”夏戟对那粉衣女子说。
“无事。”那女子摇了摇头,抬头看向我时,我才看清她的容貌。
舒然。
我与夏齐对视一眼,下马向夏戟行了个礼。
“见过二皇子。”
“见过二皇兄。”
他颔首受礼,“怎的跑的这么快,万一伤了别人可如何是好?”
“我们也没想到会有人横穿跑马场啊,洛溪好不容易才得了大将军的允许出来跑马,自然要好好跑上一场,皇兄你可不要来扫我们的兴啊。”
夏戟看向我,“虽说是难得,但还是注意一些得好。到底是畜生,万一失控,难免有失体面。”
夏齐还想说些什么,我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闭嘴。
“二皇子说得对,我等记下了。良辰美景,便不打扫二皇子与佳人了,告退。”
没等得他的允许便拉着夏齐转身离开,四处奔跑的马儿各自携着风,使本就灰尘阵阵的马场增加了更多烟土的气息。
我仿若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在唤我的名字,转头时见那粉影依偎在他的怀里,霎时清醒过来。
原来是一场幻觉。
“看见了吗?那位就是洛大将军的女儿,听说是跟二皇子青梅竹马的。”
“诶我也听说了,方才那一下子,要是没有二皇子,那舒家小姐恐怕就殒命于此了。”
“可不是嘛。那位可是武将世家出来的,舒家小姐哪里应付的来。”
“我看可不一定,相府出来的可也不是什么善岔………”
一番窃窃私语传来,夏齐使劲咳了两声,那几个女子才讪讪闭了嘴巴。
“溪妹妹,你没事吧。”夏齐略有担忧地问道。
“能有什么事?这马场灰尘太重,不若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掩了掩口鼻,“正好我也有些乏了。”
“好好,此处乌烟瘴气的,实在让人待的难受。叫上青辰和八妹妹,咱们换个地方吃些好吃的。”
“好。”
我来这马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跑马也就跑了几圈,就被那两人败了兴致。
当真是扫兴。
我也确然是疲了,昨夜一夜未睡,这会儿坐在马车里是昏昏沉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所幸马车宽大,装得下四个人,一路上夏齐滔滔不绝地讲着各种趣事,倒也能让我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马车在莫临坊前停定的时候,我才真正清醒过来。
“怎么来这了?”我问。
“你不是说去哪都成吗?”夏齐如是回答。
“我这么说过吗?”我疑惑。
“我就说吧,还不如听我的去花月楼,洛溪肯定喜欢。”夏淼道。
夏齐挠了挠头,“要不我们调头去花月楼?”
我自马车利落而下,“还是这吧。”
我这一做决定,旁人还没有如何,倒是把我的贴身丫鬟素希给乐坏了。
莫临坊中,一片宁静,倒是与我们来时的景象天差地别。
“这是?”
“怎能让我们二位妹妹与那群人挤?我早早就派了人来清场,现在整个场子都是我们的了。”夏齐眨着眼睛卖乖。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红衣飘扬而来,正是我此前在马车中看到的人。
“黎兄客气,这一遭又耽误了黎兄的生意,黎兄不要怪罪我才是。”
“哪里哪里。”
夏齐笑着与他寒暄。转而又开始介绍我们,“这两位是我妹妹,夏淼,洛溪。这是我兄弟青辰。”复又指了指那人,“这位是花黎,我近来新结交的好友。”
我们彼此见礼,随着他们进入二楼的包间。
“哇,三哥的这位朋友,可比你上回瞧上的小倌还要好看。”夏淼砸吧着嘴,眼珠子像是要粘在花黎的身上一样。
我用胳膊肘怼了怼,示意她闭嘴。这行径恰好落在花黎的眼中。
“哦?这么说来,在下也是入得了姑娘眼的?”
我倒没想到他会直接与我说话,或者说,我是没有想到他会与我说这样的话。
他的眼睛极为深邃,仿若有股清流在其中盘旋,与之注目,稍不留意,便会被卷入其中。
“黎公子之貌,自是天下女子都趋之若鹜的。只是洛溪眼界甚小,怕是装不下公子。”
我一向不喜欢旁人莫名的与我套近乎。
“姑娘快人快语,果真与别的客人不同。既如此,便由姑娘点谱,我为诸位说一段书吧。”
“就说你最擅长的吧。”
“好。那就为诸位说一段《双狐戏神君》吧。”
说那洛水河畔有一水灵,集天地灵气幻化成一美貌女子,又因奇缘入了仙籍,受封洛水神君,成了天界最年轻的神君。
话说这洛水神君喜欢游戏人间,常在各界乔装玩乐。这一回便是遇到了涂山狐族王室的两位翩翩公子。
因争夺一件法宝,神君与两狐大打出手,而后法宝未得,却与那二狐结了怨。
两方大抵是缘分颇深的,明明已是冤家,却偏偏冤家路窄。几次争斗,时而啼笑皆非,时而斗智斗勇,令人拍手称快。
可这故事到那神君回天就戛然而止了。
“后来呢?那位神君与那两个翩翩公子还有没有再遇见?”夏淼听得津津有味,追问道。
花黎摆着折扇一笑,“姑娘不若猜猜看。”
“我猜啊,那两只男狐风度翩翩,既是狐狸精,自然长得格外俊朗。那位女神君又是个貌美的。说他们那么多次都是偶遇,我才不信。我看啊,八成是那位女神君看上了那两只狐狸化成的公子,每每为其日思夜想,这才有了那么多次偶遇。既是如此,那女神君没得到那两个公子,自然会再去寻他们的。”
我看花黎讲了这么多,她脑子里就记住了四个字,“翩翩公子”。
“诸位以为呢?”他又向我们问道。
“两方势均力敌,可偏偏两方次次都没有真的受什么大伤,依在下看来,确是有放水的可能。黎兄既将此故事取名为《双狐戏神君》,我冒昧猜测,大概是那二狐在与女神君争斗的过程中找到了乐趣,这一来二去的,都是那两只狐狸的诡计罢了。那神君认真与其相斗,大抵都不知道自己早已处于他们的算计之中。倒是一神二狐都是爱玩乐的性子,大抵也是真的志同道合‘惺惺相惜’才没下狠手的也说不定。”青辰如是道。
“青兄的见解倒是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