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言绯再也控制不自己的情绪:“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好,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不听我的想法。”
祁湛一面听着她满是哭腔的抱怨,一面用指腹给她擦着眼泪:“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言绯皱着眉头,依旧哭的委屈巴巴,捶着祁湛的肩膀:“你这人就是天下第一坏,你吃完我的粥不说谢谢还赖在我家不走。”
“好好好,谢谢我的言言。辛苦言言做饭,以后我来做饭好不好,碗也是我刷,桌子也是我擦。”
祁湛哄了许久,言绯才止住眼泪趴在他怀里小声地啜泣:“祁湛,我好想妈妈。”
祁湛将她搂得更紧,还好他没有走,还好这次他没有留她一个人。
今天是言母的忌日,这也是为什么祁湛一直厚着脸皮赖在言绯家。言绯自幼父母离婚,言父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爸爸,言绯只当这人从来没存在过,言母不愿改嫁,独自一人将言绯抚养成人,给了她一个母亲能做到的全部的温柔。只可惜言母身体不好,不只是上天不够眷顾还是积劳成疾,在言绯二十二岁时猝然长逝。
那天的言绯是祁湛从未见过的阴郁,白天她跪在言母墓前一言不发,脸上满是凄凉与绝望,两行眼泪从未干过,母亲的旧友们纷纷来悼念,大家说,那样好的一个女子怎生得如此命苦。晚上回到家,祁湛过去抱着她,她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良久才靠在他怀里失声痛哭,那天他在心里暗暗起誓,此生决不负她。
只可惜,他还是食言了。言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怀里睡着了,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脸上的泪痕还在,祁湛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混蛋。
第二天一早,言绯闻着饭菜的香味晕乎乎的醒来,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不算晚,今天写完稿子就可以腾出一周来,要不要出去玩呢......
慢着,哪来的饭香!祁湛昨晚走了吗?她好像还趴在人家怀里哭来着,完了完了完了,太丢人了。
言绯彻底清醒过来,翻身下床冲到客厅,果然祁湛正端着一碗面从厨房里出来,餐桌上摆着正冒着热气的清粥小菜。祁湛放下手中的面嘟囔了一声“怎么又不穿鞋”,就朝她走过来。
“等等等等,你,不是,哎,那个......”好吧还是不清醒,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祁湛轻笑,牵着呆若木鸡的言绯走到卧室,让她坐到床上,给她穿上拖鞋,又牵着她到洗手间给她挤上牙膏,把牙刷放到她手里:“快点洗漱,出来吃饭了。”
等祁湛走出去言绯才缓过神来,呜呜呜呜,要撑不住了。
吃饭时,祁湛没怎么动筷,一直看着言绯捧着碗大快朵颐,等她吃完又贴心地给她擦去嘴角的汤汁。言绯有些不习惯这久违的亲近,躲开他的手:“祁湛,你不能继续留在我家了,如果被拍到会很麻烦。”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利用完我就丢开。”
好吧,她承认,这样做是有点像个提裤子不认人的“渣男”,但是他再不走她就真守不住“阵地”了,言绯讪讪地开口:“我很谢谢你昨天没有走,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怎么熬过妈妈的忌日。”
嗯,祁湛很满意:“那就以身相许好了,以后每一天我都不走。”
嗯?言绯不是很满意,怎么听起来像是他要以身相许似的。
“言言,我不会再缺席任何你需要我的时候。”祁湛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