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衙门之外的鸣冤鼓突然震动天地。
衙差进来通报,外头有人在击鼓为他的徒儿鸣冤,就连状纸都递了进来。
“来的这么快?”苗妙妙瞥了一眼状纸,居然是那司宇白!着实有些吃惊了。
她还未完全理清头绪,她师父就急不可耐地要伸冤了?
在苗妙妙一筹莫展之时,何有为就已经出门更衣,草草升堂。
衙役们押着苗妙妙到了大堂之,只见堂下立着一白衣男子冲她挤眉弄眼。
干哈呢?
眉飞色舞地在发电报呢?
还眨!
她咋知道他要说啥?
在对方接收无果的情况下,司宇白只得催动灵力,秘法传音。
在师徒二人“串供”之际,一声惊堂之木砸下,底下看热闹的百姓瞬间鸦雀无声。
何有为清了清嗓子,问堂下所立何人?
司宇白双手负背,下巴一抬,朗声道:“击鼓人司宇白!”
“为何人鸣冤?”
“为大周监察使苗妙妙鸣冤!苗妙妙杀害白家二爷白财一事是受人构陷!”
此话一出,外头听审的百姓都开始私语。
“真的假的?那个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诬陷朝廷命官?”
“我听说是米郡王执意要咱们太守抓人的,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米郡王好大的胆子,平常威压当地官员就算了,现如今还敢弄钦差啊?那白财作威作福这么些日子,死了还是为民除害呢!”
“嘘!不要命了?!这儿是米郡!先皇特旨那米郡王世代为王、修法,不受朝廷管束、不纳赋税之银,你还敢这儿大声嚷嚷这种话?!”
“朝廷不管,那还这儿立太守府做什么?”
“你在这儿这么多年,见到过哪个太守治过三大家族?不是同流合污,就是万事不管,都是虚设而已。”
苗妙妙耳力好,听到人群里的百姓们都是如此态度,也只得暗暗叹气,当初送她来的船夫说米郡不是什么好地方,还真不假。
此时,外头迎来一阵骚动。
米郡王与三大家族都来了。
太师椅早已备好,米郡王走到椅子前坐下,整理好衣摆这才冲着司宇白开口:“小王听闻大司宇来这太守府前击鼓鸣冤,特来听案。”
司宇白不理对方的轻蔑,淡然一笑:“米郡王果然神速,才升堂就把嫌疑犯给带来了。”
“嫌疑犯?”
众人四下观望,看着那些刚过来的王府与三大家族的人,心生疑惑。
何有为一皱眉,追问:“难不成,嫌疑犯就在三大家族里?”
“那是自然!”男子转身面向人群之中,翩然一指,“白大爷,出来聊聊吧。”
其余的白家人立刻挡在白迟面前,满脸戒备。
米郡王眉毛一挑:“大司宇怀疑白迟杀了白财?”
“正是。”
“这二人可是亲兄弟……”
“难不成米郡王还会相信亲兄弟不会自相残杀?”
司宇白此话一说出口,对方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米郡王府里那些腌臜的争斗的手段,可不比宫中皇位争夺干净。
老王爷总共生了八个儿子,死了四个,残了两个,傻了一个。
都知道是现在的米郡王干的,但就剩他完完整整的,这王位不传他传谁啊?
看着刚才还高傲的男人吃瘪的表情,苗妙妙忍不住笑出了声。
边的衙差看不下去,用棍子轻轻提醒:“收敛点,升堂呢!”
白家人此时高声质问:“你可有证据?!可不能空口诬陷我家大爷!”
“证据当然有!”司宇白此时传证人。
这证人正是澡堂的侍者。
那侍者说案发前日,白迟专门到他们的堂子里开了间房,没多久白财也来了。
两人在房间里一直从正午呆到傍晚。
白迟听后嗤之以鼻:“就这?这也算证据?我与我弟弟经常去那谈事,你若觉得的两人同待一室就有嫌疑,那她就不可疑了?!”
苗妙妙此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我说白大爷,请不要打断证人的供述好吗?一看就是没过堂的,规矩都不懂。”
没想到还被一个黄毛丫头给鄙视了,白迟的脸色和吃了一斤苍蝇一般。
司宇白问那侍者,他们兄弟二人是一起离开的?
侍者却说他只看见白财离开房间,却没见到白迟的身影。
“这也算证据?这只能证明我家白二爷那时候还活着!”
“对啊!这不就更能证明我家白大爷是清白的吗?!”
见白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质问着,何有为咳了一声:“大司宇,您这证人的证词似乎也不能证明苗大……苗妙妙的清白啊……”
“这当然可以证明我徒儿的清白!”司宇白眼神刺向人后的白迟,“因为那个时候白财二爷就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震惊了。
白家人抓着证人的证词不松口,若是白财已经死了,那侍者为什么会看见他离开?!
“因为有人假扮了他呀!那个人就是迟迟不见出门身影的白大爷!”
白迟微微踉跄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勾起嘴角挑衅道:“你有证据吗?我可是有证人的,那晚跟在我弟身边的打手可以证明那晚就是我弟弟白财!戏院、赌场的人也都能证明!你们呢?空口白牙?有谁作证?”
“我们当然有人证!”司宇白面向众人,“我们人证的证词无人可反驳!”
“谁?”
“就是死者白财!”
白迟差点笑了出来:“大司宇,本人确实听闻你会通灵之术,只可惜在这公堂之,无人会信你那套托梦鬼神之说!”
“等证人堂供述,尔等再笑也不晚。”
苗妙妙在一侧,看着那白迟阴晴不定的脸色着实好笑。
只可惜她现在是嫌疑犯的身份,不然早就去来个推理秀了。
怎么可能轮得到司宇白出风头!
没多久,那白财的尸身居然被抬了过来!
白迟慌了,指着刚过来的白家人问:“谁准的?!谁准你们把我弟的尸身给抬过来的?!”
那几个人满脸迷惑:“不是大爷你捎信过来,说要给那杀人犯治罪,把二爷的尸身送来?怎么现在又来问我们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白迟眼神瞥到一脸坏笑的司宇白,这才恍然大悟,指着他的鼻子大喊卑鄙。
不过喊了两句就被何有为呵斥回去。
司宇白申请仵作验尸。
苗妙妙开始还担心昨夜在尸体留下的刀口会被怀疑,结果一看司宇白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胸有成竹。
仵作行完礼,刚一抬头,苗妙妙一看那张老脸,眼神一亮。
看来她也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