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员外刚才不知去了哪里,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老泪横流,一边吩咐管家婆快去请大夫,一边抱起夫人回堂屋去。
翠儿则哭得泪人似的,喊着:“爹爹,你打死我吧!我把娘气死了!”
曾经冲杀疆场的郝员外,听了女儿的话,那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又怎么舍得打女儿啊!夫人对这个心肝宝贝疼都疼不过来,不管怎么淘气,从不曾舍得打过一巴掌,就是夫人真的走了,她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容忍有人打她的女儿啊。
夫人终于缓过气来,身子却动弹不得,看见翠儿哭的泪人似的,想安慰一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翠儿见娘醒了过来,止住了哭声,可是娘却不能说话了,她心急如焚。
大夫终于来了,立即给老夫人号脉,员外着急的询问病情。
大夫道:“夫人是由于气血不畅,情绪受到刺激所致。我先开几服药服用,生命应无大碍,只是...”
员外着急的问:“只是什么?”
“只是要想恢复说话,还需要一副特殊的药引。”
员外追问:“什么样的药引?”
大夫道:“这副药引是一种奇草,它生长在夔州云山的后山,那里山高,云雾缭绕,终年没有阳光直射,八月就有霜降,九月就会下雪,来年四月间冰雪才融化。只有那里生长这种奇草,植物的名字叫‘紫露草’。”
翠儿听到这,不由神情一振,说道:“我认识这种草!”
员外道:“不许瞎说,你怎么会认识?”
翠儿道:“去年爹爹请来的画师,曾教我画过这种植物,因为它的样子长的特别,像草又不是草,所以画师以这种草为例,专门画出来让我学习辨别,以便画出它不同在哪里。”
大夫听了说道:“你认识,那倒是好,因为一般人是不好识别的,只是咱们这离那里太远,恐怕你无法前去采摘。”
员外一脸愁容,没有主意。
翠儿却坚定的说道:“我能行!我一定能为娘把药采来。”
这可让员外为难了,认识这种药的这里只有翠儿。可是无论怎样也舍不得让女儿去啊!
翠儿知道爹的心事,说道:“我知道爹爹放心不下,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和我同去。”
员外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翠儿低下了头,脸上霎时有了红晕,不肯说出是谁。
屋里立时静了下来。
大夫打破了沉默,说道:“现在是初秋时节,如果要去,就要尽快动身了。”
这时大夫的药方开好了,翠儿起身去拿药方,要亲自为娘抓药去,才发现娘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衣襟,她明白,娘是怕自己再走丢了,于是又坐下来。
药很快抓了来,大夫是个热心人,并不急于离去,热心教导熬制这种药的方法,待药熬好了才走。
翠儿给娘喂药,郝员外送大夫至大门外,此时天已经快亮了。
员外回到屋里,看见翠儿还守在娘的榻前,给娘喂药的碗放在旁边的长几上,旁边站着垂首待侍的丫鬟小玉。遂吩咐小玉侍奉女儿回她屋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