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看了看容覃,又看了看手中的莲花灯,莞尔一笑,“好,不过你的灯上要写上谁的名字呢?”
“礼尚往来,写上你的,如何?”容覃笑了笑,细看有些狡黠之意,不过桃夭可没发现,桃夭正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出神,若她看见了大约也不至于那么久之后才发现那份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密秘。
桃夭觉得无所谓,左右也不是什么靠的住的东西,“好啊,你有笔吗?”
弦歌站在不远处,准备随时为了主子的下半生幸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一听到未来主母发话,连忙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来,献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笔。不得不说好还是主子心黑,也不知道是怎么忽悠主母的,果然,你主子还是你主子。
容覃看着桃夭在莲花花瓣上写上了容覃二字,淡淡的笑了,那双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凤眸是掩不住的笑意。然后容覃才在自己的莲花灯上写上桃夭的名字,一笔一顿,珍重的很。
两盏莲花灯漂浮于水面,互相依偎漂流,逐渐淹没在莲花灯群里。
黑幕降临,晚上有些微冷。此时一股花香袭来,乘着微凉的空气,香气显得更为别致,沁人心脾却又不浓郁,反而有些清冷馨香。
“是丁香花吧,好香。”桃夭闭上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丁香很美呢。”容覃示意桃夭向右手边看去,天色本该昏暗,可是这满湖的莲花灯和画舫的灯光映的四周亮堂的很,只见离桃夭不远处种了棵丁香树,淡淡的紫色四周像是撒满了金色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墨布下格外别致。
正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此时的美好与宁静。
容覃看向弦歌,弦歌立马会意悄无声息的溜进人群中去。
弦歌挤到人群中一看,人群中央赫然一具尸体,浑身湿透,人还鲜活得很,近前看去,这不正是刚才同主母起争执的那名女子。
“兄弟,这怎么回事儿啊?”男子看了一眼弦歌,“不知道啊,我来凑热闹的。”那男子一脸的玩世不恭,嬉笑了事。
弦歌白了他一眼,不经意扫过对面,就看到一位公子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真是心下一阵冷悸,那公子眼神真是犀利的很,纵是他也有几分退缩。弦歌记忆力一向好得很,他认出他是那位宴会上让主子做评判的那位公子,当时他就觉得敢要求主子,他也是很有胆色啊。
弦歌对上那人的眼神,那人却忽的一笑,倒是有春暖化冰,冰凌消融之感。弦歌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走时还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似是有些嫌恶,对面的公子注意到他的神情玩味的笑了笑,随即隐匿在人群中。
弦歌回来之后对容覃耳语一番,桃夭在旁边像是没有看到只注视着人流攒动的对岸。
容覃看了看桃夭,“好奇吗?”
“好奇什么,那一些看热闹的人吗?”
容覃笑了笑,好似是惊奇的说,“你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桃夭没说话,颇是有神秘感的看了看容覃,“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容覃更是神秘,“知或不知无关紧要,总也是逃不掉的。”
桃夭看向容覃,只看见容覃那双眼睛可爱的眨了眨,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盈的抖了抖,桃夭浑身一冷颤,“覃世子你别这样,真的不适合你。”
“是吗?我觉得还好。”容覃混不在意。在一旁的弦歌简直要目瞪口呆,这真的是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吗,简直是太过令人惊悚了,主子对这套还真是手到擒来啊。
“桃夭小姐不知是不是有见过墨染呢?”容覃问。
“问这做什么?”桃夭听到墨染的名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容覃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不由得心情大好,连眉眼都舒展开了些。
“无事,只是觉得那位罗姑娘似乎和这位三皇子有些纠葛。”
桃夭挑了挑眉,显然是起了兴致。前世墨染在认识她之后,她不是没有调查过墨染,此为谨慎之举,父亲是中立派,并不打算在这场夺位之战浑水里在参上一脚,而她为了顾忌自然也是要明哲保身的。在当时之所以选择嫁给墨染,心生爱慕虽说是占了很大的因素,墨染清心寡欲,毫无留恋权位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不过那墨染伪装极好,硬是没有让她发现一丝的破绽,甚至让她完全相信那个墨染,如今的三皇子真的是一个不留恋权势,一心寄情山水双手不然血腥的翩翩佳公子。至于再到后来又是如何如何让她为了墨染身披铠甲亲自为他开疆辟土则又是它话了。