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廷子叙的人还没接近呼廷瑾仪就被人拦了下来。
呼廷子叙尴尬的笑了笑:“是我唐突了。”
“病了那么久,已经习惯了,不碍事。”呼廷瑾仪说完示意身边的侍从放开手,表示我要自己走。
这,才迈开没三步,呼廷瑾仪身子就一偏,快要向一旁倒去。
呼廷子叙快步上前,扶住了呼廷瑾仪,碰巧摸到了呼廷瑾仪手上的脉,还是如以往一样弱。
十年前,太医诊断呼廷瑾仪活不过三年,就是摸了这脉,呼廷子叙才信的。
三年,呵呵,如今都十年了。虽说他这脉没啥变化,但身子骨始终不见好。
呼廷瑾仪正了正身,苦笑着说道:“我没事,我能走的。”
“王兄,还是,我扶你吧。”呼廷子叙说道。
见呼廷子叙坚定的眼神,呼廷瑾仪点了点头,应允了。
还没入秋,呼廷瑾仪就已经皮袄披在身上了,扶着他的呼廷子叙从他身上未曾感受到一丝暖意。
就是这么一个大家早就说要死的人,眨眼就活了十年了。
每年的今日(八月二十四),呼廷瑾仪都要来呼廷子叙的府邸。因为他在这里遇上了江落歌,一眼倾心。
那天是大吉的日子,宜婚嫁。江落歌一袭红嫁衣,从正堂跑了出来,与他撞了个正怀。
之后,拜堂,休妻,杯茶之间顺利完成。
呼廷子叙娶得了美娇娘,又休了她,只是因为呼廷瑾仪。
如今,每年他来,呼廷子叙还得笑着迎接,真是讽刺。
兄弟二人面前的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但都意不在美食。
见呼廷子叙放下筷子,呼廷瑾仪便说道:“启明,你陪我到院中走走吧。”
听到呼廷瑾仪这么叫自己,呼廷子叙甚是心烦意乱。天亮前后,东方地平线上有时会看到一颗特别明亮的“晨星”,它不是光源,人们叫它启明星。江落歌说他是朝圣国的启明星,此后他的名号便是启明,他很喜欢这个称号,但独独不喜欢呼廷瑾仪这么叫自己。
“皇兄,先不急,我要给你见个人。”呼廷子叙说道。
“今日,就不要拿无关紧要的人来烦我了吧。”呼廷瑾仪说道。
“是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皇兄要见了才知道。”呼廷子叙说道。
不等呼廷瑾仪发话,呼廷子叙就给千凌使眼色了。
先进门的是琴师,他身后跟着几名身姿优雅的女子,最后一名女子丝绸掩着面。
呼廷瑾仪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掩面的女子。打趣呼廷子叙道:“你该不会是找到知音了吧?想让我指婚?”
呼廷子叙知道呼廷瑾仪是说自己终日带着面具一事。
“皇兄莫要打趣我。”呼廷子叙说道。
总归是些无聊的舞蹈,子叙明知我心,不会留意这些,他是要干嘛呢……呼廷瑾仪心下思量着。
一曲终尽,其余众人纷纷退下,唯独那掩面的女子。
呼廷子叙道:“把掩面的丝绸取下吧。”
“是。”柳沁水缓缓取下掩面的丝绸。
呼廷瑾仪眼中充满了惊喜,瞬间波光粼粼,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